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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躲在一旁，见柳墨站着一只没动，上前唤道，“柳大人。”
柳墨这才收回了视线，看向陈天，道：“去悬壶堂同薛尘风打听一下，俞大夫是否无碍，也给俞大夫寻个大夫检查一下。”
陈天有些不明白。
俞大夫自己就是大夫！
柳墨又道了一句，“快去！”
“诶。”陈天忙小跑了出去。
……
这头，马车上气氛有些压抑。
俞晴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念叨：“子祁。”
刚念叨出两个字，赵子祁也开了口，唤她：“晴晴。”
话头便止住了。
俞晴晴忙道：“你先说。”
赵子祁还抓着她的手，温柔的口气，道：“也不是要紧的事，你先说吧。”
这句话，反而打消了俞晴晴想要说出某些话的勇气，她原本打算提那个乞丐的事情，改口道：“你怎么来衙门寻我了，瞧你们都很着急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自己找人保护俞晴晴的事情，赵子祁有些难以启齿。
沉默了。
阿然不知此时的赵子祁和俞晴晴之间有些芥蒂，他也没觉得，自己和那些暗卫保护俞大夫有什么错，见赵子祁不答话，以为赵哥是害羞了，他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道：“还不是因为大家担心你，那些保护俞大夫的人突然把俞大夫跟……”
“阿然。”
赵子祁出言，阻止了阿然接下来的话。
然，俞晴晴已经明白了。
“你找人保护我？为什么？”虽然是保护，其实也是跟踪了。
所以，白天她借着还衣裳，来见柳墨的事情，赵子祁早就知道了，但是下午他从杏花村回来的时候，却绝口不提。
“黑厂巷的事情，我很担心你，怕你有什么意外，我知你不愿意，便暗中派人保护你了。”
“你不问我，为何知我不愿意？”
俞晴晴清楚自己不是很了解赵子祁，此时发现，也许赵子祁也不了解自己。
这句话，让赵子祁无言以对。
俞晴晴继续道，有些质问的口气，“既然派人保护我，你也知道我去衙门找柳墨了，你就不好奇，我为何找他？我找他干什么？”
坐在车头的阿然，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感觉车厢内，俞晴晴和赵子祁似乎生了什么矛盾。
这都怪自己多嘴。
“你可有感觉身上有被什么东西扎过，或者被虫子咬过的感觉……”他没有回答俞晴晴的问题，而是想要确认她的安全。
这种各有心思的感觉有些令人难受。
也许，怪她那日太过忧虑，没有坦诚吧。
俞晴晴道：“你不是一直问我，在黑厂巷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时我不敢说，是因为我也不清楚，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日黑厂巷除了鱼卿卿，我还遇见了一个神秘人，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是你尊敬的战神大人，会给我带来危机的也有可能是他……”
俞晴晴的话还没说完。
赵子祁便道：“不会的，给你带来危机的绝对不是他！”
俞晴晴的胸口莫名闷得慌。
她此时的心情就像，她同最挚爱的人说，他的朋友很可能要伤害自己，可是对方却说不可能，就像那些虐恋小说中，无论女主怎么解释，男主依然不信一样。
俞晴晴的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你为何如此肯定，如果将来那位战神的确会给我带来危险，你会如何？”
这个问题，颇有些娘和媳妇掉河里，先救谁的感觉。
她清楚，这个问题太过矫情。
但是，从柳墨口中得知了那些话，清楚赵子祁对战神的在意，她便没办法控制自己。
赵子祁低着头。
俞晴晴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良久。
赵子祁道出一句，“你为何非要认定战神是坏人？”声音有些小。
“我非要认定？难道他不是坏人？你说说，跟在他身边的人都什么下场，薛尘风，看他的谈吐和穿着，定然不是一般人，不是受战神牵连躲在这镇上？再看你，因为战神不得不在自己的额头上捣腾出一道伤疤，再看鱼卿卿，不也是因为战神被割掉了舌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我——也是因为他，才瞒着你一些事情，一直担心你的安危！”
说到激动之处，俞晴晴的眼底有泪光闪烁，“这个战神，我虽然还没见过他，却甚是讨厌他！无比讨厌！”
闻言，赵子祁浑身不由僵硬了起来，俞晴晴最后一句话，让他甚是打击！
他拉住俞晴晴的手，也松开了。
今天这是第二次，赵子祁主动松开自己的手，俞晴晴心中的失落更甚了。
赵子祁轻声道：“我是跟着他的人，薛尘风也是忠于他的人，你同我这么多年夫妻，也见识过薛尘风的为人，还是信不过他吗？你就没想过，有可能是有人在陷害他。”
“陷害他又如何，鱼卿卿的舌头不是他割的又如何？跟他有过牵扯的人，不都是没法自在生活！整个大离国，但凡非议他的，哪怕是个三岁的小孩，也免不了杀头之罪，这不怨他！不怪他！”
的确！
薛尘风若不有那块让人起死回生的血玉，早就为他赔掉了一条命。
素婧也是同他有过牵扯，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最终嫁给了父皇。
朝华亦是因为他的原由，这5年来，想必一直伤痛着。
曾经那些跟在自己身边的将士，现在又如何，死的死，伤的伤，躲的躲！
说不定自己还真是一个祸害！
当初也许不该一时兴起，跟从了仙人的指示。
“对不起！”
赵子祁实在无话可说。
只能给俞晴晴道歉。
而这句道歉，反而让俞晴晴听出了别的意思——在赵子祁的心中，自己比不过战神！
她吃醋了！
还是吃一个男人的醋。
她的指尖有些微凉，往一旁移动，同赵子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余光瞥见赵子祁。
见他还低着头。
是她从未见过的颓废样子。
心中到底有些愧疚。
可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此时，马车终于停在了悬壶堂的门口。
阿然唤道：“赵哥，俞大夫，到了！”
赵子祁率先下了马车！
伸出手想要扶俞晴晴。
俞晴晴有些赌气，没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