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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细致有礼有节,但整个过程还是让沈槐之毛骨悚然,宁风眠这人,很难想象他居然还有这么人妻的一面……
“睡吧。”宁风眠吹灭了灯,借着月光用手轻轻摘掉沈槐之粘在颈侧的发丝。
粗粝的指腹刮擦着脖颈,常年征战磨出来的茧子让沈槐之梅花疫后刚刚长出来的软薄皮肤感觉有一点疼,在看不见的绝对黑暗中,沈槐之的触感被无限放大,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微痒的疼痛,出现在颈侧,出现在耳垂,出现在耳廓……甚至还出现在锁骨上,这种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在哪里的触碰,让沈槐之变得极其敏感,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长出了无形的触角,在空气中灵敏地捕捉着属于宁风眠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时刻准备着被触碰,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对此其实有着隐秘的期待。
空气突然变得十分粘稠,沈槐之看不到夜色,可是夜色却将他整个缠绕住,如同最温柔的水,将他从头到脚地包裹,主宰着他全部感官和神经,他感觉自己变得十分迟钝,迟钝到四周的一切都仿佛和自己隔开了起来,同时又变得异常敏锐,敏锐到宁风眠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在他身上引发一场地震。
黑暗中的沉默开始变得暧昧。
“将军。”沈槐之低低地叫了一声,手在床上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朝宁风眠躺着的那边凑过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这么一声,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但就是想叫一下宁风眠。
不一会儿,手就被温柔地抓住,硬质的茧子带来的粗粝疼痛感从手腕传来,沈槐之耳边感觉到一股气流,仿佛宁风眠刚才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那个略显低沉的悦耳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道:“夫人对宁某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
“没有伤及内脏不代表伤得不重。”
呵,我说想做什么了吗?沈槐之在黑暗中瘪了瘪嘴,肮脏的成年人!
一双微凉柔软的唇意料之外地覆盖在沈槐之的唇上,激得沈槐之瞬间睁开眼,在夜晚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盛满茫然与无措,柔软的舌尖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在唇缝勾过,却直接引燃沈槐之身体里埋藏已久的火焰,沈槐之感觉自己的身体“轰”地一下,瞬间燃烧了起来。
很快,被亲吻的嘴唇被不容拒绝地打开,并且瞬间开始主动去迎合,那双富贵小公子的手终于如愿以偿地贴在将军的胸口上,柔韧而坚实的肌肉让沈槐之的指尖都开始战栗。
“将军。”沈槐之从那个夺人心魂的吻中勉强挣扎出来,喘息着轻声叹道。
沈槐之的眼睛被亲得水光潋滟,因为看不见反而有一种懵懂的迷茫,宁风眠的心被这只无辜的小狐狸拽得紧紧的,而刚刚那一声轻唤则是正中靶心,宁风眠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要被这一声“将军”绊住了。
宁风眠喉结滚动,拦住沈槐之还在继续往下探的手:“好好养伤,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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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将军:老婆,贴贴!
很难想象今天下午六点以后的各位小天使该有多快乐!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国庆好好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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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默契
“哗啦——”一只样式古拙的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暗色的地板瞬间迸开一朵白色的瓷花,一片锋利的茶盏碎片倏地划过站在附近的人的脸颊,顿时血流如注,但被划伤的人却一动也不动。
“废物!”
随着一声怒吼,那名原本瓷片擦眼而过都面不改色的青年人扑通一下立刻沉默地跪了下来。
崔左相向来不苟言笑,从来不对外露什么情绪,凡事往往点到辄止,今天这是头一次如此暴怒。
崔绍闭上眼睛深呼吸一次,强迫自己平复情绪,再开口时已经神色如常:“张家的宅子你确定没有任何暗室暗道暗格存在?”
“属下确实没有发现,张春生知道我对他的监视,张宅我明里暗里去过很多次,确实从来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跪在地上的人即便是在丞相盛怒之下,扔能够保持声音沉稳,委实难得。
崔绍在屋中缓慢地踱步走着,张春生这人确实是经商的一把好手,但从来也只是可能利用而已,当初让他来做忘忧水的生意聚财完全是因为他之前在北疆习得了用来制作忘忧水的忘忧草粉的工艺,但如今这工艺在崔绍这里实际上已经不是秘密,通过不断地拿人试药,崔绍甚至有了让人更加欲罢不能而副作用反更小的配方。
张春生能藏些什么用来保命?石头,还有账簿和无忧会的名单。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如果不凑齐其他几块那就是一块废物。无忧会的名单被人看见也无妨,一个江南富贵公子哥成立的一个纨绔协会罢了。写着银钱流向的账簿比较棘手,如果张春生足够聪明对自己的家人有着足够大的保护欲,那就不可能明明白白地藏一本任何人都看得懂内容的账簿,他必然会做一些隐藏措施,没找到账簿也就只能灭张家全家了,这事做得心狠手辣但也干净利落。
“张春生这事没办妥,老夫心中不安,你可知道?”崔绍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虽然身体不敢有丝毫晃动,但是撑在地上已经用力到发白的手已经说明了他的惊惧和愧疚。
“属下,知道。”
“昨日闹无忧会的人是谁查了吗?”
“回禀丞相,此人无影无踪,昨日到了戌时每个无忧会向我上报今日情况的时候,第一无忧会没有按时派人来,我立刻去了第一号,发现门前无异状,厅内已经没有活口且死状凄惨,登记簿册虽然还在但是被人划烂,像是存心来闹事寻仇闹过头的样子。”
“那个分会之前有没有反映过有人寻仇的事情?”
“没有,不过最近江南梅花疫闹得厉害,公子们对买不到忘忧水多有抱怨,气急的时候也有哄抢的事情发生,我虽命人加急制造,但终归还是供不应求。”
“嗯。”崔绍点头,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说不定是哪位买不到水有犯瘾的公子哥受不了来砸店。
既然暗示得这么明显,那这个窟窿就只能由最了解情况的人去堵了。
“你去接手张春生。”
地上跪着的人猛地抬头看向丞相,他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心来见丞相了,虽然自己连交代后事的人都没有一个。
“从今日起,存喜楼的老板和无忧会的主人都是你,你跟着张春生那么久,此次正好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丞相!我……”
“路明,你是我的养子,也是我最得力的手下,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崔绍深深地望了地上跪着的青年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