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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问讯
“啧啧啧!”秦茳也跟着摇头笑着,他走到宗横身后,双手捏着宗横厚实的肩膀中等力道按摩着:“我跟大人真是相见恨晚,要是早认识些我都不娶这两个丫头,直接认大人做义父算了。”
小叶狠狠的瞪了秦茳一眼,小茶却知道秦茳做事的时候严肃的要命,平时缺是很爱说笑的,她低头捂嘴偷笑,只有林月儿好像不认识一样的看着秦茳。
这还是那个在酒楼上不为听曲调笑,只放下赌资的那个少年吗?
秦茳却说的一点都不心虚,宗横这老头比起英王来,不像英王阴狠,也不像那个假太子惺惺作态。行武出身大将,身上自然而然带着洒脱和霸气。虽然有时候也有些老谋深算,却更像是个经过沙场后厌倦了血腥更愿意守着一亩三分地的长者。
比起计较皇位的那几位,宗横通常更在乎自己家族的安危。
秦茳也想念家人,自己那些乡下的亲人,他们淳朴简单,安于现状。
甚至有时候秦茳会将宗横和柳文元放到一起比较,相比之下柳文元就没有宗横洒脱的,当然秦茳也明白,人的底蕴洒脱都是钱给的。
所以,他就这么坦坦然然的和宗横开着玩笑,这在林月儿的眼中似乎有些看不懂谄媚,甚至林月儿心下忽然想着,秦茳所做无非和自己也一样,找一个靠山。
所以,但林月儿异样的目光一闪即逝低头端着酒杯慢慢品的时候,秦茳已经放开宗横的肩膀回到自己座位。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阿珂占鸣都有几分羡慕,宗横一脸享受的神态,恍惚的让阿珂占鸣觉得,秦茳才是姑父的亲侄,自己还真的就是个外侄。
“大人,我送你的这个鸣哥可说对了一半,确实是价值连城的汉代白玉羽觞,只不过他的来历关系到蒙古兵要找的东西。大人可以亲自问一问!”
“来人,把鞑子带上来!”
宗横发过命令,再次拿起那白玉羽觞,这次他没大意,而是两手捏着双耳仔细的端详:“我之前要查飞鸽会的事,也是因为那鞑子说飞鸽会的人骗了他们,拿了钱财不办事,这么说飞鸽会的确是骗了他,倒不是拿了钱财不办事,而是办了事不告诉他们。”
“大人明察,再怎么说飞鸽会也是咱们大金国的人,怎么会替鞑子办事......”
宗横撩着眼皮看了秦茳一眼:“你小子不用急着表决心,我知道你那乡是我宗横的封地,只要我睁一眼闭一眼,你围城自封我都不管你。”
秦茳一笑:“我那敢啊,跟着大人人混有吃有喝的不香吗?倒不是我因为做了飞鸽会的虚衔在帮飞鸽会说话,事实就是事实,当然,这也不排除飞鸽会的人黑吃黑,那魏贞就是死我府上那个不就是因为这件东西?”
“杀他的是蒙古人?”
“倒也不是蒙古人,只是来路不明,后来又进府要杀我,被我自卫刺死了。”
宗横挥了挥手:“死就死了吧,案子也结了,至于那个什么飞鸽会,你就看着玩吧,只要别玩出圈,我的能力最多也就是英王那边能帮上你,你要是玩大了,有事你可自己兜着。”
“那是自然!”秦茳应着,飞鸽会这边的进展总要给宗横透露一些,这样自己才更安全,之说以把这个白玉羽觞献给宗横,他也没什么舍不得。自己的财富够多,这个羽觞又烫手,更何况宗横要去太原,有些事就算做不到完全,提前铺垫一下总是有必要的。
“大人,布和带到!”
“带进了!”
随着宗横声音落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蒙古人被推了进来。
他似乎闻到了桌上的饭菜,进门就紧盯这桌上的酒宴,忍不住咕咚咽了了口水。
“布和!这东西你可认得?”宗横朝阿珂占鸣使了个眼色,阿珂占鸣亲身拿着白玉羽觞来到布和面前。
布和的目光一下子定在这个白玉羽觞之上,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低下头。
秦茳从桌上的盘子里揪下一个鸭腿,又倒了一杯酒走到这个蒙古人面前,他叹了口气一副怜惜的样子:“唉!你也是不容易,要不是打仗谁愿意背井离乡的跑这么大老远来。是不是很久没吃肉喝酒了,来吃点喝点。”
布和看了一眼秦茳,一个少年正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
要是换成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布和定会一脸的鄙夷,这种虚情假意套买人心的办法,对他不管用。
可偏偏说话的是个十七八的年轻人,脸上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就算有几分笑意看着却没有取笑轻视,而是显得很阳光,这让他有点犹豫。而且秦茳手上的鸭腿确实混着酒气冒着香味。
什么都不说,他从秦茳手上抓过来鸭腿啃了两口又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将酒喝下,这才一抹嘴:“我吃完了,你问吧!”
“你是北路兵马元帅府的?”
布和看了一眼宗横,这些他都交代过。
看布和不说话秦茳说道:“你是北路兵马元帅手下的副将,当初两军交战之后撤退之时你利用职务之便,偷偷的留下这个羽觞,本来你不拿出来没人知道,将来找机会卖掉就可以发财了,然后娶妻生子安享天伦,为何你要将这个羽觞带出来寻找东西下落?”
这些话没人说过也没人问过,一下子就戳到布和的心里,他头一低沉默了半天喃喃说道:“我快要死的时候,莫日根把我扔到马上跑出来的,我跟他十几年,一时贪心拿的这个东西,本来也想着像你说的那样。可是回去之后,因为打了败仗莫日根受罚被罢了元帅之职,这还不算还被同僚冷嘲热讽,他一气之下辞了官。”
“我心里不好受,就想到这个羽觞,如果只是拿出来这一件,不但救不了他,因为损失过重,可能还会害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丢失的东西,他愿意将功补过或者能回复官职,要是他不愿意也够我们和兄弟们好好的过完余生。”
秦茳点点头,扭头对宗横说道:“大人可否搬个小桌给他点吃的?”
“刚才你不是已经给过了吗,还用问我?”
此时秦茳没有刚才那么嬉皮笑脸,他转头吩咐小茶小叶,端过来个小桌子,在上面摆上几个菜。自己拿了两个蒲团扔到布和面前一个,自己拿了一个盘腿坐着桌边。
“姑父,咱别理他,他又开始犯昏病!”阿珂占鸣无奈笑着给宗横满上酒。
林月儿更是好奇不时的的朝秦茳这边看着,只见秦茳和那个布和坐到对面,用手撑着腮看着布和狼吞虎咽嘴里还说着:“你别吃这么快,小心噎死,你慢点吃,我问你的你说着。”
“唔唔!”布和用手抓着菜往嘴里塞着,看样子是饿坏了。
有没有恶意,一般人的直觉感受的到,至少布和就觉得这个年轻对自己没什么恶意,更何况就算有恶意,这是自己的最后一餐那也吃饱了再说。
“你汉语说得不错,在中原很久了吧?”
“我十五六岁就来了,这仗两年小打,三年大打,也快十多年了。”
“你在莫日根身边做什么官?”
“也就是个杂班官,负责战前的消息,用你们汉人的叫法,叫什么斥候?!”
“所以,你平常在外面的时候更多一些,接触了很多汉人,金人,自然也会接触飞鸽会的人是不是?”
“你是明白人!”
宗横慢慢的抿着酒,看着门边上这小桌旁的两个人,一个好像饿鬼,一个坐在蒲团上像个瓷娃娃,透着少年的光鲜。他不由得看的有点发呆,谁还没有少年时,可自己少年时没秦茳这样照人眼目,至少没他这么聪明利利,否则也不会拼死才弄这么一点封地,远远的被朝廷支开,等要用时卖命又要拉回来。
而且这个布和好像很愿意跟秦茳说话,他所说的之前自己人言行拷问都没问出来,不对,不是没问出来,是没这么问过。
秦茳的声音又再次传来:“所以,你找到了飞鸽会?”
“这些你都知道了,供词都写着呢。”显然布和顾不得和秦茳说太多,桌上的风卷残云已经扫去大半,他吃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供词是写了,还不是你愿意说的才写。其实飞鸽会没骗你,他们确实没有你要的信息。只不过,飞鸽会是分两派,飞鸽和飞枭,飞鸽只是负责普通的商情,想找人啊,暗杀啊,刺探啊,都是飞枭整出来的恐怕你是找错人了。”
“不不不,飞鸽就是飞枭,我找的也是飞枭。”
“你找的人是不是叫魏贞,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死了。这羽觞就是他送给我的。”
布和抬头看了一眼高桌,他知道羽觞就在上面,可是自己坐的位置看不到。
“我不认识什么魏贞,我找人叫苏震!”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能找到苏震。或者你要是能帮我找到苏震,我就请我岳父大人放了你。”
“放了我?!”布和往嘴里塞着饭菜的油腻的双手定格在那里,他不相信的目光看着秦茳。
秦茳站起身来,拍拍长衫:“对,放了你,你又没有武器,虽说手上也有战争中的鲜血,但毕竟是个当兵的,只是个俘虏,我们对待俘虏一向优待。要是你能帮我找到苏震,你还对我们有功。放了你,让你回你们蒙古国去找你的莫日根,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