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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醉仙楼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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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翊想了想,这落款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子,先不管他是男是女,既然有人想寻下句,那我就姑且一对。
    略微思考,他转身寻过笔来,径直书道:“酒暖星弛西风瘦”,然后挨着“南山道人”旁边也小小地写上了“风流散人”四个小楷字。这边写罢,叶翊一拍额头,又转了身飞速地在纸上写出了两句行书:“世间难得我风流,浮生半度卿如旧”,照旧题上“风流散人”四字。
    叶翊显然对自己的新名号很是满意,摇头晃脑地再次品读一番后,自言自语道,“这家酒楼有点意思,能有如此雅事,酒菜不吃也罢。”说罢就下楼离开。
    叶翊离开后,一席素衣的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掀开了遮面的白纱,在叶翊写过的诗句前怔怔地看着,看了许久……
    叶翊出了酒楼,就在大街上乱溜达,走到一处张榜公告前,看到了祁王谕令和大败越军的消息,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祁国国土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禁得起几十万南越军折腾的,难道真要到大炎军出兵的地步么?就算大炎出兵祁国,战事恐怕也一时难以扭转。当年祖父大破南越八十万大军,那可是在炎国境内占据了地利的优势。更何况,宇文玄这次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非拿下祁国不可,这……
    就在叶翊暗自琢磨时,却没有注意到对面一个长相精瘦的男人盯上了他,叶翊慢慢在人群中行走,那男人却快步迎面而来,将手中一个包袱塞进了叶翊怀中,然后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叶翊莫名其妙地掂了掂轻飘飘的包袱,感觉不像是有人来给他送银子的,正要一把将包袱扔掉,又从身边窜出两个大汉来,上来就要将他抓住。叶翊稍作犹豫,鬼使神差之下没有还手。
    谁知大汉抓住了叶翊,第一件事竟然是一掌劈在了他的后颈上,叶翊眼前一黑,晕过去的瞬间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妈的,这下栽了……”
    晕晕乎乎了好久,叶翊终于恢复了一丝神志,但是眼皮却像千斤重一般,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他只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处在一片黑暗之中,还有一丝阴冷。更让他恐惧的是,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如果这个时候能动的话,叶翊一定会扇自己两巴掌:大街上溜达地好好的,非要找点刺激让人绑了去,这下玩大了吧,万一已经被哪家黑店做成了人肉包子也说不定。
    正当叶翊痛骂自己的时候,一桶凉水从天而降,一下将叶翊激醒了。叶翊还未打量周围,只看到自己完好无缺地被绑在刑具上,他又一次有了哭出来的冲动:人生在一天之内如此大起大落,真的是好刺激啊!
    “队长,你看啊,这小子哭了!哈哈哈,快看这怂包样儿!哈哈哈……”
    那个把叶翊浇醒的大汉将水桶扔开,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鞭子,挥舞了两下,啪啪作响,而后一脸狰狞像,恶狠狠地问道:“小子,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叶翊甩了甩头上的水珠,一脸无辜:“大哥,小弟是不是走错路了?还请不要为难小弟,让小弟回家啊!”
    “诶,不要吓唬这位小兄弟嘛,我们讲的是先礼后兵。”大汉身后的一个青年开了口。
    “是,队长。”
    那青年笑嘻嘻地走近了,作揖道:“小兄弟贵姓?在下姓段,名清阳,不嫌弃的话叫我段兄就好了。”
    “段兄,小弟王二狗,大街上走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被你的手下抓来了,小弟好害怕啊,你放了小弟吧!”
    叶翊努力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诶,这是什么话,为兄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只要你回答几个问题,我保证送你回家。”
    “那你快问,这街里街坊的传闻八卦小弟可是无所不知啊,只管问好了。”
    段清阳仔细地端详着叶翊,又看了看那大汉,面有疑色,似乎是在问是不是抓错人了?怎么会抓了个傻子回来?
    那大汉不吭声,依旧恶狠狠地看着叶翊,很肯定的样子,段清阳也只好接着问道:“小兄弟,那你告诉我,街上给你包袱那个人,他是谁?什么身份?”
    叶翊听到这里,好像明白什么,似乎是很无辜地掺和进了什么麻烦事里。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好解决,不能再装傻下去,只好一五一十说道:“我在街上闲逛,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塞给我一个包裹,我也不认识他啊?然后我就被你们绑来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段清阳皱起了眉,:“小兄弟,这里可是刑部大牢,你不说实话可是会吃苦头的!”
    “可我真不认识他,你让我说什么?”叶翊有些无语,你们好歹看准了再抓人啊,莫名其妙把我抓进来算怎么回事?
    那大汉扔开了鞭子,开口说道:“队长,干脆也别跟他废话了,移交刑部以后,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段清阳点点头,遗憾地叹了口气,“兄弟你好自为之吧,我还有事,有缘再见呐!”
    说罢,两人转身就走,一点都不像是在演戏逼供。叶翊欲哭无泪,“大哥别走啊,你们做人也太不厚道了!”
    回应叶翊的是厚重的锁链和空荡的回声,这次严峻的现实真的摆在了叶翊的面前,如果搞不好,死在这里都有可能,毕竟刑部大牢里从来都不缺冤魂。
    叶翊用尽力气挣扎了一会,尽可能把绳子晃得松了一点,舒服了一点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翊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他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个问题: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打退南越军的北犯?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叶翊对炎国在内的三国战略做了无数种推演,但无论怎样,都不能让自己满意,今日身处险境,反而让他彻底放松下来,与其在这大牢的黑暗里垂死挣扎,倒不如做一些有益之事。
    祁国与南越交界之地多丘陵,这是第一道有利地形,但祁国并没有守住这里,并迅速退向后方——以国都云岚为中心的平原地带。在这片区域作战,祁军除了同仇敌忾以外并没有什么优势,却很利于南越骑兵展开突袭。再往北,就是与苍绝山脉连接的山脉地带,所以,祁国面对南越军似乎退无可退。
    但是祁国未必没有一战之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必须要把握好每一种己方占有的优势,甚至不惜代价使敌人的不足加倍暴露出来,此消彼长,等到敌人军心涣散,再给予致命一击。
    叶翊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但身体却开始瑟瑟发抖。这牢里终年不见阳光,冰冷的感觉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囚犯们的忍耐力。
    叶翊在这种阴冷中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他为了能够保持清醒,咬着牙将手臂上勒出的伤口继续在绳子上摩擦,渐渐地,血液弥漫出来,浸透了衣服。
    “你在想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黑暗某处传来,穿透了如冰的空气,钻进了叶翊的耳朵里。
    “谁?”叶翊一惊之下,猛地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那声音的来源。叶翊的声音撞击在空荡的牢房墙壁上,空气又瞬间安静,安静得像是没有其他人存在,叶翊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不知沉寂了多久,就在叶翊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时,一道火光缓缓被点亮,一个戴着面纱,身着白衣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火把显得有些刺眼,叶翊干脆闭上了眼睛,“终于肯来了?再不来就只能收尸了。”
    那女子并没有诧异于叶翊的判断,有些歉意道:“是下面的人抓错了人,你受苦了。”
    随后又来了两人打开牢房,为叶翊松绑。叶翊无力地僵坐在地上,打量了这两名手下几眼,发现他们训练有素,没有半句废话,这样的感觉,他只在鹰眼的身上感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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