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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友,我很好。”
程鸣再一次重复了一遍，而这一遍，他已经顺畅了很多。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比试中输了,有些不好受,便来休息一下平复心情。”他看着谢融灯,笑容勉强，脸上除了过分苍白外,看不其它的异状。
谢融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程鸣,最后他不得不承认,程鸣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收了指，那具有攻击『性』的法诀在他袖中彻底消散了去，又退后一步，颔首道：“无事便好。”
“胜败乃常事,今日赢也只是侥幸，若非程鸣道友恍神,胜负还未可知。”
既然程鸣没有问题,那也没有必要再留下，谢融灯抬头见了礼，转身欲走：“叨扰了,先行告辞。”
然而他转身了却没有动。
他过头,只见程鸣一手扶门,一手紧紧拽着他，不肯松手，力道大得奇。
“程鸣道友？”
程鸣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谢融灯。
他该放手的,不应该拉着谢融灯，更甚至，他还害怕靠近谢融灯，但有一更汹涌的欲望在内心深处翻滚着，叫嚣着让他……将谢融灯留下来。
“谢道友，既然都来了，那就坐一会儿吧。”
他『露』温和的微笑来，侧身让谢融灯看自己的房间：“日我们就落星宗了，一分别，就只宗门大比再见了。”
“我对谢道友惺惺惜，与谢道友……讨论修剑一道。”
听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谢融灯也不好拒绝，头答应了。
所以在沈岳溪和俞星他们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俩人跪坐在柔软的蒲团上，互交流对修剑一道的领悟。
提及修剑一道谢融灯就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要有许多，他平时表情淡，看起来甚至有木，但是当说起剑道来，睛发亮，表情认真严肃，与他平日里的样子有着不小的反差。
这时候的他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
程鸣跪坐在谢融灯对面，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谢融灯，痴痴的看着，而当谢融灯对他投来目光时，他立刻收敛自己给予应。
毕竟那些东西早就装在了他的脑海里，只是调动得有快了一些。
“小融灯这样真可爱。”
看着这一幕，俞星慨着：“倒是我多虑了。”
沈岳溪定定的注视着谢融灯。
啊，是的，真的好可爱。
一直都很可爱，从见谢融灯的第一开始，他就知道。
只是……这份可爱不应该现在这个时候，至少不是在和别人的时候。
他走进了门开着的房间，来到谢融灯面前，垂着眸俯视谢融灯，朝谢融灯伸手，软着嗓音温温柔柔道：“谢师兄，我们去吧。”
谢融灯抬头。
他和程鸣聊得入神，竟连沈岳溪过来了都没察觉到，见是沈岳溪，短促的借沈岳溪的手起身，又松开从容整理自己的衣摆，对程鸣道：“程鸣道友，我师弟过来寻我，我得和他去了。”
程鸣并没有挽留，他只是缓慢『露』一个微笑：“好。”
落在地上的影子飞快扭曲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成原状。
谢融灯和沈岳溪离开了迟谢居，在离开前，还向俞星和其它落星宗弟子道别。
从始至终，程鸣都只是痴痴的看着，没有动作。
当然，他的内心很要跟着，好像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都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只是他没有这样做。
毕竟，他脑子里存在的那个东西在不断的学习充实中，已经学会迟钝的考虑如何不让谢融灯起怀疑了。
要安静……安静下来，安静且克制，只要不表『露』任何的奇怪，就不会被融灯怀疑，就……靠近融灯。
“融灯、融灯……融灯。”脑海里的声音甜腻的叫着，为刚才那样的距离雀跃不已，像只得到了最喜爱的糖果的稚童。
叫着叫着，祂的声音逐渐粘稠起来，“还要……更近一啊。”
更近一，再近一，让融灯不再防备祂，要可以走到融灯的身边，伸手触碰融灯。
祂要与被选中的爱人贴。
而靠近爱人，可以触碰爱人的。
一只血红的睛从地下张开，看着和谢融灯分离后往停晚峰的沈岳溪，混沌痴噩的目光充满了渴望。
只是祂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存在，从一存在，祂便是原始的邪恶与污浊。
这以至于祂的目光看起来如的贪婪与可怕。
……
深夜，夜『色』黑沉。
沈岳溪坐在木桌前，撑着下巴调系统界面，看这个世界谢融灯的剧情。
比起其它纷『乱』的s级世界命运之子的剧情，这个s级谢融灯的世界故事显得要平淡乏味许多，这也是他的系统为什么敢接下这个世界的理由：看起来是s级难度里较低的世界，比a级难不了多少。
原剧情里，戚长对谢融灯有爱慕之心，但却始终未曾表『露』，目视谢融灯飞升后接任天衡宗掌门之位，从清心寡欲，在戚长的手下，天衡宗有了千年的辉煌。
而扶华道君对谢融灯有爱慕之举，为了谢融灯飞升尽心竭力，在谢融灯飞升后，也随之飞升。
世界命运之子的剧情“完成”会投映在其它一些世界的创作者意识中，通过创作者的笔将之展『露』给其它人。
：“呜呜呜融灯飞升了我圆满了，要是有融灯飞升后的剧情番外就好了。”
：“师兄真的好温柔深情，后来注视融灯飞升时的释然和欣慰看哭我。”
：“扶华道君才是绝，我嗑这无情无欲却对主角特殊以待的人设嗑到爆！”
：“扶华道君飞升了，四舍五入和融灯在一起了我不管！”
：“这本文不应该无cp的，师兄和扶华道君都那么好，选一个也行啊！或者全都要它不香吗？不香吗？！”
：“为什么没有番外？给孩子个番外求求吧！要个融灯飞升以后的番外！”
……
看起来很完美……至多有一缺憾的故事。
沈岳溪却轻声道：“真可怜啊，谢师兄。”
系统认真道：“我觉得他现在比较可怜。”
“他原来的剧情可比现在好多，至少不会遇见你。”
原来只需要按部就班，就飞升为仙。
现在的谢融灯是比原剧情的同时间段要厉害许多，但是状态可谓是糟糕透顶，若不是谢融灯本人心志坚硬，早就被沈岳溪折腾疯了。
听到系统的话，沈岳溪弯起了睛：“不，是没有差别的。”
活在天道的『操』纵下与活在他的『操』纵下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活在他的『操』纵中要更好一。
他起身，将系统界面收掉去书架找书，手指在书架间一本一本翻过，漫不经心道：“被天道选中的人，只会是天道用来收割量的傀儡。意志不是自己的意志，信念不是自己的信念，终于一，除非亡或者逆杀天道，否则永远都摆脱不了。”
“哪怕成仙之后，也不会被天道放过，天道会永远跟随他，『操』控他，直到下一个命运之子的现。”
“天道没有将应该有的番外反馈给作者，无非是为它不别人得知最后的真罢了。”而本应该得到番外反馈的作者得不到反馈，也无法写自己要的番外。
沈岳溪找到了要的书，取了放在掌心，垂眸时嗓音戏谑：“在飞升后谢融灯会是什么样，谁知道呢？”
没有人知道，只有天道知道。
所以，天道也和他没有什么区别嘛。
“你……好像很了解天道？”系统的语透『露』着试探。
沈岳溪说得轻描淡写，它却心惊肉跳。
沈岳溪对于天道的了解，似乎比它更深，在沈岳溪口中，天道就像一个具有着命力的人，一个同类。
是一个猜测，语却笃定无比。
它一直都很好奇沈岳溪。
将沈岳溪送过来的前辈看起来很忌惮沈岳溪，要知道它们这样的系统对人类是很难有这样的情绪的，忌惮通常只存在于对比自己资历更老的前辈以及主神之间。
但那位前辈，的确是忌惮沈岳溪的。
“啊，一些不知所谓的猜测罢了。”沈岳溪轻轻笑了起来，“请不用在意。”
“敢擅自揣测天道，我真是该。”他皱起了鼻子，看起来有自责内疚的模样，当然，这样的表情后他扶着书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角泛红，泪雾快要溢了来。
系统知道他又发疯了，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沈岳溪听不进去话，索『性』闭口不言。
沈岳溪笑了很久，笑得顺着书架滑坐在地上，抱着书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忽然消失，他过头，角还有湿润的水。
“谁？”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