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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好吗？”
凤未离怔了怔，笑容逐渐放大，眼神温和，“好。”
杜若竹的亲吻犹如春雨，点点滴在她的心扉，将她整颗心打开，彻底融入他的浓浓爱意。
就像凤未离曾说过的，如果是杜若竹，她愿意。
她心甘情愿为这个男人束缚自己。
当然，这晚两人只是进行了精神上的交流，毕竟外头人多着呢，虽然有莫子寒看着，但万一被人闯进来了呢？
不过杜若竹差点一发不可收拾地吻到了她脖颈，还是抱住她强行忍了几分钟，才将冲动压下。
“未离，你真是个折磨人的妖精。”杜若竹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心虚地笑了笑。
谁叫现在时候不对呢……如果时候对，她还是可以抛弃矜持的，捂脸。
“我准备亲手杀了修罗。”凤未离轻声道，“等她最信任我的关头，回去杀了她。”
“……会有风险吗？”沉默后的杜若竹问道。
“会有，但我会将它控制到最低。”凤未离兴致勃勃道，她眼中的神采十分明亮，那自信的容颜让他为之一震。
她既然有把握，那她就让她去做吧。
只是杜若竹却在那之后后悔了今日决定，若是他现在能挽回一下，或许未离就不会……不会……不会死！
“睡吧。”杜若竹抱住凤未离道，“等天亮我叫你。”
“嗯。”凤未离将身子埋在他的怀内，鼻翼间满是男人干净的味道。
杜若竹一头短发逐渐变长，已经到了耳迹。她将手伸入他的发间，稍稍用力，便亲上他的下巴。
他下巴已经长满了胡须，刺刺的，可她却着迷的在上面蹭来蹭去，眼中的忧伤尤为深刻。
“还不睡？”杜若竹拉住凤未离的小手，将自己的下巴缩回去，“我长胡须了，会刺到你。”
“嗯，刺到了。”凤未离紧紧抱住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渗到两人的衣物中。
杜若竹只觉得凤未离颇为奇怪，但并未想多。
直到许久后他回忆今日，才恍然大悟。
而此时凤未离早就预料她的结局，今日一去，多半难以逃生。修罗掌控的灵魂之力十分恐怖，她能从地狱爬上来已实属难得，更何况还潜伏多年，让上官夏抓了不少活人填补她的灵魂。
灵元力虽然与灵魂息息相关，但就灵魂一面她终究比不过修罗。现在上官夏快被修罗同化看，许过不了多久，这世上再无上官夏，只余留敌人——修罗。
地狱之火居然没能烧毁修罗的灵魂，看来那东西只对活体有效，父亲想必早已与娘亲会和，等待下次投胎吧……
想至此，凤未离便露出浅浅的笑意，仿佛那天大的危险构不成威胁，她心中已无牵挂。
只是怕杜若竹知晓她的真实想法后，会不顾一切来找她，甚至浑浑噩噩度日，与早先的父亲一样。
她想留下风蜈，让风蜈幻化成她的模样，起码能让他有个寄托的存在。
而身上的蛊兽，也要随之解散，不过每回她这般想时，赤华他们仿佛察觉到什么，很不安分起来。
低声安抚他们，将自己的想法埋入心灵最深处，凤未离睁开眼睛，已然变成一个“被控制”的女人。
见杜若竹已经陷入沉睡，她偷偷丢掉身上的迷魂香，将他身上的被子掖好，便悄然离去。
这一战，她要独自一人前往，蛊兽暂时不能抛下了，但她绝不会在战斗中将他们召唤。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承担吧，其他人能平安活着、安稳度日，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
说到心愿……她要怎么完成杜若竹的心愿呢。
仰头望天，此时的月亮颇为明艳，凤未离伸了个懒腰，显得十分慵懒。
“子寒，出来吧。”
莫子寒现出身形，怔怔地望着她，随即笑道：“你早就做好万全准备？”
“是，我要你做的就是在这里好好待着，在我离开之后不要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们。”
“哪怕你是去送死也不能说？”莫子寒咬牙切齿道，“我不能这么看着救命恩人陷入危机。”
“可你更不能看着所有人都陷入危机！”凤未离情绪起伏，她喘着气道，“子寒，你和我一样，都不愿看着别人死去，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吧？”
“能明白，但不想明白！”莫子寒怒道，“为什么你要选择这种方法救我们？难道不可以想其他方法吗？”
“其他方法？”凤未离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捂住肚子笑道，“别说这种没用的话，你明知道无路可走……”
莫子寒别过头捂住嘴巴，他不忍再面对凤未离，转头便走，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随你。”
莫子寒也走了，她孤身一人坐下，寂寞油然升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她不悔，不悔为他们付出的一切。只是可惜，她不能为若竹留下一个血脉，希望他能忘记她吧。
此时的凤未离极无私又极自私，但她通身的落寞却让人看得心疼。
苏戟在半夜醒来，揉着眼睛走出房门，见莫子寒急匆匆回来，便道：“子寒，你怎么在外面？”
莫子寒红着眼看他，久久不语，只是在天突然雷声轰鸣时，将他搂在怀里，低声低喃。
“子寒你在说什么？”苏戟不明所以道，“你怎么了？告诉我呀，你别吓我……”
“我没事。”莫子寒搂住他往房中走去，“你怎么出来了？”
“唔，我渴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将苏戟压着坐下，莫子寒便又急匆匆出去。
在倒水的过程中，他望向窗外，雨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下，不知道凤未离是否还傻傻地坐在外面。
不过管他呢，既然她选择了，就随她吧，他要做的就是站在他们后面，尽可能保护大家。
在大家与个体之间，他选择了大家。就像国家与家庭之间，他会选择国家一样。
这是军人的忠诚，也是军人的悲哀。往常没遇到不觉得痛，可这次，这种痛却侵入心间，让他无处可逃。
未离，你的心真狠。
你不仅对敌人狠，对身边人的也狠……你一定要回来！
回来！凤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