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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对朱雀血做任何说明,直接说起最后一件东西:“至于第四样——”
应岁与打断他:“如果不是‘去伏魔塔’这样远远超出药方价值,或者可以在白玉京获得的,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宇文佾收了后面的话:“可以。”
看来第四样不算难。
他继续道:“丹圣每带回来一样
,我都会以药方中一味主药的信息作为交换。对你,我还是很讲公平与信誉的。”
对此,应岁与未置一词,起身便走。
鹤云栎也立即跟上。
直到彻底离开这条街道,他才开口:“师父为何要答应去伏魔塔?”
应岁与反问:“不答应,你三师伯的解药何来?”
如果是一百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对宇文佾出手。
但现在的他已许多年没有碰过真正的剑。在本命灵剑缺位的情况下,他没有必胜的信心。
而一旦没有制服宇文佾,被他逃走躲起来,顾决云得救的希望就渺茫了。
这个答案鹤云栎想过,但听师父亲口将无奈说出,还是感到难过。一边是三师伯,一边是师父,他被拉扯着,哪边都放不下。
看出弟子的低落,应岁与抬起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鹤云栎双手抓住。
鹤云栎抬起头,目光坚定:“我和师父一起!”
反正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他和师父一起去混邪道。
弟子的决心从紧握的手传达给了应岁与,他心情复杂。
什么时候变成了他总教弟子担心?
他无奈调侃:“若不让你跟着,你怕是不许为师去了。”
鹤云栎毫不犹豫地回道:“师父知道就好!”
应岁与被噎住了。
素来乖巧的弟子突然这么霸道还真叫他有点不习惯。
他弯眼:“好,全听掌门吩咐。”
鹤云栎不满:“师父不要在这种时候说笑。”
“是!”
“师父还是没有当真!”
“啊,冤枉!”
两人你来我回,渐渐走远。
……
好在这次白玉京就近在眼前,两人不用辗转奔波。
上白玉京的台阶有三千七百三十五阶。
飞鸟白云在侧,人间烟火在下,一点点往上,教人恍惚间有种一步步远离人间的感觉。
难怪白玉京会被称作最像仙宫的宗门。
“师父和宇文佾怎么认识的?”上山的路上,鹤云栎决定主动找点话题来聊。
弟子能憋到现在才问颇为出乎应岁与的预料。
他还以为弟子已经对自己的事不好奇了呢。
关于这一问题他能编出上百个答案,但最终决定说实话。
虽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去,但让弟子从自己这里知道答案,总比让他从宇文佾这种人那里知道好。
“我和他一起参加过白玉京的入门试炼,同届拜入白玉京。”
在参加试炼之前,他们正好都住在方才那家小店里。
不,应该说,是宇文佾早早盯上了他,跟着他住了进去。
鹤云栎平淡地点点头:“哦。”混进别派对云霄弟子来说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所以师父是试炼过程中和他熟识的?”
“不熟。”应岁与果断否定,“是他自来熟。”
他并不清楚宇文佾混入白玉京的理由,在白玉京时也和宇文佾没有交集,直到离开后再次相逢,才出于打发无聊的目的,和宇文佾一起在邪道干了几票。
逅海是最后一票,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虽已觉察师父对宇文佾的讨厌,但亲耳听到他否定与宇文佾的瓜葛,还是教鹤云栎高兴。
鹤云栎觉得宇文佾这人很不真诚,他总想着探究别人的秘密,却把真实的自己捂得极深;总想要骗得别人的赤诚相待,自己却疏离冷漠,从无真心……
他不希望师父和这种人有交集。
万一师父吃亏呢?
应岁与也严肃叮嘱弟子:“不要和他有交集。他是一个绝对不能信任的人。”
鹤云栎连连点头,很高兴师父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
凭借修仙者的脚力,并没有花费多久,两人便抵达了白玉京山门前。
不愧是大仙门,即使是平常时候山门两侧也守了好些弟子,且皆端正站立,认真值守,并未因没有来客就去做旁的事。
打头的弟子远远就瞧见了山道上的两人。两师徒一抵达门前,他便上前行礼,礼貌询问身份与来意。
鹤云栎在路上已经组织好了一大段话,打算将不请自来的原因详细说明。但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师父将话抢了过去——
“我叫应岁与,找谢卿眠。”
第50章
因为地势原因,白玉京内部的宫阙建造得零散。亭台楼阁依峭壁而建,隔云山雾海相望。以虹桥链接,或浮空游动的渡石往来。
奇险不逊于云霄地势,但规模与华丽程度又远胜云霄。
师徒两人跟着白玉京弟子穿行在重重山峦与宫阙之中,一步一景,百丈之间便见四季变换。
鹤云栎悄悄扯了扯应岁与的袖子,传音入密——
【师父认识白玉京的谢掌印?】
他记得在山门前师父称谢掌印,是直呼名姓,这态度不说相熟也至少认识。
应岁与略微偏过头——
【算是吧。这人不太聪明,可以信一信。但不要亲近。】
鹤云栎意外。
虽然措辞不太好听,但能让师父说出“可以信一信”,算不低的评价了。
【师父在白玉京的时候认识的?】
【不熟。说过几次话。】
【哦。】
鹤云栎不禁暗想:如果是认识的人,那求取朱雀血时应该会好说话一点吧。
他不想再来一次像宇文佾那么费劲儿的谈话了。
……
在两人前往会客厅的同时,最高峰上的主殿内也有两人在弟子的簇拥随从下走出。
那是两个身着宫装的尊贵女子,一绿一黄,绿衣温婉绰约,容色倾城,眉目流转皆是柔情;黄衣则出尘脱俗,仪态万端,沉肃高洁恍若神祇临世。
方出得大殿,黄衣女子便瞧见了虹桥上的两道身影。感觉有些熟悉,但因隔得太远,瞧不清面貌,只依稀从身量气度上瞧出并非白玉京之人。
她停下脚步,叫来随从弟子:“今天有外客来吗?”
随从顺着瞧了瞧,一点人影也看不到,于是拿出玉简询问值守山门的弟子,很快得到了回复。随从恭敬转禀:“回娘娘。是来见掌印的。自称是应丹圣。”
娘娘?
原来黄衣女子正是被修界众人所尊崇的胜殊娘娘。
胜殊娘娘身形一滞,扭头确认:“自称?可认过真假?”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