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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炎罡共生(第1/2页)
第二天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何巍然走到祠堂后院时,脚步猛地顿住。
青石地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剑痕,每道痕迹里都残留着未散的炎气,昨夜朱赤云劈开的岩石碎块旁,凝结着一层淡淡的斗气结晶——那是力量完美融合的证明。
“一天一夜……竟已到这种境界?”村长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指尖悬在半空,能清晰感受到空气中流淌的炽热能量,那能量里既有祝融之焰的刚烈,又有斗气的温润,两种力量缠绕如双生藤蔓,正是古籍中记载的“炎罡共生”之兆。
他忽然想起密室石壁上模糊的铭文。
“祝融魂附,炎道速成。”他心中了然,这哪里是朱赤云天赋异禀,分明是那位沉睡千年的祝融灵魂在暗中相助。
朱赤云收剑时,掌心的火焰与斗气同时消散,转身见何巍然站在晨光里,忙迎上去。
“前辈,这《炎流双绝谱》的心法果然奇妙……”
“不必多言。”何巍然抬手打断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惊叹,有欣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祝融氏的传承,终究要靠你们这些后人接续。只是这力量增长太快,切记守住本心。”他望着青石地上的剑痕,低声呢喃。
“难怪古籍说‘神助者一日千里’,原来是这般景象。”
这时,姚修、希薇儿和何渊顺着石板路走来,远远就看见朱赤云身上未散的汗气。
姚修捧着药碗,脸色虽仍苍白,却比昨日红润许多。
“朱赤云,你这都练了一天一夜了,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姚修说道。
“就是,何叔说你昨夜连晚饭都没吃!你看姚修都乖乖喝药休息了,你也该歇歇。”希薇儿晃了晃手里的野果,果子上还沾着露水。
“村里今天赶早集,有卖糖画的老头和炸油糕的摊子,不如一起去逛逛?我爸说姚修的身体还得再养一天,咱们正好趁这功夫松快松快。”何渊挠挠头,指了指村口的方向。
“好,今天就休息一天。”朱赤云看着同伴们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姚修还在微微发颤的手腕,心中一暖。
四人沿着溪边的小路往村口走,晨雾里传来村民的吆喝声。
何家村的集市不大,却热闹非凡。
竹编摊位上摆着精巧的筐篓,老人坐在马扎上捏糖画,糖浆在石板上画出腾飞的龙。
炸油糕的铁锅冒着金黄的油花,香气飘出老远,引得希薇儿拉着姚修就往摊位跑。
“给我来四个油糕!”希薇儿踮着脚递过铜钱,油糕刚出锅,烫得她双手来回倒腾,却还是先塞给姚修一个。
“快尝尝,甜糯糯的,补气血。”姚修咬了一口,糖浆流在嘴角,被希薇儿笑着用手帕擦掉,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这些都是村里后山采的,我妈以前总说艾草驱蚊,薄荷泡茶能提神。”何渊带着朱赤云走到卖草药的摊位前,指着晒干的艾草和薄荷。
“其实我小时候偷偷拿薄荷叶子泡水,假装是毒龙帮的‘秘药’,现在想想真傻。”何渊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朱赤云听着笑起来,想起自己和金枭贵当年卧底时的傻事。
午后,他们坐在溪边的老槐树下聊天。
姚修靠着树干,手里把玩着希薇儿编的草环,说起自己小时候在山里追野兔的趣事。
何渊用石子打水漂,石子在水面跳了八下才沉底,引得希薇儿拍手叫好。
朱赤云望着潺潺的溪水,听着同伴们的笑声。
夕阳西下时,四人踩着晚霞回村,希薇儿手里捧着村民送的野菊花,姚修的脸色比清晨好了许多,何渊哼着村里的小调,朱赤云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三个嬉笑的身影,忽然觉得这短暂的宁静格外珍贵。
何巍然站在祠堂门口,看着他们回来,脸上露出笑意。
炊烟在村子上空袅袅升起,混着饭菜的香气,将这无忧无虑的一天轻轻包裹——谁都知道这样的日子转瞬即逝,但此刻,他们只想把这份温暖牢牢记在心里,当作即将到来的硬仗里,最坚实的铠甲。
夜幕像墨汁般泼满何家村的天空,祠堂的油灯已添了三次灯油。
何巍然坐在石案前,指尖在一块巴掌大的青铜通讯器上轻敲,器身刻着的大禹图腾突然亮起幽蓝微光,一道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夏洛丽的身影出现在光影里,短发利落地束在脑后,作战服的袖口还沾着未擦净的泥土。
“巍然,渊儿在村里怎么样?没给你添乱吧?”夏洛丽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声,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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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隐约能看见岩壁的影子,显然正在野外执行任务。
夫妻多年,她早已习惯这样连名带姓地唤他,既亲昵又带着并肩作战的默契。
何巍然拿起案上的粗瓷茶杯,杯沿的茶渍圈出浅褐色的印记。
“放心,这孩子比小时候稳重多了,白天还带着他们逛集市呢。倒是你,在外头要当心,别总把自己逼得太紧。”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朱赤云和姚修、希薇儿都安置好了,尤其是朱赤云,你之前总说他气息不一般——这孩子体内藏着祝融之魂,一天一夜就把《炎流双绝谱》练得七七八八,寻常人一辈子都未必能摸到的门槛,他轻易就跨过去了。”
全息投影里的夏洛丽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耳后的通讯器。
“我就说他身上有股说不清的力量!我第一从见他的时候就感到他身上带着上古气息,原来是祝融之魂在他体内协助他修炼。有这股力量在,咱们找宝石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她话锋一转,神色陡然凝重。
“但有件事必须跟你说,毒龙帮那边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油灯的火苗突然跳了跳,映得何巍然的影子在墙上扭曲。
“金枭贵复活了八蛇帮的干部。”夏洛丽的声音压得更低,全息投影因信号波动微微闪烁。
“其中一个,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是霍苍澜。”
“霍苍澜?!”何巍然手中的茶杯“哐当”撞在石案上,茶水溅出打湿了案上的竹简。
“你是说……霍娜的父亲?那个当年凭一己之力劈开八蛇帮祭坛、带着半部毒经反水的霍苍澜?”这个名字带着风砂般的锐气,即使时隔多年,仍能让人想起他当年单枪匹马闯敌营的悍勇。
“就是他。”夏洛丽的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复杂。
“情报显示,金枭贵用影宿的灵魂碎片的成功把他复活了,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听令的傀儡。巍然,你还记得吗?二十年前咱们围堵黑风寨,是霍苍澜背着中了毒的你杀出重围;后来他脱离帮派娶了妻,给女儿取名‘娜’,说要‘弃暗投明,如晨光破晓。
何巍然闻言的指尖划过石案上的刻痕,那是当年与霍苍澜并肩作战时留下的刀伤。
“怎么会是他……”他喉结滚动。
“当年霍娜的血魔血脉失控,八蛇帮的老鬼趁虚而入,用咒术操控她亲手杀了霍苍澜和他的妻子。咱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怀里还揣着给霍娜雕的桃木剑,剑穗上系着他妻子生前织的红绳……这汉子,到死都护着女儿。”
“金枭贵选他,就是看准了咱们念旧。霍苍澜当年为了护村子,把周边的布防图刻在了脑子里,连西风口那处隐秘暗哨都一清二楚——他要是带着人马来,结界未必挡得住。”全息投影里的夏洛丽沉默片刻,作战靴在地面碾出细碎的声响。
“我知道。”何巍然深吸一口气,拿起案上的青铜罗盘,指针正对着村西的方向微微颤抖。
“当年加固结界时,是他提出在老槐树下埋镇石,说‘苍澜护村,石烂方休’……他要是真被控制,第一个要破的就是那处镇石。”
“我正与哈兰他合作,一起寻找其余散落在世间灵魂碎片来源,最多三天就能回村。”夏洛丽的身影在投影里站直。
“你让渊儿盯紧瞭望塔,别让毒龙帮的探子靠近。还有,霍娜那边先瞒着——她父亲复活的事,万一刺激到她的血脉,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但是一直在身边与哈兰一起行动的她,我想她已经猜到了。”何巍然看着通讯器上跳动的信号格。
“洛丽,你自己注意安全,影宿的灵魂碎片恐怕也有使别人变成血魔的能力,你别硬碰硬。”
“知道了,老石头。”夏洛丽的语气难得软了些,带着笑意。
“替我给渊儿带句话,他娘给的银链要是敢弄丢,回来有他好受的。”
全息投影在笑声中熄灭,青铜通讯器恢复冰冷的触感。
何巍然坐在油灯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祠堂外的风突然变急,吹得窗纸“哗啦啦”作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他拿起拐杖重重顿地,石案上的竹简被震得齐齐翻动,露出其中一页关于“八蛇帮旧部”的记载——墨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而“霍苍澜”三个字旁,当年记录者标注的“勇冠三军,义薄云天”,此刻看来竟格外刺眼。
一场沉睡多年的恩怨,正随着影宿的邪力,悄然向何家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