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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预言之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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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正坐在沙发之上,一边看着摇篮中的婴儿,一边享受着壁炉赐予的温暖,她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着摇篮中可爱的女孩,那笑容是幸福的。可想起在教化院中的另一个女孩,这笑容却略显苦涩。自从菲奥娜出生后,安娜就和劳德安提出过将伊莲娜从教化院接出来。不过,劳德安却担心伊莲娜会对菲奥娜心生怨恨,从而产生报复行为。因此,他表示要观察一下伊莲娜在教化院中的心绪变化再做决定。当然,劳德安可不会理会伊莲娜究竟如何变化,他绝对不会允许伊莲娜再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当菲奥娜吸吮着手指进入梦乡后,感觉到有些困倦的安娜终于可以长长地伸一个懒腰。就当她打算站起森子,在大堂内走走时,楼堡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脸和煦笑容的莱安娜·伊斯林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快看,妈妈,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安娜微微蹙眉,脑袋一偏,将目光看向莱安娜后方,同时问道:“是谁,让你这么高兴?”
    莱安娜咧着红嘟嘟的小嘴,让开了身子。只见莱安娜身后站着一个身披黑色长袍、身材消瘦,一脸慈祥笑容的白发老者,正眯着眼睛看向安娜。
    “哦,天吶!西沙,没想到你会来。”
    安娜已经好久没有叫出“西沙”这个昵称了,而这个昵称正是她用于称呼北陆前任第一大学士西斯提·卡里波夫所用。自打搬进楚克奇庄以园一来,他们之间的见面就愈发稀少,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在沙希离开圣都堡的时候。
    “安娜你还是这么漂亮。”
    接着两个人礼仪性地来了个拥抱,最后安娜将西斯提带到了大堂中,并邀请对方在沙发前坐下。西斯提并没有马上落座,他轻轻靠近摇篮,看着正在吸吮手指的菲奥娜,露出了怜爱的笑容。
    “她可真是个小天使。”西斯提轻声笑道。
    “也是个要人命的小讨厌鬼。”安娜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当西斯提微笑着坐下身子后,安娜看向了莱安娜:“你是怎么把西沙请到我们家的?”
    “我只是在练习完风琴之后,在琴行遇上了卡里波夫先生的,我说今天家里只有我们,并邀请他来喝茶,他就来了。”莱安娜笑嘻嘻地说着,随即站起身子。“说到这,我必须要去为尊敬的卡里波夫先生去倒一杯果茶。”
    “看起来,你的退休生活还不错。”安娜莞尔一笑,随即指了指莱安娜。“你必须尝尝她给你做的果茶,非常不错。”
    “很期待,不过我可不算清闲,我时常还会督促大学和图书馆的建设。你知道,这是我退休前对北陆最后留下的一点功劳,大规模的学院和图书馆的建设是非常必要的。”
    “哦!西沙,你的生活可真无趣,你就不能尝试着去酒馆放松一下自己嘛!”
    西斯提拍着腿哈哈大笑,他赞同安娜的观点,可是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我的确是个无趣的人,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的乐趣。”
    “不如你每天来我这,我教你养养花,偶尔还能画几幅画。”
    “如果劳德安·楚克奇都不在家,我倒是不介意,我的画技也不错,不过还是有些不方便。对了,”似乎是感觉到提起劳德安·楚克奇有些不妥,西斯提迅速转变了话题。“我刚刚在院子里看到瓦沙在抡动一把战斧,他才十几岁,居然这么健硕了!”
    “没错,他就和伊斯林家的所有男人一样,沙希也是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去了军营。”
    “看上去,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将军。”
    “我只希望他能够健康地成长下去,只要他一直平平安安,就算做个普通人我也知足了。”安娜说道。
    西斯提点了点头,对安娜的想法表示赞同,同时眉头一蹙,一脸忧郁地问道:“伊莲娜那孩子呢?我觉着教化院那种地方绝对不是她应该呆着的地方。”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劳德安认为她对菲奥娜的态度很不友好,所以……”
    “我不这么认为,安娜,你是伊莲娜的母亲,你应该比我们都要了解她。我承认,伊莲娜这个孩子的脾气确实有些刚烈,但是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曾观察过她在学院学习的时候,从没有对任何弱小的孩子动过手,她不会是个随意伤害他人的孩子。”
    并没有马上回答,安娜的脸上挂着复杂的神情,那神情既有些担忧,又有点愧疚。西斯提看得出,安娜此刻的矛盾心理,她担心着菲奥娜的安全,又挂念着伊莲娜的生活,如果说此刻最痛苦的人,那一定就是她了。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建议而已。我好像很久没见过奥维沙了,他怎么样?”西斯提见到安娜脸上浮现出忧郁的神情,赶紧转换话题,询问起奥克维尔的状况。
    这时,莱安娜冲好了果茶并端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之上,茶盘上放置着两杯用海棠果泡制的果茶,至于果茶中的配料,恐怕只有莱安娜清楚了。安娜和西斯提分别提起金属杯,各自喝了一口,酸甜的口味和凉爽的口感另两人对莱安娜称赞不已。安娜站起身子抚了抚莱安娜垂顺的银发,随即准备带着西斯提走上了楼堡第二层,带他去见一见许久未曾见面的奥克维尔。
    顺着阶梯缓步前行,三个人依旧未曾停下讨论,安娜对于奥克维尔的态度有些复杂,既有点兴奋也有些担忧。她字里行间不掩饰因奥克维尔重新开口说话而产生的兴奋之意,但每每想到他时常会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挂在嘴边,就会涌起无尽的忧愁。
    “或许你不相信,他自从可以开口说话后,就不断复述着对于战争的预言。”安娜双手抱于胸前,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孩子已经开始忧国忧民了,听上去也不算太坏。”
    西斯提的幽默令安娜和莱安娜都莞尔一笑。
    “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和我的两个弟弟似乎都有过同一个梦境。”莱安娜突然说道。
    “哦?怎样的梦境?”
    “有些不好形容,似乎是在一片旷野之上,有许多军队在作战,十分血腥惨烈。”
    听了莱安娜的复述,西斯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敢妄下论断,只好决定见到奥克维尔后,先观察一下再做研究。很快,三人的脚步停在了一扇红松木制成的房门前,安娜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许久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缓缓地推开了房门,顺着狭窄的门缝,西斯提已经看到了一个正坐在木椅之上,仰头面向窗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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