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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怎么说。”女娇淡淡的道，“秦将军，今日你算是上当了，我完全可以随意处罚你，只是念在我们相识一场，若是你投降的话，我不仅可以饶你不死，并且还可以留你在军中。”
秦奋不似萧石康，她对他的忠心完全放心。
不想秦奋却冷冷笑道：“女娇，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随地便可安身？我秦奋自是有我的原则，不似你！我效忠的是珉皇殿下！而且今晚，胜负还未分，你还和以前一样狂妄。”
见秦奋如此的坚决，女娇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听着他的一些话，着实是刺痛了她，本不该想起的记忆，还是被带回了。
秦奋说得没错，曾经的自己，也是觉得，既然选择了主子，便要全心全意效忠下去。比如珉邪空，自己从夜国逃亡珉国，权因着珉邪空的知遇之恩，只是时过境迁，自己终究也是看透了很多东西。
她不想再遵从道德上所谓的忠义，只想在这缤纷的乱世，好好做一回自己。
“秦将军，看在之前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最后的时间考虑，老实说，我女娇并不想跟你打。”她挑眉，缓缓的道。
“少说废话！”秦奋显然是没有一点心动的意思，说话间，已经准备好了武器。
无奈，女娇做了个手势，两军厮杀在一起，陈焕叶带兵从后面包抄，秦奋腹背受敌，很明显处于劣势。
燃烧的火把点燃了彻夜，绚烂如烟花绽放，此起彼伏的冲杀声交杂着刀枪碰撞发出的剧烈声响。
血洒落遍地，粘稠的液体伴随着支离破碎的残肢断臂，惊愕的脸与凶狠的脸相应。
很明显是中了圈套。
然而秦奋并不甘心败在女娇手下，拼了命想要突出重围。
”将军，您快走，小的们顶着呢！”
秦奋哪里肯干，自是不乐意，他是老将，哪有丢盔卸甲逃跑之理？就算是死，也必须死在前方。
”将军，现在珉国不能没有您啊！”
秦奋犹豫了，溅满鲜血的脸上闪现过迟疑的表情。
他想拼死一场，可是，貌似他活着才有意义。
他放不下珉国。
想到这里，手不由得握紧了银枪，大喝一声：“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陈焕叶冷笑着，看着秦奋身边的士兵一个接连一个倒下。
***
飞鹰凝视这底下的这一切，唇角勾起笑意来，他在想，究竟要不要把这一切都如实禀告给珉邪空？
“他让你来的？”
他回过头去，见是殷离漠，赶忙俯身：“拜见殷皇。”
“起来吧！”殷离漠淡淡的说道。
飞鹰正准备将珉邪空所托付自己的事情说出，不想殷离漠却只顾着往下看。
他看到了拼死挣扎的秦奋，以及脸上略微显出迟疑表情的女娇。
殷离漠不由得皱下眉头。
她莫不是动摇了？
“女娇，你屠害珉军，背叛珉国，我秦奋就算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九泉之下的秦风也不会得到安息！”
秦奋的骂声响彻在耳边，那边濒死的绝望，让女娇整个人有了片刻的恍惚。
脑海中交杂着两个声音，不断出现。
“放过他！”女娇突然开口。
已经处于胜势的殷军本能的愣住，虽说不理解女娇的命令，但是谁也不敢擅自胡来。
“女娇，我秦奋定还会来找你为兄弟们报仇的！”那时秦奋消失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女娇缓缓转过身去，毫无表情的勒马，心下甚是复杂。
她没有跟任何人解释。
方才秦奋的咒骂让她很不舒服，句句如同刀割般难受。
“为什么放过秦奋？”殷离漠的出现，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些许的吃惊。
他是来责备她的，她知道。
“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讨厌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
杀了秦奋，珉国便再无可用之材，对于他们而言，是好事。
“再给你十次重来的机会，你还是会这么做。”语气自带微弱的叹息，灼灼眸子凝视着她，这样可不好，他一直想让她明白，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最大残忍。
不过今晚，他也不想说太多，他知道女娇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奋方才的一些话，对她的伤害很大。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慢慢缓和过来的。”女娇说。
殷离漠点了点头：“朕给你足够的时间。”
一会儿，女娇开口：“本将军想清楚了，继续追吧！秦奋的军队应该没有走远。”
殷离漠面露笑容。
原本以为已经脱离险境的珉军没有想到殷军依旧紧追不舍。
秦奋不觉捏紧拳头甩开，这个女娇，居然说话不算数？！
珉军已成溃败之势力，四下逃窜。
天逐渐呈现出鱼肚白，出了殷国领地，随处可见卸甲丢了一地。
女娇与陈焕叶两人走在队伍正中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掉落一滴的武器，珉军逃离的方向，是珉国。
看来应该没有后续军队的补给了，如此一来，便可以一网打尽。
不过，原先她一犹豫，错过了太多时间，秦奋逃窜的速度，依旧在他们之上。
彻夜追捕，明显感到了有些体力不支。
“原地扎营！”女娇道。
他们的目的，不再是追捕和自卫，而是主动发起冲击。
进攻珉国。
再逃回珉国路上，秦奋已然是一脸的疲倦，然却不敢有半分的迟疑，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前进。
“不好了，将军，前方也有军队。”
秦奋抬起头来，果真见到有军队过来。
“天要亡我也！天要亡我也！”秦奋闭上眼，老泪纵横，对天长叹。
那来的军队，似乎是来帮助他们的。
是欢军。
***
一直等不到消息的珉邪空显然是坐不住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珉邪空颇有些恼怒，若是继续等依旧没有消息，他会考虑御驾亲征。
不仅秦奋没有消息，连飞鹰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一个个，都靠不住，朕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珉邪空一动怒，桌上的奏折与砚台便一下子被掀翻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