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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诗雅一时笑了笑，他哪里知道，阎柏轩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了他心里对小孙的重视。
“阎队，可以吗？”
顾诗雅开口冲着自己的身边的男人说着，目光里带着几分期待。
“你说的，当然可以。”
阎柏轩目光温柔，说完了之后立马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旁边的小孙，“找个同事和你一起进去吧。”
听见这话的时候，小孙差点儿激动的跳了起来，立马点头开口：“好的阎队，我马上进去！”
叫上了一个同事，小孙立马和同事一起进去到了审讯室里，外面的同事看着也都噤了声，期待着看着里面的情况。
两人一进门，焦亭就看了过来，目光里带着几分茫然。
他手里被手铐铐着，估计是有些不习惯，这会儿一直在摸着自己的手腕。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近来的人，很快又低着头。
小孙坐下来，迫不及待的拿着笔开口问：“叫什么名字？
“焦亭。”
“今年多大？”
“十七。”
“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沉默了一会儿，焦亭开口说着：“他们的女儿，是我的同学。”
小孙抬头看着焦亭，皱眉说着：“就这样？”
“嗯，就这样。”
又顿了顿，小孙的脑子里回想着自己的学到的那些审讯的知识。
“你说你自己杀死了孟大伟和杨慧红，具体说说是怎么杀的。”
面前的焦亭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小孙急了，拍了一把桌子说着：“你自己做过的事情现在不记得了还是怎么的，需要想这么长时间吗？”
焦亭动了动嘴唇，许久才闷声闷气的说着：“我，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
在审讯上，一般可以通过提高声音来虚张声势，这样的话也可以达到震慑嫌疑人的作用。
可眼前的情况，用这个方法显然是没什么用的。
审讯室外，看着这一幕的阎柏轩一脸无奈的扶额。
“看样子他还需要再练练啊。”
顾诗雅无奈的露出来笑容，和身边的阎柏轩小声开口：“你应该多给小孙一点儿夸奖。”
“就这样还想让我给夸奖？”
喝了两口水，小孙等不及了又开口问着：“现在想好了怎么说了吗？”
“十三号那天晚上，我去到了孟莉的家里，拿起来厨房里挂着的那把刀，把他们杀死了。”
小孙拿出来几张杀猪刀的照片，走到了面前的焦亭面前。
“找找看，你当时拿来杀人的刀子是哪一个。”
焦亭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几张照片，许久指着其中的一张，“应该是这个，我记不太清了。”
“杀了人，你会记不清？”
“那天已经很晚了，我脑子本来就不太清楚，后来太慌张了，所以记不太清楚。”
小孙没有办法从他的话语里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收起来照片重新坐了回来。
“具体说说，你是怎么动手的。”
闭着眼睛，焦亭许久才开口道：“我从厨房拿着刀子出来，先给了孟莉他妈刀，等她痛的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又过去给了她爸一刀，后来……”
深呼吸一口气，焦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僵硬，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我可以喝杯水吗？”
小孙愣了愣，点头说着：“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去给你倒。”
说着，小孙从审讯室里面出来，见着阎柏轩几个人都扭过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小孙的心里很是没底。
“我，我先去倒水。”
拿着水杯回来的时候，程佳佳过来拍了拍小孙的肩膀，“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替换了和小孙一起的那个警员，程佳佳过去坐在了小孙的身边，目光落在面前的焦亭身上。
“喝点儿水继续说吧，你是怎么杀死了他们夫妻的。”
休息了一会儿，焦亭的情绪看着比刚刚好了很多，这会儿点点头，接过来水杯喝了两口。
“我先给了他们一人一刀，然后发现他们都没有死，就又捅了几刀，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程佳佳低着头记录了下来，示意自己的身边的小孙继续问。
有了程佳佳在自己的身边，小孙觉得自己好像都没有那么紧张了。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我……”焦亭低着头，“我可以不说吗？”
程佳佳抬头，一脸奇怪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她目光冷峻的开口说着：“连自己杀人都承认了，也说了自己的作案经过，应该没有必要去隐瞒杀人动机吧？”
焦亭死死的咬着牙，绞着自己的手一直不说话。
小孙的心里开始发慌起来，一想到外面的同事都在看着他们，小孙的额头上都开始冒气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程佳佳正要开口的时候，注意到了自己身边小孙的不对劲，赶紧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着：“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小孙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那说说你杀完了人之后的情况。”
既然嫌疑人不愿意说，那小孙索性弦不去问，而是尽可能的多问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见着面前的两人不逼问自己了，焦亭脸上的情绪一时好了许多。
他又拿起来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说着：“杀了他们之后，我心里很害怕，我担心会有人过来抓我，就清理了一下现场，然后把刀带走了。”
“你还清理了现场？”
焦亭点头，“电视里不是说过了吗，会留下来指纹，我担心你们会通过指纹找到了我，就清除了一下。”
“那之后呢，你拿着刀子出去，具体又做了什么？”
又沉默了一会儿，焦亭开口说着：“我拿着刀子准备回学校去，走到了一半的时候发现我的手里还拿着刀子，就随手扔了。”
“扔到哪儿了？”
“一……一个水沟里。”
和案件分毫不差。
程佳佳低着头继续记录下来。
小孙很是不解的开口问：“你刚刚说，你清除了那些指纹，是因为不想让我们找到你，可为什么现在又要过来报案？”
听见这话的时候，焦亭低着头，语气低沉地说着：“回去了之后，我心里越来越觉得害怕，所以就……”
“你觉得良心不安，所以就想要过来投案自首，是吗？”
闻言，焦亭愣了愣，继而点点头，“是的，就是这样。”
焦亭愿意说的就是这些了，见着剩下的一些问题焦亭都不愿意说，程佳佳觉得这么继续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和小孙一起出来。
出来的时候，小孙低着头，看着很是丧气的样子。
顾诗雅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觉得我刚刚没有做好，对不起头儿，顾法医，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
这话一出，顾诗雅的心里立马明了了几分。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顾诗雅开口说着：“第一次审讯你可以做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你不应该是和我们说抱歉，应该和程警官说谢谢才是。”
听见这话，小孙的目光一时亮了几分。
他赶紧看着程佳佳，很是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行了，我就是看你刚刚太紧张了，其实你问的话逻辑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说着，程佳佳虽然不情愿，可还是问了问顾诗雅，“只是我们还是不明白，这个焦亭都过来自首了，为什么还是要支支吾吾的？”
“他到现在为止，对我们隐瞒最大的，就是杀死孟大伟和杨慧红的动机，看着情况，想要让焦亭主动地去说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可能性。”
听见顾诗雅这么说，阎柏轩也点头，“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而这个隐情，就是接下来我们需要去探寻的工作。”
说着，阎柏轩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众人，开口说着：“一组，你们去查一下焦亭的家庭，二组去查一查他的社交，看看和孟大伟夫妻有没有什么关系。”
“是头儿。”
等同事们都散了，小孙这才有些紧张的来到了阎柏轩的面前，“头儿，我刚刚的表现，你觉得怎么样？”
看了一眼他，阎柏轩淡漠的说着：“你自己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
“你刚刚……”阎柏轩正要开口教训的时候，猛然间注意到了身边顾诗雅投过来警告的眼神。
他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这意思，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会儿说着：“你刚刚表现得还不错，以后只要身边跟着一个稍微有经验一点儿的，就可以自己去单独审讯了。”
这话一出，小孙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不可思议的说着：“头儿，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阎柏轩在心里一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诗雅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是更需要去夸奖才可以。
“嗯，都是真的，你确实做的不错，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掉以轻心，以后要一直不断的努力进步。”
小孙的眼睛里好像会闪光似的，这会儿忙不迭的点头，赶紧开口说着：“我明白了，谢谢你头儿！我现在去整理一下审讯报告，一会儿拿过来给你。”
“嗯，去吧。”
看着小孙乐颠颠的走了，阎柏轩无奈的扭过头看着顾诗雅，“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