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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欢！”
身后传来严厉的女声，叶无欢一下子便怔住了，回头一看，竟是婉公主，慌忙以最快的速度着好衣裳，一脸讨好的笑容凑上去。
“婉儿怎么来了？”
“哀家若不来，你做的混账事恐怕哀家都还不知道呢。”婉公主不紧不慢的说着，想到伊晓岚竟敢公然违背自己的意思胡来，便怒意上心头，看来终究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可惜了她那处处谨慎的爹爹，也要受她的连累了。
“婉儿，不是这样的，我对你……。”
他想要解释什么，不料却被婉公主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待会再找你算账。”
果然是靠不住的人，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顿了顿，她的目光落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娇身上：“她还不能死，哀家还有用途。”
“婉儿你放心，我就玩玩，不会让她死的。”
婉公主眼神瞪像了他，叶无欢只得乖乖闭嘴。
考虑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过是寄人篱下，他也不敢得罪婉公主。
“吩咐下去，看好她，她如果断气了，你们每一个人都得死。”
“是，太后娘娘。”
叶无欢虽说不乐意，但也只得从了婉公主的话。
他紧紧跟在婉公主后边，心里却在琢磨着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有机会取而代之，这种日子他实在是受够了！如果没有那个殷离漠，他现在还是夜国的掌权者！
不过，想到他看到那画的场景，叶无欢心下就觉得无比的痛快。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玷污，任是哪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的吧！
“伊晓岚呢？”差点坏了她的好事，破坏了她的计划，她绝对不会轻饶的。
叶无欢没有想到婉公主会突然开口，他还沉浸在幻想之中，冷不防就被打断了。
“我也不清楚。”他确实不知道伊晓岚去了哪里。
“你们都得哀家好好听话，这些日子没有哀家的命令，谁都不能私自行动。”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林凯南的把柄，她想要的，可是天下，谁敢阻挡她的，一律都不会有好下场。
叶无欢心中自是多有怨言，如今的婉公主简直成了第二个女媚，不，比女媚还可怕，自己现在完全就是被她控制在手中了。说得难听点就是她养在手头的一条狗。
只是恨自己没用，现在还得依仗着婉公主，否则女媚的下场便是她的下场。“哀家再强调一遍，”婉公主缓缓转过身子，眸眼中带着笑意，满是威胁的语气，“没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女娇半分。”
“是是是，婉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叶无欢依旧是一脸讨好的表情。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哀家还有事要办。”婉公主说着，带着侍女便要离开，叶无欢刚要开口，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这个女人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沈婆子微微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用多想，也大致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觉叹了一口气，原来该来的总会来。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桌上有一壶茶，门外有人把守。
一个熟悉的身影愈发的靠近。
扑通一声，一下子便跪倒在了地上。
“你来干什么？”沈婆子转过脸，避过了跪着的人的面庞。
“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我不认识你。”语气冷淡，闭上眼，泪水却浸湿了眼角。
林凯南依旧跪地不起。
过了好一会，沈婆子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起来吧。”
林凯南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让你起来，听到没有？你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他这才缓缓站起来。
沈婆子又问：“裹儿与吕桥姑娘呢？”
林凯南微微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母亲口中的吕桥姑娘应该就是女娇了，他不明白母亲跟裹儿怎就会和女娇扯上关系。
“都在她们手上。”停顿了一会，到底还是说出了实情。
他谁都可以欺骗，唯独自己的娘亲。
“说吧，他们提了什么条件？”沈婆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婉公主的用意如何。
“让孩儿替他们办事。”
沈婆子冷哼道：“让你帮他们去害人吧？”
林凯南俯下身子：“死在孩儿手下的人，太多太多了，孩儿自知罪孽深重，等事情了结后，孩儿也不会苟活于世上的。”
听到这句话，沈婆子心下真如揪心般疼痛，但她也明白林凯南的处境，对于林凯南在珉国的一切，她也是清楚的，她本想出手，只是那珉皇抢先一步了。
能够困住林凯南的，在这个世上，或许也不多。
一个千兰，还有一个，便是自己。
但是，尽管如此，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掉入深渊。
林凯南自是看出了母亲的忧虑，也心知母亲到底是上了年纪，不能太过忧心，便道：“孩儿的事孩儿自己会处理，请娘亲放宽心。”
“你让我如何放宽心？”国家之事，她自知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变过问，但她是林凯南的亲生母亲，对林凯南怎会不理解？表面上看什么都不争，但实际上，她也知道，权力于他而言，亦是极具诱惑性。
但她也清楚，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一切都需要等待他的自省，本来，通过那件事，她以为林凯南已经是完全醒彻了，不料却出现了一个婉公主。
自己与裹儿平静的生活也就此被打破。
一切的一切，她无法改变什么，只能看着事态如何发展。
无力阻止，便只能顺其自然。
“那个吕桥姑娘怎么也牵扯进来了？”沈婆子自然是早已然猜想到了她的身份非同一般，但是这件事与她可以说是没有丝毫关系的，如果可以，便可以让林凯南求求那婉公主放过她。
林凯南道：“她逃不掉的，婉公主的目标，正是她。”
沈婆子呆然。
“她便是女娇。”
原来是女娇！
怪不得觉得胆识非同常人，沈婆子也不觉叹了口气，想到她腹中还有五个多月大的孩儿，就替她捏了一把汗，这下子，免不了要受一番折磨了。
只愿上苍垂怜。
***
城门口，一张不知何时贴上的画引得不少人围观。
男人们津津有味的讨论着，女人们则是嘘声连连。
没想到一代女将却承受这般羞耻。
“不好，有官差过来了。”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便私下溃散，为首的官差一眼便注意到了墙上张贴着的一副画，皱了皱眉，还是撕了下来，藏于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