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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湄小鱼看了眼小玉，笑道：“你什么时候吞吞吐吐了？”
小玉道：“这不是怕冒犯大妃您嘛。”
“你说就是了。”
“她的脸色就像是您听到姬娜郡主时一模一样，这可奇怪不奇怪？”
湄小鱼皱了皱眉，跟她一样？那岂不是在吃醋？世子妃夫人跟小姑子有什么醋好吃，真是的。
湄小鱼摇了摇头，扶着腰站了起来。这些事情她现在也不想管，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她得好好歇歇了。
睡过午觉，只觉得轻松了许多。便去了院子里走走，只见胭脂才从外头回来，见了湄小鱼，忙上前轻声道：“大汗已是昭告天下，说二王子掉落悬崖，尸骨无存。玉和宫那位正在清心殿哭呢，大妃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去，她去了清心殿，大汗就该往咱们这里来了。”湄小鱼笑道。
胭脂想了想，便明白了湄小鱼的用意。大汗不喜欢姬娜郡主，又是他亲手杀了二王子，他既然想隐瞒此事，就对追究这事的人更没有好感了。
果然，没出一炷香的时间，只见殷七带着歇儿末过来了。殷七已是换上了一身黄色绣黑鹰的袍子，束发冠也换成了黑玉包金冠。一殿的宫女忙向着他行礼。
“大汗，你来了。”湄小鱼正欲行礼，却被殷七一把扶住。
殷七看着她日益增大的肚子，笑道：“你我还行什么礼。这大冷天不在屋子里，出来做什么。”
湄小鱼道：“屋子里闷，出来走走嘛。”
话音刚落，只见门口一个头探了出来，湄小鱼吓了一跳，原来是七王子。七王子见湄小鱼看到了他，便索性跳了出来。
殷七皱眉道：“你要进来便大大方方进来，这么鬼鬼祟祟做什么？”
七王子舔着脸笑道：“大哥，我许久没见你，想找你来着，去了清心殿你又不在，才知道你在这里，又怕打扰你们，这才躲在门前看动静，没想到才来就被大嫂看到了。”
他穿着一身薄薄的蓝锦长袄，脸上红扑扑的。胭脂忙叫人拿了一件狐皮大氅给他披上。
殷七道：“你来找我，看来学问见长啊。”
七王子惊了一惊，忙道：“不是这个，是您拐走了我的武艺师傅，我这一个月来都没人陪我打拳了。”
殷七笑道：“是么，那你大哥我今天有空，怎么，来比划比划。”
湄小鱼忙叫人都往后推了推。
七王子见势是要开打，急道：“不，不，大哥您武功盖世，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再说我是小孩子，我才不要打呢。”
殷七道：“不小了，马上过了生日便是十二岁，先汗像你这么大，都上猎场了。”说着摆好姿势，道：“来，让我试试你的武功。”
七王子见状，忙脱了大氅交给胭脂，亦是摆好姿势，道：“那说好了，点到则止。”
“好，我让你一只手。”殷七将一只手背在背上，顺势迅速向七王子攻过去。
二人在院子中一来一往，跳来跳去，半柱香的时间，七王子便被殷七制住，龇牙咧嘴，倒不讨饶。
殷七放过他，道：“能过五十几招了，不错。”
七王子揉了揉酸疼的手臂，道：“可还是被大哥擒住了，原来我以为能坚持一炷香的。”
殷七道：“雷五已经不适合当你的师傅了，这样吧，让歇儿末当你的武艺师傅。”
七王子看了看歇儿末，他心里也有这个意思，歇儿末是宫中第一高手，多少人跟他学都学不到呢。
殷七对门口的歇儿末道：“我今日就在这里了，你先下去，带着七王子好好练，明日上朝再来。”
七王子还未等歇儿末回答，便忙跳了出去，拉着歇儿末走了。
湄小鱼笑道：“这老七还是不错的。”
殷七笑了笑，扶着湄小鱼进了屋，并吩咐众宫女无事不必进来。
桌边，湄小鱼一边吃着蜜饯，一边听着殷七的下文。殷七踱来踱去，想着到底该怎么跟湄小鱼说。
“行了，有话就说，你转的我头晕。”湄小鱼终于看不下去，提醒道。
殷七坐到她面前，看着她道:“小鱼，你可曾发现我变了？”
湄小鱼笑道:“自然是变了，以前你是纨绔公子，现在呢是鞑靼的大汗。”
殷七叹道:“非也。这次出巡回来，我便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当这个大汗，于你于我，究竟是好是坏。小鱼，如果你我是一对平常夫妻，是否会比我们现在快乐？”
湄小鱼被他说得感伤起来，想当年她湄小鱼在湄山也是自由自在，现在皇宫虽大，却也如囚笼一般，锦衣玉食终是不自在。
殷七见她黯然的模样，知道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想法，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湄小鱼不解。
殷七笑了笑，道:“老七是鞑靼的栋梁之才啊，我要好好培养他。”
湄小鱼笑了笑，心里却是想: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尽说胡话。
第二天一早，殷七便去上了朝。湄小鱼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梳洗完，只见木真从外头跳了进来。
“大妃，你回来啦！”木真笑嘻嘻道。
湄小鱼看着她的模样，一笑道:“说吧，可是有什么难处了？”木真每次找她都是有求于她，这次恐怕又是为了雷老五来的。
“哪有，我得了您从宫外带来的礼物，特地感谢您呐。”
“你是说那赞糕？不值什么。”既然她要打哑谜，湄小鱼就陪她玩玩。
木真又道:“大妃，听说你们此去安赞城遇到了暴民，大家都好吧？”
湄小鱼心知她在把话题往雷老五身上引了。淡淡道:“我跟大汗么自然是好的，哦，胭脂也是好的，歇儿末也好，其他人么，有好有坏吧。”
木真急道:“有好有坏？谁受伤啦！”
此时正好胭脂跟小玉拿了早膳过来，湄小鱼便故意不理她，开始吃早膳。
小玉见了木真公主惊道:“公主殿下，您不是在禁足吗？怎么……”
湄小鱼放下碗道:“是啊，你不是在禁足吗？可以出来么？”
木真见话题撇开了，忙道:“大妃，求你告诉我吧，到底是谁好？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