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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三日后一起去烂赌街,帮着败家少爷赢点赌资外,顺便也打探一下姐姐的消息之后,司喻善便将沈必轩打发走,自己则继续在房内休憩。这沈必轩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但是有一点比较好,就是面对他爹时会极其恭顺,对于各种惩戒也从来不抗拒,这次他答应禁足三日就打算禁足三日,呆在家里他偶尔还能捉弄一下那个极看不上眼的姨娘。
对于司喻善来讲,她留在东海城不过是为了打探一下姐姐的消息,自打在南都城与云游裳分别后,她便在南都城见识到了无尽的杀戮。即便是出了南都城,那也是一路上看遍了残尸饿殍,生灵涂炭之景象,惨不忍睹。所幸的是,这一路她没看到亲人的尸身,总算还有一丝希望。几个月下来,由南都城至东海城的无数个县城她都走遍了,仍旧没查探到大姐和二哥的消息。直到前几日,他到了东海城,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里,假若这里依旧没有亲人的音讯,她便打算往西北前行,去找寻自己的大哥——司喻仁。
东海城不比寻常县城,看这架势,这东海城似乎比南都城更为繁华,城池也更加庞大。因此,司喻善估摸着自己在这里至少也得找上个十几二十天。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答应和沈必轩去赌坊。
在床上边歇息着边冥想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几个时辰。晚上,沈堂由于忙于碧宝斋的生意,也没回府上,只交待下人将饭菜端到司喻善的房内便是。直到夜里,司喻善也未点燃烛火,她吃过晚饭后,就只在黑兮兮的房内来回走动,以助消化。直到时间接近子时,她估摸着沈府的人差不多都睡过去了,深吁口气后,取来自己的佩剑,就准备到院落中练习一下剑术。这几日,她一直都是在这个时间练剑,一练便是一两个时辰,在凌晨时回房休息。也正是因为如此刻苦,她才能在楚博康的教导下,短短数月武艺便极为精进。
今夜,她依旧如常般练习,除了剑法上的温习,还通过蛙跳、摆动院中的石椅、搬挪草丛内的石头来锻炼膂力、腕力和臂力。若是沈必轩见了司喻善这苦练的模样,便会明白这少女今日那一劈,也并非是天生神力,那可都是通过无数次刻苦练习锤炼出的气力。
时辰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司喻善额头布满了汗珠。除了草丛中窸窸窣窣的虫鸣声,院落内静得落针可闻。敏锐的听觉本就令她对周遭的声音十分敏感,更别提此刻几乎万籁俱寂。就在她打算挽起袖子准备挪动院中石桌旁的石椅时,一阵不易被人察觉的动静飘入她的耳中。司喻善立刻停下身子,辨别着声源是否在向自己靠近。
立于原地静听了片刻,司喻善确认声音并非是往自己这边靠近的,便放下心来,打算继续练习。可是,刚刚迈开一步,她便感觉有些不对,这深更半夜还有人在院中走动,十分奇怪。她想到了自己来到沈府后,沈堂对自己还是非常不错的,尽管是给廖玄猛的面子,但当此乱世,即便对方对自己置之不理,她也不会有半点怨言。一想到沈堂仗义疏财的性子,她觉着自己有必要去查看一番。
循声而去,司喻善很快挪步至沈府后门,声音越来越明显,待走到后院墙角下时,声音便很是清晰了,门外正有一男一女在对话。司喻善一个轻巧的翻身上了围墙,爬了少许距离后,看到了院外墙下,沈夫人柳楠正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那男人提着一个昏暗的灯笼,身着一套金丝长袍,蓄着八字胡,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模样,但却可以判断出必是一个富贵之人。
司喻善狐疑地一蹙眉头,随即又轻巧地落于院内,轻轻挪了几步,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
“你莫要急于这几日,哎呀!让别人看到,可就......”柳楠略显担忧地说道。
“我已经忍不了了,你这身子,赶紧让我摸上一摸。”男人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淫邪之气。
“摸几下就行了,下次等他们都出去时,你再来。”
“哎!我也不是急不可耐,只是来告诉你,事儿要成了。”
“如何?”
“我去找了青龙帮的龙头张少云,过去有些交情,我可是足足花了一半的家财......”
“好了!你办得妥,就行了。”
随后,那口中自称不急的男人,竟在后门巷子内开始对柳楠上下其手,最后直接剥了她的睡裤,二人在巷子里行云布雨。司喻善最后一脸通红,也实在是不齿于二人的勾当,赶紧离去。这柳楠不是个安分的妇人,司喻善对其印象变得十分恶劣。她也在考虑是否要将此事告知于沈堂,可自己又没真凭实据,一旦又把沈堂气出个好歹来,那也实在过意不去。
思前想后也没计较出个结果,就是这样过了三天。三天后的一大早,沈必轩便大步流星地穿到司喻善房前猛叩房门,迫不及待地来寻司喻善一同去赌坊。司喻善既然答应过他,也便没有推诿,二人出了沈府后,便一前一后快步往烂赌街行去。昨天晚上,沈必轩软磨硬泡愣是在自己老爹身上骗来了三百两银子。他今天去赌坊,就没打算输,凭着司喻善这一身本事,他也要赢回个本。
司喻善一路上依旧一脸阴沉,她原想将柳楠不守妇道之事告知于沈必轩,可见这败家子一天到晚心思都在赌坊上,告诉他似也无用。很快,二人便来到五方赌馆。
“我们先进去赌,就赌骰子,猜大小。前面四五局咱们必然是赢,待后面几局他们必然做手脚。今儿个我就揭他们老底,你见机行事,该打该杀全看你自己感觉。”
沈必轩拉着司喻善进了赌馆,果然一切如他所料,前三局,他赌得是十分顺畅,接连赢了近百两银子。沈必轩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拍着桌子大笑。见其忘我的样子,司喻善终是觉着不能让他心情这么顺畅,便走上前去低声言语。
“前几夜我夜里走动,在后院见到你姨娘她,与......”话说到这,司喻善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与男人私通?”沈必轩不等司喻善说完,直接高声开口问道,丝毫不在乎他人目光。
司喻善一愣,左右望望,真是后悔和眼前这个败家子说此事。
“你别在意,我爹都不在乎绿帽高悬,你急什么?”
“你爹知道?”
“我和他说过我那姨娘必是人尽可夫之流,他不信。”
“你有见过她行不轨之事?”
“没见过。”沈必轩摇摇头,前七局他赢了五局,这一次他将银子压在“大”字上面。“我第一次见了她就烦,你是眼见为实,我纯粹是信口开河。”
司喻善深吸口气,真是无奈至极,这个纨绔子弟的品行的确是光明正大的无耻。她觉着多说无益,便退到后方。
“开——,一一四六点小。”
随着庄家第十次开骰盅,沈必轩已经连输三次了,而且一次输得比一次多。他久混迹于赌场,明目达聪,只要筛盅一听,他十有八九能听出大小点数来。不过,每次庄家都用骰盅玄机来改变骰子点数,令赌徒越赌越输。待庄家打算揽过银票时,沈必轩趁机一把扑上前,捧住了骰盅。
“嘿嘿,你们这算盘打得真是如意,想让它大,它就大。想让它小,它便小。想让它豹子,就全都一样。”
边说着,沈必轩便在骰盅左右的按动两下,随即一侧骰子落下,另一侧弹出三个骰子。这骰子里也有玄机,每颗骰子一角里都灌着铅,一侧的骰子只会小点朝上,另一侧则只会大点朝上。就是靠着这种玄机,赌馆庄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此刻,庄家的手脚被沈必轩识破了,他们的脸色自然不好。摇骰子的是一个头戴黄色头巾的大汉,冷冷地看着沈必轩。
“各位,这是我赌坊的疏忽,今日钱财如数退还,欢迎各位日后再来。”
这赌馆里大部分是穷困人家,有几个富户也不愿惹事,既然庄家认栽,还了他们的钱,这些人便也不再追究。而庄家那一番话,也就暗示众人今日他们不做生意了,明摆着是要找沈必轩算账。待赌徒们一一退出赌馆后,赌馆内堂里走出了五六个壮汉,再加上赌馆内原有的四个看场的汉子和摇骰子的庄家,将近十个人把沈必轩围了起来。
“小子,你胆子不小,什么规矩都敢破。今儿你没跑了,留下一只手吧!”带着黄头巾的庄家说道。
“你这手可不值钱,我懒得要,给我一万两银票,咱们的帐两清。否则,就别怪我......”沈必轩淡定得很,左右看看还一脸笑容,可当他转过头后却说不下去了。因为司喻善也退出去了。转过头后,他对着黄头巾的庄家憨憨地笑道。“要不,我请哥几个喝酒赔罪?”
那庄家哪里会和他继续说下去,脸色一沉,几个大汉便上前按住沈必轩一顿拳打脚踢。沈必轩也不是省油的货,逮住一个汉子的腿,生生地将其搬倒,然后抓住骰盅就是一顿乱砸,任凭身后的壮汉怎么打,他就盯准了那一人猛砸。那倒霉的汉子被砸的一脸是血,可沈必轩也是被揍得鼻青脸肿,最后被四人按在桌案上。黄头巾的汉子走到他身前,从桌案下扯出一把砍刀,搭在了沈必轩的右臂上。
“兄弟,一条手让你张张记性,这里的规矩不好破。”
就在黄头巾汉子将砍刀高高举起即将落下之际,一把飞刀如电般闪过,铿锵一声直接将其手中即将落下砍刀击得偏离,砍在了桌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