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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和张老汉说了要做好防范措施后,任由他们自己做。
一排排绿油油的红薯秧苗插在土垄上,除了贺存知道这是什么以外,大家都对贺东家一大早从县城外商那里购买的外来物种表示新奇,只知道东家说这个红薯,红皮黄心,煮熟后香甜软糯,饱腹感强,是个高产的粮食作物。
对此毫不怀疑的张老汉,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地里巡查一遍,再回来吃早饭,深怕下山的野猪或者鸟雀给他糟蹋了。
涂抹过抗病虫农药的玉米种子,有的被鸟雀啄出地面,躺在泥坑里无人问津,张老汉找来几块布料给稻草人穿上衣服,摆在田间地头,每天都在和成片的麻雀作斗争。
一到连着几天雨水,贺存便在雨停之际,带着人将红薯地里堆积的雨水全部排除出,种在土垄上的红薯、玉米,并不受害,对于喜热喜湿的水稻,他倒是颇为放心,新买的品种都是抗倒伏的,遇见风也无大事,一番对比下来,成效明显。
看到贺存如此热情的收拾庄稼,不说白云村的村民们心中惊讶,就连给村子里小孩上课的贺轩,无意间找到自己童装事业的贺云,时刻为开酒楼做准备的贺心怡都觉得诧异,这些事明明可以交给下人来做的,但贺存一直都亲力亲为。
在大家都以为贺存是真的对种田一事,情有独钟之时,贺存又暗戳戳的开始谋划着他的新事业。
一连几天阴雨连绵,一大早,一道锻炼的徐玉树看到他采摘着新鲜的野草,自己也跟着采摘了不少,回去后,只见他将这野草洗干净后,放进滚烫的沸水过一遍,随即将其捞出,放进备用的糯米粉里,一阵揉搓,白花花的面在他手里就染上了绿色,随即又变成了一大个绿色的面团。
“你这是在做什么?”
“青团。”贺存将他一早就准备好的各种馅料拿了出来,豆沙、莲蓉、黑芝麻花生馅、枣泥这类甜口的,当然也少不了肉松、腌肉、咸菜等咸口的,一个个翠绿的青团放进铺着芦叶的蒸笼里,刷上一层菜油。
出锅时,一个个绿如翡翠,软糯绵软,带着艾草的清香。
陆陆续续起床的人看到几个小朋友拿着的青团,想到在阴雨之中过去的清明,看到今天天气展晴,大家心情都跟着明媚了不少。
偷的清闲半日,一屋人吃吃喝喝,畅聊着最近的工作、学业以及个人规划。
气氛正好,一阵敲门声响起。
率先跑出去的贺子安,先是站在门口问了句,“谁啊?”
只听到一个女声声情并茂,大声说着大喜事。
门打开后,一个穿着喜庆的女人甩着粉色手绢,大声且喜庆,“贺东家,这不是有大喜事找到你家了。”
还在吃饭的贺存,起身迎接道:“婶子,你要是不明说,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大喜事?”
粉色的手绢带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一下甩到贺存面前,他摸了摸发痒的鼻子,站在一边不说话。
妇人没理会他的不解风情,环视了一圈他家内屋的装饰,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真切,状似感慨般说道:“贺兄弟,你看你们兄弟三人年轻轻轻,就有如此作为,说句人中龙凤,也不为过,只是这房子再大,没个人帮扶着家里,还是不好啊。”
闻音识意,贺存带着点儿无语,低头浅笑,居然有人盯上他们家了。
见他笑了,妇人甩了甩手绢,态度异常热切,“贺兄弟,想必你也懂了我的来意,我今儿就是替人走一趟的,你看我们白云村也有不少姑娘,虽说比不上你家里条件好,但姑娘些都长得标志,为人勤劳善良、又吃苦耐劳……”
听到这些,本能想走的贺存忍着又听她说了好一会儿,只差明说他要是不娶人家姑娘就是个妥妥的大冤种,好像这姑娘就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他们合该天生一对……
且不说贺存有没有这心思,最重要的是,女方究竟是谁?有这么神秘吗,为什么媒人说了这么久,一点有关她的信息都没提到,都找人上门了,好像也没必要遮掩的这么严实吧。
“婶子,我没有那个打算。”贺存朝站在门口吃着青团,默默观望的贺子文招了招手,小孩黑亮的眼睛瞬间有神,噔噔噔朝贺存跑来。
贺存摸了摸坐在腿上的小孩软软的头发,“婶子也看到我家两个孩子又乖又听话,我根本不需要找一个人进入我的生活,我家也没有再多一个人生活的空间。”
“这怎么可能!你不可能守着两个孩子过一辈子。”媒人看着他腿上聪明可爱的孩子,心思一转,接连承诺道:“贺兄弟是不是不放心这两个孩子,你尽管放心,我保证她一定会对你这两个孩子好的,一定拿他们当亲生的……”
在她说着话前,贺存就伸手捂住了小子文的两个耳朵,“婶子,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若是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笑着说完,贺存就将腿上的小家伙放下去,“去给这个奶奶拿青团。”
站在地上的贺子文微微抿嘴,有点抗拒,但见到自家爹爹在催促,只好小跑着去餐厅里。
小孩走后,媒人有点尴尬,知道贺存这里是不行了,只好尴尬解释道:“既然贺兄弟想等孩子长大点儿再说,那我也就不多劝了。”
听她这般说,贺存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不再多做解释,边上想说两句的余姨娘,见他态度这般决绝,想到他对这几个孩子维护,也不多话。
见到院子里正襟危坐的大哥贺轩,媒人想到受人之托,那人也没说要嫁哪个,她看这个文质彬彬的大哥就不错,心思一动,媒人也没多想,直接出言询问。
“贺家大哥,您看你家孩子也大了……”
喝茶看热闹的贺轩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说点儿什么。
看媒人喋喋不休,嘴皮子翻飞,就这么一个能干的优点能被她翻来覆去,用不同的词汇描述一遍,深怕贺轩不知道,没听清。
即便贺轩接连婉拒,毫不在意的媒人依旧给着万般解释和劝说理由,就连边上看戏的贺存都受不了了。
屋里跪在大板凳上隔着窗户往外看的几个孩子,冒着个头,悄悄偷听,然后什么都不知道的贺子安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时不时问一句。
早熟的贺修文、韩则,只是默默听着媒人的狂轰乱炸。
即便心里千般不愿,万般抗拒,小小年龄,两人就已知道有些事并不会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眉心直锁的贺修文看着窗外的贺轩,过了很久,嘴角才微微放平了点儿,倒是站在他身边的贺子文轻轻拍了拍他,伸着手给他捋了捋眉,“哥哥别皱眉,会长不高的。”
另一个肩膀上传来韩则的手温,贺修文看着窗外,哑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