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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凶手吗……”
反复将视频浏览了好几遍，方熙这才若有所思地挪开了视线。
“两名死者有什么关系么？”
方熙随口问道。虽然没有任何刑侦方面的经验，但随着脑域的强化，他的推理分析能力，也有了明显的提高。
有了上回无面喰事件后，他首先要确认的就是，对方是否也能幻化成普通人，然后混迹在医患人员当中。
“还能有啥关系，一起值个夜班呗。”
组长大叔一耸肩，继续说道：
“我们还查了这层的所有患者，全部都能排出嫌疑，当然了，近几年的意外，医疗事故，手术死亡记录之类的也都翻了，可是这家医院的人流量实在太多，如果挨个找疑点的话，我连着说一个星期都说不完。”
方熙点了点头，由于调查基数太大，所以根本无法锁定到某个人，这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那现在就只能从手头现有的资料来看了。
首先，从视频画面来看，很容易想到的就是“凶手会隐形”这种情况，但是很快就被方熙排除掉了，因为从现场的血迹来看，能很直接的确定，“凶手”是没有实体的。否则面向凶手一方喷射的血液，便会出现一个明显的遮挡区。
其次，再想到的就是“意念控制”之类的能力，那么从死亡方式来看，这家伙的力量一定非常大，足以达到“隔空倒拔垂杨柳”的程度，不过方熙思考了一小会，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两者的死法都不太符合“隔空”这个设定，起码“活揪脑袋”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像是用“手”来做的啊。
当然了，到这里所说的一切，都是推测，因为他们还没有开始一个侦破“凶杀案”最重要的环节。
那就是——验尸！
毕竟，从头到尾，方熙就是看看录像照片，和听组长大叔口述，这和看新闻听评书差不了多少。要想发现更直观的线索，没有比与尸体面对面更好的方法了。
再次在凶案现场仔细勘察了一遍，方熙心中有数，回头又对候在一旁的组长大叔问道：
“能带我去看看那些尸体吗？”
原本他就是被委派来调查这件案子的，提出验尸自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组长大叔点了点头，随手摁灭了抽了大半的烟头，带着他往来路而去。
很快，两人便又乘坐电梯，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停尸间。书荒啦书屋 .shuhuangsw.
大多数小说或电影里描述的停尸房都是没有一丝生气，让人一进去就头皮麻，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像寒冷恐惧乱七八糟的修饰词直往骨头缝里钻一样。
而事实上，除了“冷”这一点之外，真正的停尸房比医院的那些挤满患者的病房要强上很多，而且经过消毒处理后的死尸也比大多数活着的人都要干净。
“组长大叔”掏出了个什么证件，给这里的管理人员，也就是俗称的“守夜人”看了一眼后，那人就很听话的出去，还很识相的把门给带上了。
现在，整个停尸间里就剩下他和方熙两人。
由于尸体存放的冷柜都是“抽屉式”的，下面有铁质担架，所以俩人很容易就把第一具尸体抬到了验尸台上。
“呲啦”一声，裹尸袋的拉链被一拉到底，整个无头尸体就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
说是“无头”并不准确，因为此刻，被拽掉的头颅部分已经被“复原”回了颈部上面，但是撕扯开的皮肉还外翻耷拉着，脖子极度的扭曲，腮部被巨力碾碎，但是前方的下巴却还算保持完整。这样看起来比照片上的样子稍稍强上一些，但是还是足够触目惊心。
组长大叔不是战斗人员，但毕竟也在重案刑警的岗位上呆了这么多年，参加过的凶案不在少数，所以他看到面前的尸体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只是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
而方熙虽然当了二十多年的普通老百姓，但这些日子的遭遇，同样给他锻炼出了相当不错的心理素质。尤其上次在金碧华苑见识过被剁碎塞进抽屉里的“尸体”后，眼前这阵仗也就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他接过组长大叔递过来的橡胶手套戴好，先是检查了一下尸体被碾碎的腮部，又翻看了一下口腔内部，接着在大叔愕然的表情下，猛一用力，将尸体才“复原”不久的脑袋整个儿地拽了下来。甚至还拖出一大截脊椎，在空气中由于惯性，无力的晃荡着。
这个动作太过生猛，吓得那大叔本能性地连退了好几步。不过毕竟在尸体堆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心理素质不同常人，他深吸了几口气，竟然硬生生的把心里的惊恐给压了回去。
方熙也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己也没有正经学过尸检或是解剖，哪里能控制好下手的分寸，此刻也没办法那么精雕细琢，早点寻找尸体上的线索才是正理。
他一手提着着这颗死人头，举到和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目光炯炯地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用闲着的那只手顺着头颅下面连着的脊椎向下摸索，丝毫不顾自己如今的举动，在旁观者眼里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事实上，一旁的组长大叔确实被吓到了，心中更是腹诽不已，眼前这个家伙，该不会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吧？
“果然是完全靠蛮力强行拽下来的，腮部完全碎裂了，颅骨和下巴没有太大的扭曲，力量极大，度也非常快，姿势嘛......”
没有理会组长大叔那难看的表情，他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之后把那个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膝盖附近，之后做了一个“往上拽”的动作。
“从裂痕来看，受力面积很小啊，那么假定这个“凶手”是类人型生物，那么对方的身材应该比较矮小，大概与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
“凶手或许具有类似漂浮的能力，也许干脆就是骑在死者的肩膀上......可是这样的话就说明“它”是有实体，并且接触到了死者的啊！那为什么血迹的喷射完全没有受到阻碍呢？”
“......还是说，其实不是拽下来的，而是用一种我还没有想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