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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精灵眼珠子转了转，“你这个便宜妈，这些年做了那么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甚至为此间接害死了人，身上已是背了不少罪孽。早死，少作些孽，下了地狱也能少受几年的罪。”
果然是活得越久越无情么……初一眨了眨眼，想起了某小说里看到的一句话。
“喂，”塑料姐妹之一开口打断了初一的思绪，“余焰，你这是怎么了？一副死了妈的表情。”
“就是，”塑料姐妹之二接过话来，“不就是一件衣服少赚几十块钱，至于吗你？”
初一眉头略略挑起，语气没有起伏，“你们怎么知道，我妈死了的？”
两个女孩子一愣，不约而同地，“你妈……真死了？”
初一扬扬手里的手机，“刚出的车祸……警察打来的电话。”
两个女孩子顿了顿，对看了一眼，先后道歉，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扫码付款，拿着衣服离开。
初一垂下脑袋，有种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感觉。
宁晖端着饭菜，自店门口进来，“小焰，吃午饭了。”
初一抬头看着他，语气轻渺，“你来了呀。”
见她不再躲着他，宁晖惊喜地笑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嗯”了一声，将饭菜放在柜台上，“吃饭了。”
初一点点头，到卫生间里洗了手出来，将一份饭菜递给店员，端起另一份，大口大口扒着。
宁晖发觉到她的不对劲，脸上流露出关切，“小焰，你怎么了？”
初一将口里的饭菜随意咀嚼两下，吞咽下去，语气平静，“我妈死了。”
宁晖一惊，“怎么回事？”
“刚刚接到警察的电话，”初一语气没有起伏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小焰……”宁晖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嘴唇翕动半晌，只是吐出一句，“你不要太难过了。”
初一没有说话，低头下去，继续大口大口地扒饭。
宁晖眼眸里浮现悲痛，手臂伸出，想将人给揽进怀里。
快要触到她身躯的时候，却又顿住，慢慢地收回。
初一速度很快地解决了饭菜，背上包，吩咐店员道，“阿燕你好好看店，我出去一趟。”
宁晖一把拉住她，“你去哪里？”
“给我妈处理后事，”初一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询问，“你有事？”
“我陪你一起去，”宁晖语气坚定，神色间隐约流露出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
初一顿了顿，应了声“好”，径直走出门去。
宁晖大步地追在后面。
———
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之中，初一在宁晖的陪伴下，见到了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的余妈妈。
这个行为放荡，却也美了几十年的女人，容颜没有因车祸而留下分毫损伤。
可因为灵魂褪去，缺少生气，这张面目依旧的脸，显得是如此的灰败、苍白……
初一面无表情地看过了遗体，招呼已经等在一旁的殡仪馆工作人员，上前搬过尸身。
一行人，走出医院，前往殡仪馆。
离开之时，在医院门口，初一明显地感觉到了一道十分不友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