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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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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天已完全明亮了,路上逐渐有了行人,大约是上班去的、上学去的,或者已经有店老板发现自家被撬了正在打电话报警。为伊路米治好伤后,他就离开了“工作现场”,茉慈正在与飞坦之前分别的路口静静等待。
    但她这样的容貌是很高调的,金绿色的双眸以地面的花花草草为聚焦物发呆,偶尔路过的人会多看这少女一眼,只是她轻松地提着几大包东西的样子给把体态的娇弱感冲淡了不少。
    “走吧。”
    身后是飞坦的声音,茉慈看着他并不多的手提物,不透明的塑料袋,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里面的东西是有坚硬边角的,这一点从塑料袋被撑开的形状就知道了。
    对方金色的眼睛看过来,似乎有些不耐:“顺路杀人了?”
    茉慈摇了摇头,“没有,路过了杀人现场而已。”
    “哈”飞坦扯了扯嘴角,放弃了继续对话转身走掉。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赶路,和来时一样,这样无言的沉默让茉慈开始怀念独自在花神喷泉边的短暂时光,甚至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揍敌客。只是日光过于强烈,照射在皮肤之上竟有些刺痛感,她尽量挑了大楼废墟之间的阴凉处落脚然后跃起,抬眼看了看飞坦,突然意外地觉得他除了偶尔说话不好听,但其实还好吧。
    如果他刚才刨根究底问,自己也并不十分确定要怎样把和伊路迷相遇然后帮他忙的事情怎么叙述,不过揍敌客与旅团应该没什么关联,也无所谓。
    两人到达新的基地大厅时,侠客和芬克斯富兰克林还有齐格正在打牌,帕克与玛奇坐在一边聊天,库洛洛一个人坐老远发呆,手上拿着一根树枝嫩芽无聊地甩着玩。
    “吃的来了。”飞坦从茉慈手中拿走几个袋子,与自己手中的一起扔在桌上,然后看向茉慈:“你带的其他什么东西?”
    有些惊讶地看着飞坦,茉慈回答:“一些女孩子的衣服鞋子之类的。”
    “哦?那给我带的女孩子的衣服呢”库洛洛远远地看过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
    侠客立马提起了兴趣:“团长,这次你要扮作女孩子了”
    其他人闻声都看向库洛洛,甚至入团最晚的玛奇也盯着库洛洛静待下文。
    其他人又转头看向茉慈,盯着她手中的袋子十分有兴趣,茉慈突然觉得手中一轻,然后就是清风吹过,飞坦已经打开了原本在茉慈手中的手提袋向内瞄了一眼,然后他开口:“确实是女装。”
    三步并两步过去抢走了飞坦手中的几个袋子,拿了其中一袋走到库洛洛面前递给他,他笑了笑然后收下了,开口道:“今天出门累不累”
    “还好。”
    “你们别闹了,吃东西吧。”库洛洛对着准备看热闹的众人发话,其他人见没什么有趣的事就埋头拿东西吃去了,他自己也去拿了点东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吃着,然后目光不由得飘到了刚才有些闷闷不乐的银发少女那边。
    惊讶地发现她正开心地笑着,柔白干净的手迫不及待般拉开了礼品袋,从里面各拿了一些衣物递给帕克诺妲和玛奇。
    库洛洛玩味地笑了笑,不再看向那边,摊开书本边吃边看。
    “玛奇的衣服一直没有换,所以我多拿了一些过来,玛奇,不合适的话我再去拿一些过来。”茉慈不由分说地把一堆东西塞到了玛奇的怀里,而紫头发的少女取出了其中一件,展开看了下,对茉慈点了点头,虽然她仍旧面无表情,但冰冷之色已经全然褪去了。
    玛奇不爱说话这一点茉慈多多少少知道,所以并未多说什么,她去取了一些东西和帕克玛奇两人坐在一块吃着,然后问帕克之前两人在聊什么。
    “刚好在聊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帕克回答着茉慈的问题,然后问她:“我们俩人对那些东西还算有点兴趣,化妆品也是,不过玛奇说自己不太喜欢化妆品,所以我们聊了一下衣服,你呢?喜欢这些东西吗?”
    想了一下今天去偷窃服装店时看到的众多漂亮入时的女装和女鞋,茉慈点了点头,“好看的东西都会喜欢吧,不过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你没有给自己带衣服吗”帕克看了看被茉慈放在一边的礼品袋。
    “没有,只带了一双鞋子,上次去宴会弄得鞋子穿着不太舒服。”
    “嗯。”
    “帕克,可以用来收钱的账号是什么啊?”茉慈想起了和伊路迷的事情,准备弄清楚账号是什么东西。
    而听到这一席话的帕克有些不解,“怎么了?有人给你钱?”
    茉慈点了点头,“我帮了一个人的忙,他问我要账号给钱,但我没有这个东西,也不清楚账号是什么。”
    “银行是保管人钱财和借人钱的地方,有账号的话就可以存钱、取钱,也可以转账了,你帮的是谁啊”
    银发小脑袋鬼鬼祟祟看了看周围,没有注意到她们,连最近的玛奇也对她俩的谈话兴趣缺缺在认真吃东西,于是凑近了帕克的耳朵轻轻说:“伊路迷=揍敌客,我在路上看到他在杀人干活,不过他的手受伤了来着。”
    帕克了然点点头,“银行账号的话得用身份证明去办理,这些你都没有吧?去拜托侠客的话会很方便。”
    “嗯。”
    本来在吃东西的玛奇突然看向茉慈说:“我也需要一个银行账号,我和你一起去吧。”
    三人边吃边聊,帕克和玛奇关于衣服和鞋子的话题逐渐吸引了茉慈的注意力,讨论了许久才想起还有事要去做,两人与帕克话别后跑到了侠客的房间。
    其他人看到两个小姑娘去找侠客也是吹起了口稍,恶劣异常。
    玛奇并没有理会那些人,很干脆地推开了侠客房门单刀直入:“我们需要身份证明去办银行账号。”
    侠客的房间堆了许多东西,大多都是茉慈看不懂的,他惊讶地看着两个闯入自己房间的人。
    “哦?好啊,那来拍个照吧。”侠客非常干脆地答应了,并且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小东西,“没有照片的话可不行。”
    茉慈和玛奇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说:“你先拍吧。”
    “好。”玛奇点了点头。
    她的紫色头发非常漂亮,浓密柔软,发丝细腻,沾了阳光之后反射出柔和的色泽,玛奇随意拢了拢头发然后和侠客折腾拍照的事情,整个过程不到几分钟就结束了。
    只是其间侠客要玛奇笑一个的时候遭受到了对方寒冷彻骨的视线。
    从黑色的小巧机器里吐出一张白色卡片,不过多时图像便从上面显现出来,是玛奇面无表情但精致的脸。
    “来,拍照吧茉慈。”侠客出声提醒她。
    “哦,哦。”
    用手指随意梳理了一下头发披到肩后,有些呆地看着侠客。或许这模样有些滑稽,侠客瘪了瘪嘴提醒她表情自然一些。
    于是茉慈稍做呼吸后露出了微笑,一个无法用词语去形容的微笑,宛如霞光,又像冬末初春发出的第一枝嫩芽上饱含的露珠。
    侠客对于这位蜘蛛8号的样貌已经快很熟悉了,只是从未见过她如此自然地笑,虽然有些许惊艳,不过还是很仔细地完成了手上的事情。
    “你们等我半小时,做好了我会给你们。”
    得到侠客的回复后两人去了大厅,其他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连茉慈经常能在基地看到的库洛洛也没有在大厅,只有齐格还在和飞坦聊着些什么。
    “玛奇,你的头发真的很漂亮。”茉慈寻了一个话题开口。
    “前不久剪掉了,之前和你的一样长。”
    “呃?前不久?”
    玛奇点了点头,淡淡地开口,脸上全无她这样的年纪应有的活泼:“在卢比克斯那。”
    这样的回答让茉慈觉得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我不应该问的。”
    对方却只是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向前看了。”
    向前看?茉慈以前大约揣测到了玛奇精湛的念力缝合技巧的来历,她一直都是寡淡冷漠的,哪怕现在或许勾起了非常难熬的回忆也是无波无澜。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可改变的,如果活着的话就只能一直看着前面,向前面走吧。对于自身来说,并不了解在流星街生长到底会是怎样的体验,自己也不过是在流星街待了几天而已。
    和流星街的羁绊只是对于生死的强烈想法和...旅团同伴而已,除了并不孤单,自己也并无其他特别的想法。
    目光飘向远方,看着贫瘠的土地和门外其他砖石废墟,想起了在流星街的基地,同样是贫瘠的土地,但有垃圾,以及尸体。
    “我想活下去,至少目前是这样。”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
    玛奇听到茉慈的话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活下去不是当然的吗?”
    茉慈惊愕,发觉自己的想法竟然如此理所应当又好笑,说出来的话有点傻兮兮的,不好意思地拢起头发埋住脸。
    脑袋里有些乱乱地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茉慈并未看到玛奇脸上淡淡的笑容。
    “做好了哦,拿去吧。”
    侠客走了过来,把手中两张小卡片扔了过去,坐着的两人接下,玛奇看了两眼,皱了皱眉,狐疑地盯了一眼侠客,可后者只是无辜地笑了笑,茉慈好奇地看着手中的长方形卡片,照片的背景被不知道什么办法消除掉了,淡黄色卡片、深蓝色边角的卡面上头像旁边是名字性别出生年月之类的东西。
    “茉慈=博通,1973年12月17日?”茉慈嘴角抽搐,“这姓和日期你这乱填的啊?”
    侠客扭着眉有些无奈地说:“那你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那当然了!我....”
    言语突然卡壳,本来回答这个问题就像回答自己会不会呼吸、喝水一般斩钉截铁,但有什么词语突然被灰雾蒙住了一般,明明很熟悉却回忆不起来。
    “好了好了,我刚给飞坦也弄了证件,所以把他那份改了几个字做成你的了。”侠客看着可怜少女陷入矛盾和疑惑的漩涡遂开口解释。
    茉慈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然后随意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事情她可以算是基本不知道,怎么编撰也无所谓了,有点不耐烦地说:“嗯,知道了。玛奇我们走吧。”
    紫发的女孩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和同伴一起走出了基地,只留身后侠客有点尴尬地在原地,他本来以为还能拿点什么报酬呢。
    银发与紫发的人迎着近午的强烈阳光一路奔跑,按照侠客的话,那么博通是飞坦的姓,生日也是吧。脑中浮现了飞坦得知这件事后可能会戾气四起的金眸,但他或许也不会计较这种无所谓的事情。
    至少现在不与飞坦独处的感觉还是算轻松的。
    茉慈自我说服道,虽然过去不可知,但至少还活着,继续向前走就好了。
    到了玛拉迪拉城时,道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有些拥挤了,与天将明未明时的冷清形成强烈反比。
    两人寻了一会儿就找到了银行,为了省去麻烦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老老实实按秩序排队办理了自己的账户后便走出了银行大厅。
    “没什么事情做了啊,要回去吗”茉慈询问玛奇的意见,“要去一个地方看看吗?”
    “哪儿”玛奇算是默认了,于是反问。
    “花神喷泉,那里挺好看的,要去吗”
    “嗯。”
    边走边看,寻常街市的风景在流星街非常难得,虽然流星街并不是没有干净的商街,但总与外界不同。至少这座城市有随处可见的绿化草地和树木,以及并不戾气阴冷的人。
    喷泉还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女神像的头上戴着粉色和白色鲜花编织的花环,给本身并无生命的雕像带来了一些活力。水池中飘荡着几朵茉慈之前并未看见过的花朵,于是新奇地去仔细打量。
    花瓣洁白,花瓣的边缘和尖端透着淡淡的嫩黄色,形状细长而优美,层层花瓣重叠包围着鲜嫩柔软的黄色花蕊,花蕊的尖端微微卷曲,凑近闻有淡淡的香气,淡雅大方又美丽异常。
    玛奇也坐在了池边,打量着池水中的花和周围的人。茉慈问她:“这里怎么样?”
    “很香,也很好看。你很喜欢这朵花吗?”
    “是啊,这朵花之前没有见到过,但是很漂亮。”
    玛奇仔细看着茉慈好奇的那朵花,思索了一下:“看着像莲花,但却不一样。”
    “莲花?”
    “嗯,无聊时看过别人抢来的图册,不过莲花的花瓣比这个要宽大一点。”
    “原来是这样啊。”茉慈有些遗憾不能知道这朵花的名字,和玛奇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飘荡在水面的各式各样颜色不一、但又漂亮的花。
    不多时,脖子有些酸,稍作活动轻揉了一下倒也好了,只是无意间看到了白天早些时间自己离去的路口。
    想起了还要联络伊路迷这件事,于是拿出手机和伊路迷给的卡片,仔细输入号码确认无误后拨了过去。
    “谁?”电话拨通后很快对方就接了电话,听筒那边传来了有点陌生但也听过了的声音。
    “我现在把账号发给你,还记得我是谁吧?”
    “记得。”
    “嗯,那我挂电话了。”
    “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冷淡,和早先记忆里的一样,将自己的账号发过去后过了几分钟,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本以为是有人打电话,结果是第一回收到了短信,发件人是银行:尊敬的博通小姐,xxx=揍敌客现生于10月x日11点22分为您转账了398000000戒尼,如有异常问题请您致电银行服务电话xxxxxx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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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在劝自己早睡早起防止眼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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