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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晖看到李六叔那破了道大口子的布鞋，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抱在怀里的猫咪。
你为何要抓人的鞋子？
初一瞪着大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宁晖抿了抿唇，看向李六叔，“你的鞋多少钱？”
“五十，”李六叔张开了手掌。
宁晖点点头，转身回房，拿了六百五十块钱，递给李三叔。
语气平淡，“李三叔，这钱，五十块钱是赔李五叔鞋子的，另外六百是给你三位吃饭的，我得带猫去诊所看一看，没有时间招呼你们了。”
李三叔看了两个同伴一眼，从俩人，尤其是五叔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不满，还有隐忍的怒气。
李三叔胸膛略急促地起伏了一下，伸手接过钱，说声“好”，站起身，招呼两个同伴一声，走出门去。
那两人一脸不满，也站起身，大步地离开。
宁晖简单地将厨房收拾一下，抱着猫，往宠物诊所走去。
言静夫妇也是外地人，因为诊所的位置靠近小区，不分时候地有病患上门。
诊所每年都是临过年了才放假，年后又早早地开门。
开业时间倒比快餐店要长不少。
到得诊所的时候，言静夫妇正在吃饭，夫妻俩筷子相互碰撞，抢夺着一碟豉汁排骨。
言静虽瘦，可毕竟是男人，力气大，明显地占据着上风。
言静老婆争夺不过，眼见将近一半的排骨都到了丈夫的碗里，气恼之下，“啪”地将筷子摔在桌上。
胖手呼了丈夫一巴掌，端起碟子，将剩下的排骨一股脑的都扒拉到了碗里。
言静手抚了抚被打的地方，眼里浮现不满，见得进门来的一人一猫。
嘴里嘟囔了句模糊不清的不知道什么话，放下了碗筷。
经过检查，确定猫咪的伤没有累及筋骨，言静给开了些散淤止痛的药，将宁晖送出了门口。
———
春节如期而至。
因为外来人口的离去，旧城区变得空荡荡的。
稀疏的本地人，即使是再怎么努力地热闹，也改变不了这个地方的冷清。
大年初一这天。
初一自睡梦中醒来，感受到了凛冽的寒意。
房内光线不甚明亮，白色的天花板，蒙着一层灰暗。
屋外滴滴答答的，在下雨。
唱了一年又一年的新年歌，自远处传来，隐隐约约透出喜庆的氛围。
初一翻身，将脑袋扎入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心情难以自抑地低落。
脑海中的小精灵，将一身银色小长袍变作了喜庆的大红色，笑吟吟地拱着小手。
“蠢女人，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初一懒懒地，“嗯”了一声。
小精灵蓝眼睛眨了眨，“还有，祝你生日快乐，笑口常开，早日放下心中执念，迎接美好人生。”
初一怔愣住，“你，你都知道了？”
“当然，”小精灵转了一个圈，“转眼间都是第三个世界了，蠢女人，你加起来也活了二百多岁了，也该豁达一些，早日放下了。”
初一顿了顿，问，“小精灵，你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