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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阮慈十分看重,但赌约究竟只是闲来?自娱,二人在宅院中还是以?探索此地为主?,更是几番试验道法,以?及试探周遭众人对自己的态度。因阮慈不肯出去,便由王真人出门探索,也和四周友邻搭腔,过了?数日,两人也是得出结论?:只要在自家宅院之中,使用道法便不会引来?土著排斥,不过前提自然是不能泄漏出异样的声光与法力波动,而神念类道法,若是能藏住灵炁波动,那么在人前使用也是无妨,看来?这条界限是以?不要被土著观察为准。
因王真人运气不错,刚现?身此地便占有一?座民宅,两人自然可以?从容探索,也能回避和土著的冲突,但若是有人刚落地便本能地使出法术,惹来?此地原住民不喜,还真有可能引起阵力碾压,如此一?来?又不得不迸发法力相抗,阮慈觉得自己还是有赢面的,不过她对此地的本质还是十分好奇,这一?日和王真人谈起,“此地究竟是存在实数中,还是虚数中?亦或者?是横跨虚实的一?座城池,所有居民都是南鄞洲某一?时期的凡人百姓?”
虽说两人在此不能肆意动用道法,但神仙自可辟谷,法体永不生尘,穿戴的也都是上好仙衣,凡人所需的饮食服饰,两人都不用张罗,避尘咒也没有什么动静,因此虽然是蛰居,但依旧过着神仙日子,和凡人还是有许多不同。院子中有一?株大槐树,阮慈时常跳到枝桠上眺望巷子,在她看来?,这些坊间百姓虽然各有宅院,似乎有许多营生,忙忙碌碌过的便是最?寻常的日子,但其实不论?是服饰,还是居所,风格都有强烈差异,并不似一?时一?地的物事,且彼此间并无深入来?往,见了?面点?头一?笑?,转身便各自散去,仿佛那简短的交谈,并未给自己心中留下什么痕迹,也少见邻里口角,就好像……就好像虽说生活在一?座城里,但其余人便仿佛梦中所见一?般,转头就忘,永远不可能给心中留下什么印记。
这般情景,最?经常便是在幻境之中,因生灵乃是阵力演化,人性?并不齐全,彼此互动也就很是有限。但此地既然不是幻境,在阮慈来?看便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此地是南鄞洲的虚数映照,这座城池或者?是实在有的,但本体可能早就是残垣断壁了?,这些不同年代的屋舍和居民,便是南鄞洲过去所有居民,在虚数中的映照,被随意扔在了?这里。
——如果是其余洲陆,虚数中映照的应该是过去将来?,但南鄞洲地根已断,生机已绝,本土确实不会再繁衍任何生灵了?,因此可以?说这些投影全都是过去的真灵在虚数中的集合。就像是阿育王境,阿育王境仿照的就是本方宇宙的虚数,所有星球都被屏障隔绝,这一?面是虚数,另一?面是凝固的实数,虽然似是而非,和宇宙根本还有诸多不合,但对阮慈等人来?说,走过一?遭,对虚数的了?解自然要比其余修士更深刻得多,尤其是阮慈,应该是当今世上对虚数认识最?深刻的金丹修士了?。
“说是实数,自然并非如此,说是虚数,也不全然正确,横跨虚实,大概对了?七八分。”王真人也是深思熟虑了?十数日,他?所想?的比阮慈更加详尽,“南鄞洲地脉在实数中已被斩断,你在天星宝图中看到的旧伤痕,是我等洞天真人难以?触及的虚数映照,你觉得此地像不像虚数?不分时序,所有人都挤在一?块儿。但它又不是虚数,此城物性?和地脉相合,实数中早已不存,但在虚数中,时间也只是一?种维度,而且和实数并非一?一?对应,因此这些人此刻依旧活在自己的年代,它并不是幻境,你在此地杀了?一?个人,那人在他?的实数中也会死去。而对你来?说,便等如是多了?一?丝来?自过去的因果纠缠。”
“若是这般,多了?这一?丝因果缠绕,又会如何?”
“那自然是祸福难料,或许会成?为破境时的关隘之一?,或许又会种下善缘,翌日得到机缘。不过,这是此城对我们的影响,至于对那些邻里,如果不是被杀死这样的强烈刺激,在此城中的生活对应到实数中,大概只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罢了?。”王真人沉吟道,“至于此地禁制不喜住民动用法力,应当是出自地脉本身的情绪,虽说地脉并无灵智,但却也本能知晓南鄞洲之劫,乃是因为法力的存在,倘若此地并无灵炁,只有凡人,那么便不会有陆沉之劫了?。”
阮慈怔然道,“还有这么一?说么?我还以?为是此地禁制容不得所有人都动用法力呢——看那许多邻居的衣饰,若是凡人,平日里怎么都要走进走出,断不会穿着如此华丽的衣袍,隔壁巷子里有个美人,披帛长达百余丈,每回出门都十分拖沓,在实数中她自然去哪里都是驭气而行,那就不是累赘,而是好看啦。”
王真人叹道,“痴儿,何须如此,你只看面容便知道了?,此地有许多年轻人面目姣好,那种长相凡人哪里长得出来?呢?”
阮慈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低声道,“我和容姐好像原本也就长成?这样子。”
她这一?说,王真人倒也无言以?对了?,阮慈也不觉得害羞,反而又好奇起王真人未入道时的模样,缠着王真人要问?他?是怎么拜入上清门的,王真人道,“我们王谢两家,有出众子弟自然都是被收入门中的,我刚出生没多久,楚真人便遣人传话,言道感?应出我们有一?段师徒缘分。因此我还在襁褓之中,便已是上清弟子,生到十五岁便被接到紫精山中去。”
阮慈正听得津津有味,王真人偏又不讲了?,她免不得缠着王真人要她说得仔细些,王真人摇头道,“并非不愿说,而是一?切还未落定。”
这师徒二人躲在院中,推测此地本质也只是闲谈而已,不论?此地究竟是什么,短时间内都是只能蛰伏,因此谈话素来?散漫随意,刚才还在说此地本质,这会儿便说起王真人往事来?了?,阮慈听王真人搪塞她,不由埋怨道,“不愿说就算了?,便推说不记得了?,也勉强算你过关罢,一?切还未落定是怎么回事呢?”
王真人笑?道,“这便要说起洞天本质了?,不过此事我也说不清,来?日你再问?本尊罢,眼下境界,也很难形容洞天感?悟。便是此刻的我,或许也是在许多个可能的过去中借来?的一?身。”
谈玄论?道,本就是这般深奥佶屈,阮慈听着迷迷糊糊,若有所悟,又缠着王真人问?些琐事,王真人总是详尽回答,真如他?所说一?般,总是顺着阮慈,只是方式却未必是完全如阮慈的愿罢了?。
自从阮慈入道以?来?,她从未和王真人相处得这样长久过,此次出行,忽忽已是数月过去,两人朝夕相处,王真人又对她勉强算是百依百顺,阮慈心中自然欢喜,可越是如此,便越是不足,又不知该是怎样才能满足,若非定力已远较从前更强,怕不是真要辗转反侧,扭成?两股糖儿了?。不过虽说心中还有着许多烦扰,但却也极喜欢此刻和王真人谈天说地的感?觉,王真人每日里上街走走,她竟也很想?跟着一?道前去,便是片刻也舍不得和王真人分离。
这想?法多少有些荒谬,但阮慈一?向纵着自己,又想?道,“便是输了?,便给他?当个小丫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者?此地的住民不都仿佛在发梦么,见面也只是随意寒暄一?下,未必会问?我呢。”
她也知道自己这赌约大概是要输了?,此时距离两人入城已是过了?一?个多月,众人想?必也都在城中蛰伏安顿了?下来?,刚落入此地时没有露出破绽,此时也就不太?会出事了?。
阮慈本对胜负没什么所谓,她想?赢这赌约,是因为她已想?好了?要王真人做什么,但事态如此,也是莫可奈何,嗟叹之余只好渐渐放开,这一?日见王真人要往外走去,便刚跟在后头,叫道,“我也随你去罢。”
她已很少叫王真人尊称,总是你啊我啊的,王真人也不计较,望着她笑?道,“怎么,你就不怕被人问?起,‘这小姑娘生得俏丽,可是郎君姊妹’么?”
他?却是压低声音,学起了?巷口一?个老婆婆的腔调,阮慈被逗得直笑?,很想?抱着王真人的胳膊撒一?回娇,可此时究竟已不再是小孩儿了?,自从心有所欲,反而不敢随意碰触王真人,只好强忍着划拉着脸蛋羞王真人,“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呀,我都准备认输了?,恩师还奚落我,便是要我亲口说出来?么。”
王真人轻诧道,“怎么就认输了??”
他?性?子真比本尊随意太?多,半点?没有师尊架子,神色也生动得紧,扬起一?边眉毛,斜睇着阮慈道,“怎么连一?点?血性?都没有?”
阮慈还真是第一?次想?要赢,被王真人这样一?说,不免动气,跺脚道,“那我又能如何呢?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当下便不愿和王真人出门,躲回自己那间屋子,抱着脚坐在竹榻上,气哼哼地发呆,过了?一?会,脚步轻轻,王真人走进屋内,坐到竹榻一?侧,柔声道,“你心里想?什么,要说出来?才好呀。我又有什么是不曾顺着你的呢?”
阮慈心里又疼又酸,不知为何还有些胀痛,她法体其实并无一?丝异样,但内景天地之中却是阴晴不定,连金丹上的光辉都在不断变色,这般丰富多变的情感?,她此生还是第一?次品尝,便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十分陌生,便如同此时,不过是一?点?小事,不知为何却委屈得想?哭,呜咽道,“那我就是想?赢嘛!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王真人轻轻抚了?抚阮慈头顶,哄她道,“且先抬起头来??”
阮慈吸了?吸鼻子,抬头红着眼圈望过去,王真人先点?了?点?自己眼圈儿,像是在打趣阮慈,随后又是忍俊不禁,一?缕笑?意从眼底荡出,落在嘴角,伸出一?指,其上灵光纷落,正是精纯无比的灵炁之花,笑?道,“喂,痴儿,我法力迸发了?没有?”
阮慈一?滴泪珠还挂在腮边,小嘴微张,竟是罕见地有些憨态,慢慢点?点?头,“可是……”
王真人又问?,“你可感?应到了??”
这可不是废话?阮慈长睫连眨,只觉得那阴云密布的内景天地,飞速洒下阳光,竟有些喜出望外,甚而飘飘然,她此生不论?接到多少消息,从未有忘形之危,此时却只能屏息自制,方才低声道,“感?应到了?……”
王真人噗嗤一?笑?,柔声道,“那我是你的同伴么?”
两人赌约,乃是在第一?次有人询问?阮慈身份之前,若两人都未感?应到有同伴法力迸发,那便算阮慈输了?。可这般来?看,阮慈若是在立约之后便立刻洒落一?点?灵炁,这也算是法力迸发,而就在王真人面前,其不可能感?应不到,而且她也的确是王真人的伙伴——那么她当时便立刻胜了?,又何须藏在院中熬到此刻?
阮慈这才知道,原来?恩师赌约之中,藏着这样一?个巨大的漏洞,倘若自己慧根再强了?一?分,早已趁心遂意,只不知自己平日还算不笨,此时却仿佛是榆木脑袋,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那泪珠儿反而滚落了?下来?,哽咽道,“你怎么这样欺负我呢?”
王真人虚空伸指,法力拂去她脸上泪珠儿,笑?道,“你若再哭,那我可就不认这赢法了?,我数三下,三——二——”
阮慈忙拭去眼泪,翻身跪在竹榻上,急道,“我赢!我赢了?!你可不许赖账!”
她面上虽带着眼泪,但已忍不住绽开笑?意,这一?笑?宛若春晓花绽,美不胜收,较从前更多了?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涩风韵,王真人看在眼里,也不由一?笑?,问?道,“说罢,你要我做什么呢?”
片刻之间,大悲大喜,此时又挨着王真人坐着,阮慈心里那难以?言喻的冲动已是再难忍受,又因王真人对她的确百依百顺,说得上是纵宠,虽知此念有些不妥,但仍是冲口而出,问?道,“恩师,你这化身的识忆,能否就留在这里,别?回去本尊身上?”
她这样一?说,任谁都晓得她有些非分之想?,王真人眸中流光溢彩,却并未斥责,只是和声道,“若是如此,你便可对我为所欲为——倘若我答应你,你又想?对我做什么呢?”
阮慈面上烧得红透,那小女儿心思缠绵悱恻,刹那间已是翻了?十数个来?回,到底她有些气魄,把心一?横,暗想?道,“不管了?!都做到这一?步,还怎生回头?大不了?便……便先奸后杀!把这化身留在此处!叫恩师本尊永远都不知晓有这些事!”
“我……我想?……”饶是如此,却依旧是分了?几次,方才鼓起勇气,挪到王真人身旁,将两手挂上王真人脖颈,又几乎吓得弹开,若非王真人含笑?回望,雅秀容颜上毫无诧异之色,阮慈是一?定要半途而废的,她浑身都在轻颤,只觉得王真人身上触手微温,十分令人欢悦,还有那竹香味若有若无,也不知是否自己错觉,这令她想?要靠近却又感?觉知觉有些过载——
也不知用了?多久,阮慈方才完全靠进王真人怀里,螓首靠在王真人肩上,双手环绕肩颈,星眸半敛,长睫微颤,时不时又往上睇睐一?眼,只是也不敢和王真人对视,观得他?面上并无怒容,便又忙垂下头去。
王真人不言不动,只是任阮慈施为,身躯柔软并不抗拒,阮慈又靠了?半日,方才逐渐平复心跳,此时又觉得王真人的确十分纵宠自己,便喜欢了?起来?,法力调动,将王真人的两只手合在自己背上,舒适地叹口气,轻声道,“好啦,做到啦——我早就想?让恩师抱一?抱我了?。”
王真人手掌轻抚着阮慈背心,一?股暖融融的气息似是从他?掌心透入阮慈体内,叫她更是舒畅得紧,恩师那清雅声音,这一?次是货真价实贴着阮慈耳侧,气息吹拂,掠过耳垂,问?道,“便是如此就足够了??”
阮慈长久以?来?所渴求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她也不知晓,但此刻却的确是心满意足,大有饱餐一?顿之后的餍足,又觉得这般已经极是大胆,听王真人此问?,不由愕然道,“不然还有什么?”
王真人似是笑?了?起来?,胸腔微微震动,但笑?声却轻得连阮慈都未听真,只有些蛛丝马迹,他?声音中突然多了?一?丝懒散,好似带了?些难言的狎昵,令阮慈心儿又跳得快了?些许,内景天地中那树梢都抖动了?起来?。“真没出息。”
语罢,便一?指向阮慈囟门点?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大家久等了,昨天的情人节愉快!本章还是有红包发~
接下来剧情会重点谈谈恋爱!
春节档几部片子我的评分是:李焕英>哪吒=刺杀小说家>>>>>>>>>>>>>>>>唐探三,完全没必要看唐探三,浪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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