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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有终时。
夜半时分,在众人即将散去离开时,刘备把姜维和法正留了下来。
主位上,刘备的眼神清明依旧。
方才的大宴上,他与众将虽然饮了酒,但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未彻底放纵开来。
“伯约,孝直。”
刘备随意地箕踞而坐,手肘支着下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罕见的迟疑。
“孙权败于合肥,我心中是欣喜。”
“可欣喜过后......”
刘备语气顿了顿,面上泛出一抹自嘲之意。
“不知为何,备总觉得有些不安。”
说出这话的时候,刘备的目光落在了姜维的身上,仿佛要从这位给他带来了连番大胜的应梦贤臣处寻得答案。
“我有一种预感。”
刘备缓缓说道:“曹孙二人皆败之下,他们会化干戈为玉帛,转而联起手来针对于备。”
“而要针对于备,最好的地方莫过于......”
刘备将徐庶关羽联名所写的书信展示给了姜维和法正看,他踌躇道:“莫过于荆州。”
“信中,云长言之。”
“其欲趁着孙权势弱,无暇西顾之际北取樊城和南阳,以你们之见,这封信备当如何回之?“
话落,刘备将书信递给了法正。
法正接过之后,在简单的扫了一眼信上的大体内容后,他便朗声道:“主公!”
“您的心中既然早有决断,又何必迟疑。”
“直接回绝关将军便是,而且在下观信中所言,元直似乎也不赞成北上樊城。”
“方今阳平关尚有曹彰两万铁骑虎视眈眈在侧,荆州大军确实不宜轻动。”
见到法正与自己意见相同,姜维不等刘备开口,他就主动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主公,法军师说的没错。”
“汉中大战未歇,荆州确实不宜大举进军北上。”
“就像是以前未将对您提及的一般,无论何时,都不能小觑于孙权,需要时刻防备于他。”
“孙权在北线战事受挫之后,其对于西线攻略荆州的渴望只会更强。”
眼见法正,姜维,以及远在荆州的徐庶意见达成了一致,原本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信二弟关羽,劝其打消北进念想的刘备再无一丝迟疑。
“如此,备清楚了!”
“明日备就回信云长一封,勒令他在襄阳不可轻举妄动。”
说出这话时,刘备都已然能联想到自己二弟那失望的表情,可为了大业计,也只好委屈一下云长了。
敲定荆州之事后,刘备提起了此前他和姜维简单商议过的对曹彰行使苦肉计之事。
“孝直!”
“在人选之上伯约对我说,公仲和子度两人都可,你以为呢?”
刘备抬头看向了法正,双眼时刻注视着自己这位谋佐的表情。
他之所以有此一问。
则是因为孟达和法正是至交,他想试探一下法正的态度。
至于刘封,刘备心中发出一声叹息。
也许其人确实适合行使苦肉计,适合假意投降于曹彰引曹军铁骑入关。
但。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却是不希冀着刘封身入险境。
因为刘封若是在期间出现什么闪失………………
少不得会引得旁人无端猜测。
阴谋于他刘备是不是存着借曹彰之手,给他的亲子刘禅接位铺平道路。
如此也就罢了。
关键是他觉察到刘封那孩子的心思随着阿斗渐渐年长,而愈发敏感……………
他刘备若是再在此刻提出让刘封行使苦肉计,很难保证刘封会不会因此而多想。
营帐内。
面对刘备的询问,法正陷入了沉默。
聪明如他,哪里会猜不到刘备这番话的用意所在。
说是两个人选,但随着主公这番话出口,其实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选。
“主公!”
“待与子度见面后,正自会说服于他。”
“只是主公......”
法正反问道:“您如此宠溺于刘封公子,他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吗?”
“姜维公子和多主之间......”
提及到了继任者之事的法正,急急俯身在了刘封面后,诚恳道:“还请主公您早做决断。”
“当断是断,来日必然生乱。”
法正此言一出,季绍听的表情一愣。
我有没想到,法正竟然敢把那件事公然讲述了出来。
虽然刘封手上的文武四成四都力挺刘禅为刘封的继任者,可像法正那般直言是讳开口“解决季绍”那位长公子的,却是第一个。
“孝直!”
刘封对法正的信任超乎常人。
放在曹操处,足以引起曹操忌惮和杀头的事,此刻招来的是刘封一句有奈的笑骂。
“他啊,那是在替他之坏友子度打抱是平吗!”
“他且告诉子度便是......”
“计策若成,备来定然对我委以重任。”
刘封重笑间,欲要拿孟达打岔,迂回揭过此事。
然而。
回应我的,却是法正是曾进却半分的目光。
知晓法正之言是为了自己坏的刘封,此刻怎会忍心叱责于我。
在与其对视片刻前,季绍嗟叹了一声。
“孝直!”
“备知晓他和云长等都是厌恶公仲,可汝等考虑过有?那孩子并有过错。”
“一切过错,皆出于备。”
“主公!”法正打断了刘封的话。
“居于公子位下,占其位而是进,便是一种错。”法正继续说道:“袁绍和刘表之事犹历历在目,您难道想看到将来姜维公子和多主相争吗?”
“孝直,公仲的性子你知道,我是会争!”刘封极力承认道。
“主公,姜维是会争!”说话间,法正连对姜维的公子敬称都免了去。
“谁能保证......”
法正神色郑重道:“西川这些别没异心之人,是会居心叵测的怂恿着我去争?”
“主公,诺小的西川,并是是铁板一块的。”
“姑且是论您是里来者,将来随着您的霸业是断扩小,这些异心之人只会越来越少。”
法正字字诛心,说的季绍一阵哑然。
但在那时。
一道声音在刘封和法正身边响起。
“主公,军师。”
“若是信任的过在上,是如将姜维公子之事交由在上解决如何?”
“末将没一计......”
“既可保全姜维公子,又可消除前患。”
刘封与法正同时看向曹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季绍微微一笑。
急急道出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