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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岁与很快就将其解开了。
门后是破败而灰暗的空间,唯一的光线来自于禁制与阵法回路发出的或绿或黄的微光。
一些已经不知道作用的断壁颓垣横亘在中间,将广阔的塔内空间分隔成若干块儿。
第一层主要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凡人。
一来罪恶能深重到需要关入伏魔塔的人不多,百年也难见一个,二来这些凡人也不通术法,没什么怨力,关进来不久便人死魂散,只剩下地面上的这些白骨。
应岁与揽着弟子的腰,轻轻几个跳跃,便越过堆积的骸骨与其下暗藏的机关阵法,来到了前往第二层的楼梯口。
楼梯尽头是一扇同一楼入口模样类似的门。
只是上面的符咒多了些,禁制也更密。
第二层关押的主要是有特殊机缘,或者天生灵异的凡人。
他们身上负有一定的灵力或怨力,在伏魔塔这样的阴煞之地死后,还会以怨灵的形式存在相当长的时间。
但因为能量太微弱,只能感知,难以看见。
在入口站了不久,鹤云栎便感觉有阵阵寒意顺着脚踝攀附上来。
应岁与撑开了那把重明羽织成的伞,周围寒意顿时为之一散,凝滞的空气也变得清明。
这次应岁与刚抬手,鹤云栎便揽住了他的脖子,很是自觉。
反而是应岁与愣了一下后才抱住他。
今晚的弟子,格外……
热情。
以同样的方法来到第三层。
这里的怨念更浓了。
此地主要关押的是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和灵力强大,虽未入道却已经能引发异象的凡人。到了这个程度已经能在死后留下比较完整的灵体了。
仔细观察,周围确实有不少模糊的形体。
有的只是一团朦胧的能量,有的则勉强看出个人形。他们或龟缩一角,或寂寂飘荡,仿佛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如果宇文佾提供的情报没有纰漏,那么他们要找的目标便是在这层了。
师徒俩刚一动作,一众怨灵便齐刷刷地往了过来。
明明没有脸,却仿佛能感觉他们尖锐的注视。
活人?
活人?
是修士!
修士!
大人!我是冤枉的!
怨灵们纷纷叫嚷着扑上来,又被伞的结界阻挡在外。
动作轻缓的只是被灼伤,而部分想借机发动袭击的,则被反伤打得魂飞魄散。
经此一遭,怨灵们纷纷意识到这两人不好惹,纷纷退散。
没了他们阻挡,鹤云栎也能瞧清第三层的景象了。
所见之处,到处都是破碎凌乱的白骨和模糊不清的怨灵,完全分不出他们要找的人。
而宇文佾只给了一些要救之人的特征,至于有关的物品一件都拿不出来。
这要怎么找?
应岁与走向一只躲在角落的灵体:“疫女在哪里?”
骸骨在他脚下被踢开,为身后的鹤云栎清出了一条路。
怨灵毫无反应,木讷呆滞。
料想关在这里的怨灵之间未必都知晓相互名号,鹤云栎翻译了一下:“是一个年轻姑娘,二十来岁,身上带着即使对灵体都有作用的毒。”
那个女人?
他们是来找那个女人的!
那个恐怖的女人,不该被关在这里!
她该被关到第九层!
白玉京搞错了!
搞错了!
怨灵的意念十分惊恐。
看来他们要带走的这个“疫女”确实不寻常。
顺着怨灵所指的方向,两人一路前行,最终在通往第四层的楼梯脚下看到了一个影子。
清晰的身影与那些模糊的怨灵截然不同。
女子沉默地坐着,如瀑的长发垂落,将她整个人包了起来。除了浓厚的怨力之外,她周围的骸骨都呈现一种诡异的青绿色,是毒。
这个强度,第四层的大部分存在都未必能达到,难怪那只怨灵说“疫女”不该被关在第三层了。
但白玉京量刑一向严谨。
为何会这样安排呢?
靠着宇文佾提供的祛毒符咒,两人不受影响地接近了疫女。鹤云栎开口:“你的主人托我们来救你。”
疫女一动不动,仅有灰败绝望的意念通过怨力传入意识海——
【不会有人的。】
【疫神大人已经抛弃了我
。】
【我是不洁之人。】
【无耻的妖鬼,休得再折辱我。我将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我已意识到自身的罪过,绝不会再动摇信念。】
之后不管如何搭话,她都只重复着这几句话。
而一旦强行靠近,疫女便会爆发出强大的怨念,周围毒素也更加浓重。
祛毒符只能在短时间内抵御毒素,没有疫女的配合他们拿不走附灵骸骨。除此之外,如此剧烈的怨力,若不收敛遮掩,在过阵法时也必定惊动守卫。
果然,进入伏魔塔只是最简单的一环。
应岁与扫视过周遭,将各处细节记入脑中后,牵起弟子的手:“先走吧。”
回去再想办法。
两人又按照进入的路线离开了伏魔塔,看了一眼漏刻,总共用了一刻半的时间。
疫神?
信念?
不洁之人?
回去的路上,鹤云栎反复想着疫女念叨的词,感觉若是不弄明白,怕是没那么好带走疫女。
或许白玉京藏书阁会有相关记载?
得想办法去查查。
忽然,应岁与止住了脚步。
抬眼望去,两道身影正巧立在他们必经的虹桥上。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身着常服,头戴玉冠,正是白天才和师徒俩见过面的谢卿眠。而站在他前方,被他认真注视的女人一身黄裙,背对所有人,头颅微抬,似乎在欣赏月色。
忽然,女人脑袋动了动,似乎要回头。
鹤云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拉着从岸边翻下。
他并未落入水中,而是被往旁边一带,塞进了一道缝隙里。应岁与抬起手,用斗篷将他俩一齐盖了起来。
霎时,属于师徒俩的气息消失无踪。
女人转过了头。
因为应岁与动作及时,她并没有捕捉到确切的气息。
神识一扫,也没有发现异常。
“师父,怎么了?”谢卿眠在问话。
胜殊娘娘迟疑道:“方才灵感忽有所觉。可能是我感应错了吧。”
虽然这种情况不多,但在心神不宁时也是可能的。
那人的到来教她十分在意,无法定心审阅奏报,因而才让弟子陪自己走一走。
桥上站着修界第一人,鹤云栎大气也不敢喘。
虽然半夜闲逛并不是什么会被抓起来的事,但若让白玉京对他们生出怀疑,正式行动的难度就高了。
他俩躲的地方位于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