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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中却尤其伤眼。
且只瞧看了她一眼,徐琰行便观到她眼底的黯然。
所谓心有灵犀便是不说不言便能知晓心意。
不过就是一方新婚夜里的白帕子,徐琰行自是不在意。
他若是真的在意,就不会应下娶她。
秦葶未讲话,只默默翻过身去,徐琰行仍不发一言,只伸手将那白帕拿在手里,随而自妆匣中取了秦葶修眉的小刀出来,干脆利落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
小刀锋利,力道下的有些重了,他指尖儿处立即有豆子大的血滴子滴落下来,他伸手往白帕上一抿,那一片雪白之上,立即染了红梅似的印。
方才他拉抽屉的响动惊了秦葶,正遇她回头望去,目睹了方才的一切。
家中族女自是要检应这些东西的,他不在意,却也不能让秦葶在旁人那里下不来台,他的女人,他想方设法也要护好了。
血止住了,小刀收好,再抬眼,榻上的秦葶早就泪流满面。
徐琰行将手中染了血的帕子放置一旁,而后大步朝前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小声哄慰道:“怎么还哭了?”
“对不起。”秦葶觉心口处疼的厉害,又似没有脸面见他一般,将自己扑到他的怀中,头埋进他的肩窝。
对不起这三个字徐琰行不知何来,只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道:“你哪里有对不起谁,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嫁过人而已,谁说女子非要从一而终,绑在一个人身上一生一世?”
“至此你嫁了我,便是我的妻子,过去的事,便都忘了,我陪着你一起忘。”
她窝在徐琰行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明明是这么好一个人......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为何,她早些年先遇见的不是他,而是何呈奕呢?
为什么偏偏就是何呈奕呢?
“不哭了。”他的声音若山涧流水,清澈明净。
最后秦葶是在他怀里哭睡着的。
即便是在梦中,秦葶好似也不得安眠。
果不其然,何呈奕又来了,他时常入梦,每次入了秦葶的梦,就如同一只恶鬼,会掐她的脖子,会对她进行撕咬。
半梦半醒之间,秦葶吓的眉头皱紧,嘴里似想喊,却愣是一个清楚的字也唤不出来。
今夜徐琰行少眠,将秦葶哄睡之后便一直陪在她的身旁,瞧见她这副样子,便是是被魇住了。
一滴泪自秦葶的眼角滑下,她眉头收的越发紧了,徐琰行忙将人搂在怀中,一遍一遍轻拍着她在她耳边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
果真,听到他的声音,梦中的秦葶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却未睁眼,又渐渐熟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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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番外17
◎何呈奕比较惨的一个结局(不喜可跳)◎
启平五年初春。
何呈奕做皇帝的第五个年头。
良州大旱,波及六县三城,其中一城在南州界内,亦属徐琰行管辖。
赈灾的粮食早已放到了县里,但圣命未到,良州官员不敢轻易放粮,多耽误一日,便不知有多少饥民饿死路边。
徐琰行见等不到京里的消息,再也忍受不得饿殍遍野,下令开仓放粮。
有人借此机便在圣上面前参了他一本。
名头是违抗皇命,私自放粮。
结局可想而知。
徐琰行被带离南州,一路送往京城,等待治罪。
此去一行,秦葶自知他凶多吉少,违抗皇命会是何罪,秦葶自然清楚。
也正因为她清楚,所以她才下定决心要与何呈奕一搏。
就在徐琰行上京的第二日,秦葶收拾了细软亦踏上了入京的路。
她自船上跳下来,一路来到南州,她已经躲了许久,知道早有这一天,怕又能如何,该是她得了结的,必需她亲自来做。
一路由南至北,行至京中,京城的天气不比南州,这时节乍暖还寒。
入了京,甚至来不及休上半日,她便只身一人敲开了冷府的大门。
她若想见到深宫里的何呈奕,只能通过冷长清。
在冷长清眼中,秦葶早陨命于长河之中,如今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还梳了妇人髻,自是暗道不妙。
心中有百转千问,但又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眼下也不是同冷长清叙旧之时,秦葶见了冷长清第一面便直言道:“冷大人,我要见皇上。”
冷长清这才收了心,知道她的确是应该见皇上一面。
却还不忘说道:“皇上找了你许久,倒不想你还活着,若是他知道,当会很高兴的。”
“只是你......”他目光复落在秦葶的发髻之上,想问的话终为难着不忍开口。
秦葶便知他想说什么,且坦荡回道:“实不相瞒,我如今已嫁为人妇,徐琰行就是我的夫君,今日上京,我也是为了他。”
“你......”冷长清一双眼珠子险些掉落在地,“秦葶你糊涂,你这是害了他!”
的确,这点秦葶承认,她这样的人,与谁成亲都是在害那个人。
只要何呈奕活着,那么她便是个祸害。
今天她便是来还命的。
冷长清知,此事非他所能帮扶,唯一能做的,便是带着秦葶入宫。
出走若干年,再归来,这宽阔的皇宫一如她离开时那般冰凉,毫不带着半分人情。
一踏入皇城之中,一股漫心的恐惧便紧跟着袭来。
这里曾是她的牢笼,而宫里的那条恶龙,曾险些将她吞食掉。
她本可以远走高飞,再也不在何呈奕眼前露面,但为了徐琰行,她不能。
华宵殿。
此处一物一设皆与她当年所见无所差别。
何呈奕仍喜欢焚倒流香,他就是这样,一认定某样东西,便不会轻易舍弃,人、权、物,都是如此。
离开时,她是何呈奕的......宫女,归来时,她是徐琰行的夫人。
许是这一层身份,许是徐琰行多年的爱护给了她无边的勇气,第一次,她踏入华宵殿是挺胸抬头的。
早春时节,华宵殿凉意森寒,穿过秦葶单薄的衣衫,忍不住让她打了个冷战。
送她入门的宫人随即出了门去,且将殿门关的严实。
沉重的殿门一合,殿内光线又暗了一层,有光自外面透进来,打在她的背上,她于地面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