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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祸害须弥的未来，那不知书记官大人又有何高见呢？”
图哈尔不悦。
“草神大人，此计万不可行。”艾尔海森道。
“当年，前大贤者在雨林扫盲时，采用的是循序渐进的策略。”
“每年，都拿出一笔盈余来进行义务教育、免费扫盲。”
“如今，教育部之所以会亏损，正是因为步子迈的太大，一次性招收了太多学生的缘故。”
“这也是我最初就劝诫您的事情，要徐徐图之。”
纳西妲：“这点是我的错，我急功近利了。”
图哈尔：“艾尔海森书记官，难道你要让我们遣返那些多余的学生不成？”
“朝令夕改，孩子们会如何看待我们？”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想办法亡羊补牢。”
艾尔海森：“遣返，当然是不能遣返的。”
“但助学贷款这种事情，也不可行。”
“学生们小小年纪，就背上了一辈子也还不完的贷款，将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们会丧失对生活的希望，觉得前路无光。这对他们的身心健康，百般不利。”
图哈尔冷笑一声：“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既然我的方法你不赞成，不如由你拿出更可行的方案？”
艾尔海森：“我建议，立刻停止新学生的招收。”
“同时，财政部加大拨款，先稳住局面再说。”
图哈尔：“你的第一条方案，我没意见。”
“可你的第二条方案，我就有话要说了。”
“财政部今年的预算，已经全部花完了，你上哪去弄钱来呢？”
艾尔海森：“怎会如此？今年不是还有3.5亿的应急款么？”
图哈尔哈哈一笑：“书记官大人，你看看现在，哪个部门不是在亏损，哪个部门不是我财政部在输血维持？”
“别的不说，光是监狱一项，就花掉了我大半的应急款项。”
“你这方法行不通，换一个吧。”
艾尔海森闻言，也很难办。
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难道，要用降低所有孩子的福利待遇的方法来解决？
艾尔海森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这么做，雨林家长肯定不答应。
本来，这些花了一年五十万摩拉，送孩子进来读书的雨林家长们，看到沙漠孩子一分钱不花就能上学，还享受着同等待遇，心里已经很不爽了。
要是再降低他们孩子的待遇，去平衡财政，那他们不得闹起来。
艾尔海森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好办法，一时无言。
图哈尔微微一笑。
“书记官大人，既然你拿不出合适的对策，不妨先试试我的方法。”
“其他四位大人，你们意下如何呢？”
米歇尔紧皱眉头。
他心中跟艾尔海森一样，都是不赞成这个策略的。
只是眼下却没有更合适的办法了。
图哈尔：“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投票表决吧。”
说着，他率先举起了手。
柯贝斯、特图也相继举手。
这样，就有两点五票了。
“我反对。”艾尔海森抱臂。
“我也反对。”纳菲斯站在了书记官这边。
只剩下米歇尔、米莉娅和纳西妲。
米歇尔也隐约觉得这种做法不对，但他还记得林圻的嘱托。
——要无条件支持草神大人。
于是，他把目光看向纳西妲。
所有人都看向纳西妲。
“草神大人，教育不应该是一门生意，这种做法已经背离了我们的初衷，想必您肯定不会赞成吧？”艾尔海森劝言道。
“草神大人，吃苦要从小抓起，孩子们小时候不多背些担子，长大后该怎么成材呢？”图哈尔据理力争。
纳西妲：“我认为图哈尔先生说得对。”
“毕竟，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么。”
纳西妲表态后，米歇尔和米莉娅也表示支持。
表决通过。
纳西妲：“那么，立刻停止招生，并且让每位沙漠孩子签订贷款协议，这就是解决方案了。”
艾尔海森沉着一张脸。
方案既然已经通过，他也只能接受。
图哈尔洋洋得意。
“各位大人，这是详细的方案，请各位过目。”
图哈尔拿出计划书，交予众贤者与神明。
艾尔海森仔细瞧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方案上写着，一次性贷款200万，帮助沙漠孩子们完成基础教育。
若是有优秀的学子，晋升高年级，再补签200万的后续贷款。
贷款在孩子成年后开始偿还，分五十年还清。
也就是说，至少要一直还到68岁。
这倒还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还款方式上。
“生意，这是赤裸裸的生意！”艾尔海森冷着脸，指出问题关键。
“各位贤者，草神大人，你们看。”
“贷款利率是3%，平均一年要还6万的利息。”
“学生是在成年之后才开始还款，还没成年的这段时间，利息还在不断叠加。”
“光是这十年的利息，就高达60万！”
“而且，上面还写着，要先还清利息，再还本金。”
“贷款协议中还明确指出，不许提前还款。”
“每年的还款还有上限，贷200万，只能还10万。贷400万，才能还20万。”
“你们自己算算吧。”
“这要还到猴年马月？”
“图哈尔，你把教育当成什么了？你敛财的手段吗？！”
艾尔海森质问道。
有艾尔海森这么一点拨，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
“对啊，图哈尔，这太不把学生们当人看了。”
一旁的米歇尔附和道。
作为教育部教令官，他可不愿意看到孩子们受这种苦。
“我也不赞成。”米莉娅道。
图哈尔黑着一张脸。
他的小伎俩，被艾尔海森识破了。
这让他怒火中烧。
“碍事的家伙！”
图哈尔恨的牙痒痒。
他明明已经把这些条款，都藏在了十分不起眼的地方。
不仅放在了附录页，字体还非常小。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你看，小草神就没发现问题。
不止是小草神，其他人如果没有艾尔海森提醒，估计也很难看出端倪来。
只能说，艾尔海森不愧是大书记官出身，阅读文书的本事一流。
根本瞒不过他！
“必须要把此子除掉！”
图哈尔眯起眼睛，将深沉的恶意潜藏在眼帘下。
有此人在，他什么事都别想干成！
“草神大人，助学贷款的初衷是为了回本，不是为了赚钱。”艾尔海森拱手道。
“我们决不能让孩子们受这种苦。我建议，应该采用无息还款的方式。”
“我赞成。”
“我也赞成。”
纳西妲：“你说得对。”
其他人也不好反对。
于是，表决通过。
纳西妲：“采用无息还款的方式，放贷给沙漠学生。”
“成年后开始还款，允许提前还清。”
至于财政部手头没钱，也很好办。
贷款协议只需在账上过一下流程就行，左手倒右手，不需要真的掏出一个字的真金白银。
“接下来，我们谈论下一个问题——监狱爆满，严重亏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