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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佳浑浑噩噩地松了手。
像是被抽走浑身力气，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魂不守舍，恹恹的。
纪芭连忙解释：“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莫姨担心我就先将我送回来了，司机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御龙湾去接老大了。”
顾佳佳耷拉着脑袋没应声。
小男孩和女尸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回旋在脑海里——
我走不出去、她们都走不出去、没有人救你、她们都在找替身、有了替身就能离开这。
与其说司机、莫姨、纪芭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不如说她们是离不开御龙湾。
整栋恢弘的宅邸，对她们而言是座囚牢。
“靳彦泽真的回来了？”顾佳佳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气若游丝地问了句。
纪芭瞥了眼石英钟，点了点头说：“对啊，估摸着这个点，飞机已经抵达机场了。”
顾佳佳坐起身。
如果在她选择的世界里，靳彦泽没有死，也不在御龙湾，那他至少不是鬼怪。
她想见见这个男人。
“顾佳佳，我腿好痛，你扶我上楼休息吧。”纪芭扯着顾佳佳，偷偷朝她使了个眼色。
顾佳佳刚要拒绝，但纪芭趁莫姨不注意，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
“整栋御龙湾都透着诡异，莫姨和刘嫂有问题，这里好像有、有鬼怪。”
闻言，顾佳佳挑了挑眉。
从在御龙湾见到纪芭起，顾佳佳就怀疑她的身份。现在纪芭和她说御龙湾有古怪，是贼喊捉贼？还是有其他目的？
顾佳佳斟酌了几秒，纪芭却已经将全身的力气都搭在了她身上，喘着气从沙发上起身。
“莫姨，我先让顾佳佳扶我回房休息了。”纪芭说。
站在一旁的女人眉头紧蹙。
纤细的手指抚了抚耳坠子，最后只淡漠地说了句：“嗯，司机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顾佳佳朝莫姨礼节性地笑了笑，之后就将纪芭扶到了靳彦泽主卧。
刚刚还痛地咿咿呀呀的纪芭，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好像在提防什么，将房门锁上了。
看她活动自如的模样，顾佳佳瞥了一眼她脚上缠着绷带，“纪芭，你的腿……”
“嘘！”
不等顾佳佳说完，纪芭连忙神色慌乱地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解释：“我的腿没事，去机场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我故意趁机唬莫姨的。”
顾佳佳困惑，问：“为什么？”
纪芭鬼鬼祟祟地贴着房门，确认走廊外没人后，才扯过顾佳佳的手坐到床边。
她模样看来神经兮兮的，顾佳佳眉头拧地越来越紧，问：“你骗莫姨？怎么了吗？”
纪芭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她神神秘秘地凑到顾佳佳耳边，小声说：“老大的母亲很早之前就去世了，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后妈。”
“什么？”顾佳佳眉心跳了跳。
纪芭战战兢兢地扫了一圈，“你有没有注意到，御龙湾主楼的门厅上，挂了面古铜镜。”
“那面镜子有问题？”顾佳佳问。
纪芭点了点头，“你猜，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黑气！很多的黑气缭绕在我头上。”回想起那副画面，纪芭的声音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