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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暗夜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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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表面上看,这个内部审查范围很大,因为这几个秘密计划牵涉的人员不是一般的广,不仅是美方情报机关内部,就连很多华府高级官员都接触过这几个计划,甚至参众两院某些委员会,比如“****委员会”的议员委员,都有可能看过几个计划的秘密报告,所以单单只是审查牵扯这几个计划的人员,一时半刻是查不到什么的。
    让孔欢颜真正担心的是,能够同时接触这几个计划的人其实并不多,这类人要么是慈爱庵的高层主管,要么是华盛顿主管****部门的高级官员,如果美方将目标进一步缩小,在能同时接触几个计划的人员中寻找公约数,那深海2号就将成为目标之一。
    虽然深海2号说,暂时没有迹象表明美方已经缩小了甄别范围,但作为一个老情报,孔欢颜知道,情报机关秘密甄别的手段简直太多了,如果你真的进入了被甄别的范围,就算你心细如发,就算自认毫无破绽,都无法天衣无缝隐藏,在经验丰富的美国情报部门面前,一点都马虎大意不得。
    美方一定察觉了到什么,很可能是意识到这几个绝密计划露底了,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露底的呢?他们的情报来源又来自哪里?
    老情报总是习惯性审视自身的问题,会不会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会不会是深海2号传回来的情报,被人反过来透漏给了美方?
    假设是中国这边泄露过去的,那问题就严重了,要知道,为了做到绝对的内部保密,我方情报部门破天荒的启用了曾经用过的代号“深海”,而为了与之前那位大名鼎鼎的“深海”相区别,一号首长在说话时习惯将其称为深海2号,但是在所有的秘密报告里,是绝没有深海2号这个词的,而且真正拥有授权可以看与“深海2号”相关的绝密文件的人,即使在中央也是少之又少。
    另一个角度,事情可能也没有那么悲观,因为美方情报部门露底,卧底不一定就是中国人,也可能是俄国人,也可能是朝鲜人,甚至有可能是日本人。
    可是问题是,谁也不敢保证深海2号有没有进入怀疑名单,情报战线不允许任何的失误,哪怕是丁点的疏漏,都有可能造成全盘的失败,哪怕有一丝的可能,都要做十二分的准备和防范。
    孔欢颜很纠结,有一段时间他为了一个问题严重失眠,那就是要不要把深海2号撤回来,他不想看到深海的悲剧重演,最稳妥的办法一定是撤离。可是撤离的后果损失太大了,深海2号太重要了,能掌握到美方高层内幕情报,对中国、对z治局判断局势有至关重要的参考作用。所以孔欢颜一直没有下定撤离的决心,他的内心其实保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深海2号没有被怀疑,那样以后还能发挥重要作用。
    还有一个困扰孔欢颜的问题是,如果情报是从我方内部泄露出去的,那说明这个内鬼就潜伏最zy最高层,潜伏在最高权力圈子里,甚至有可能就在一号首长的身边。这个结论太可怕了,每当他想到这里,内心都会泛起深深的恐惧。
    这个高级内鬼隐藏的太深,而自己的位子太过敏感,孔欢颜不敢贸然去调查。
    这两天巩翔宇的行迹越来越可疑,有时候接到一条短信后,要花半小时甚至一个小时回复,而且使用公用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打电话只说三五句话,不超过30秒一定会挂断电话。
    从种种迹象判断,现在已经非常接近巩翔宇的“目的地”了。
    凌晨3点,盛宏源洗浴中心。
    一般这个时间,巩翔宇早就从粉红灯光挂满各种辅助工具的包房里出来了,他是个很自律的人,绝不会整晚趴在女人身上,保留精力和体力干大事。
    房间的门微微响动,进来人了。
    吴月歌动也不动的继续躺着,但耳朵已经竖起来,一路上接触下来,他已经可以确认,这是巩翔宇的脚步声。
    灯没开,脚步也很轻,很显然,巩翔宇不想吵醒吴月歌。
    但巩翔宇没有躺到自己的床上,而是轻轻换上了衣服,又轻手轻脚的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向吴月歌的方向警惕看了一眼,确定吴月歌没有被吵醒后,小心的从外面关上了门。
    今晚有情况,这一路上,这是巩翔宇第一次半夜出门,这个时间出去,除了跟人秘密接头,吴月歌想不到巩翔宇还会干些什么。
    吴月歌的判断没错,十几分钟后,巩翔宇果然跟接头人会面了,两人照面后没有任何寒暄,很有默契的向街角的阴影处走去,那里是路灯的死角,除非走到近前,否则任谁也看不到那里会有人。
    吴月歌没有靠到近前,那样太容易暴漏了,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会面的时间很短,从见面到分手前后只有两分钟,从阴影走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扫视了一圈了四周,就像狐狸出窝时警惕的审视周边是否有天敌。
    确定没有尾巴后,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吴月歌和巩翔宇的洗浴在西面,但巩翔宇却往东走,这显然是预谋好的。
    不过这也恰好成全了吴月歌,他此刻最感兴趣的就是跟巩翔宇会面的人。
    接头人从吴月歌藏身的阴影处走过,这让吴月歌可以近距离审视,虽然是深夜,但谨慎的接头人带着鸭舌帽,路灯的光照射下来,阴影正好遮住了整张脸,根本看不到容貌。
    不过吴月歌并不着急,等接头人走远,消失在夜色中,他才悄悄的走出阴影。
    深夜跟踪是最难的,跟的近了容易暴露,跟的远了又怕跟丢,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极难把握。
    好在吴月歌早有准备,他早已在路上撒下了微型信号发射器,本来是打算对付巩翔宇的,因为吴月歌出来前就已经计划好今晚要摆脱巩翔宇,暗中跟踪,可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用到了跟巩翔宇的接头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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