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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烂赌街一溜小跑奔回到了沈府,尽管感觉到了些许安全,但呼哧带喘的沈必轩还是感到一些后怕。一想到王东魄带着人去陷害驷马渔行的人,导致其中一个大汉被瀛洲人当街斩首的惨象,他便禁不住浑身颤抖。早前一些,自己还和王东魄斗嘴,一想到若是对方想要害自己,那他这小命怕是有十条也得折了。沈家是有钱,可在青龙帮面前,那可是半点风浪也不敢掀。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沈必轩进了家门,穿过前院,走入庭廊,打算往自己的卧房行去。然而,走到庭廊尽头,一转角便撞见了自己的老爹,碧宝斋的老板——沈堂。
“唉!爹,你猜今天街上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可看到了,瀛洲人当街把......”
啪!
沈必轩欲先扯开话题,可话没说完,沈堂便一个嘴巴扇了下来。沈堂年逾六旬,身材虽然不算高大,但却一脸正气,不显老,加上那如鹰隼般的眸子,看上去让人会产生几丝敬畏感。沈堂身后则跟着一个样貌娇美,身材婀娜的女子,是其续弦,名叫柳楠,年纪比沈必轩也大不上几岁。
“爹,你这是做什么?”沈必轩捂着脸庞惊诧地问道。
“做什么?你这几日是否私自拿了五千两银子?”
“额,爹,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我本是打算作几笔生意,”沈必轩捂着脸开始胡诌八扯。“等赚上一大笔,再让您高兴高兴。”
“我呸!你的生意全都在烂赌街做的?”
得知自己的事情全都败露,沈必轩也不惊慌,只是装作一副认真的模样,振振有词地说道:“爹,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您别瞧不上这赌坊,凭咱家的财力,我练他五七八年,练就成绝世赌神不成问题。到那时,我眼观八方,耳听六路,是一是九我一摸即知,是大是小我一闻便晓。”
“你,你,不知所谓,不知所谓啊!”说罢,沈堂气得连咳嗽几声。
“老爷,您这是何苦呢?”柳楠赶紧上前扶住沈堂,一脸怜惜,随即转过头看着沈必轩。“必轩,你就不要胡言乱语,再你爹生气了。”
“哎呦,姨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怀念赌馆的生活了?”
听了沈必轩这话,柳楠气得七窍生烟。她可不是谁人都能捏的软柿子,没嫁入沈府之前也是个豪门的千金,刁蛮泼辣,口如利刃手似刀,与人争执那必是动口又动手。即便之后落魄,嫁入了沈家,她也是抱着要和沈必轩争一争高低的心态而来。不过,她是万万没想到,这沈必轩平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不可怕,哪曾想他厚颜无耻,混蛋至极。在柳楠初入沈府露出锋芒时,这沈必轩是万事恭顺,丝毫不像外界传得那般败家无礼。因此,柳楠之后也便疏于防备,有一日竟被沈必轩骗到了赌坊,当成赌资给压在了赌坊内。若非三日后沈堂外出归来发现了柳楠失踪,追问之下得知了始终,这柳楠恐怕便被赌坊卖到了青楼。随后,暴露本性的沈必轩在沈府是时常捉弄柳楠,久而久之,搞得她有些神经衰弱,甚至对沈必轩无可奈何。
柳楠不住地安慰沈堂,后者指着沈必轩想骂却不知如何骂。这沈必轩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但有一点却很好,那便是见了老爹动真怒前,他便会低头认错。
“哎爹爹爹,您莫动怒,您若是不喜欢我钻研赌道,那我日后不去赌便是。我今日起便钻研书法如何?”
“你若能改,那为父何至于如此生气。在外面,玉珑斋那姓谢的天天想要吞掉咱们碧宝斋,为了对付他我都已经费尽心思。在家里,我还得天天为你这个不肖子操心。”虽然沈必轩已经无数次认错,可这招对沈堂不太受用。“算了,你给我禁足三日,在家好好反省。”
“不成问题,我向您起誓,从今往后,改过自新。不得不说,那姓谢也算是个英雄,和您见识相同,都对这碧宝斋感兴趣。额!”宣誓过后,沈必轩故态复萌。“爹,您能不能再赏我一千两银子,备些笔墨?”
“一千两?哼,我只给你十两银子,这半个月你能过就过,过不了拉倒。”
“哎!爹,十两银子?您怎能如此待我。”
“我为何不能?”
“那不知从哪来的野丫头来府上,你都给他三千两银子,还好酒好菜伺候着。我向您要一千两你就直截了当地拒绝。莫非,我不是您亲生,还是那野丫头是您临老入花丛,在外面给我抱回来的妹妹,”沈必轩越说越没谱,最后甚至露出一抹邪笑。“又或是爹您不中用,我姨娘在外面给您领来个便宜女儿。”
这话一出,让沈堂和柳楠两人全都青筋暴起,恨不得撕碎了沈必轩。
“你这个畜生。”
“哎哎哎,爹,我说着玩,说着玩的。钱不要了,不要了。”
见沈堂又要挥手打来,沈必轩赶紧嚎叫着认怂,旋即拔腿便跑,飞也似的逃离了庭廊。他边笑着边跑,一想到柳楠刚刚那铁青的脸色就十分快意。他到并非有意气他爹,只是看柳楠不顺眼,总感觉这女人身上透着一股淫邪媚气,刚刚那话也是想提点一下自己老爹。不过,他口中那“野丫头”并非是他爹的私生女,也不是柳楠在外的野种,只是一个前几日来到府上的俊男装扮的少女。他给了沈堂一封信函,说是前银龙关太守的亲笔书函,随后便被沈堂当成上宾礼待。
那少女最多也就二八年华,可却是独身一人由银龙关赶来,令人疑惑不解。想到这,沈必轩已经来到了自己老爹为那少女安排的厢房前。一想到沈堂将三千两银票强塞给那少女,沈必轩这心里便痒得很,他抿着嘴思虑了片刻,终是决定要去偷来那三千两。
于是乎,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前,轻轻推动了房门,门栓并未插上,他在缝隙中往里看,眼球左右晃动,只见那少女正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他轻轻将房门推开,迈步走入屋内。那少年正穿着一身白色素衣,外套黑色网纹马甲,平静地躺在床上,胸脯均匀起伏,呼吸也十分平缓,看上去大概还在睡梦中。随即,沈必轩转过身子,少女的外衣就挂念另一侧的屏风之上,他轻挪着步伐,走到屏风前,开始细细搜索。
他先搜左侧的口袋,没摸到什么银票,只摸到了几只手指般长短的十字飞刀和一包白色粉末。
“一个女人家身上不带点胭脂水粉,带这些玩意干什么?”
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后,他将飞刀和纸包塞回了口袋,手又伸向了另一个口袋。这次,总算是摸到了银票,拿出来一瞧,正正好好三千两。沈必轩露出一抹阴谋得逞般的笑容,随即便转过身子,可一刹那间,刚刚的窃喜荡然无存,之前还躺在床上的瘦小身躯此刻正立于自己身前,用凌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必轩。而沈必轩被吓得惊呼一声,身子一退,撞翻了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