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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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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广州北上,若是走陆路,一路崇山峻岭当然是极慢的,因此多数人都是走海路。
    从广州上船,沿海岸线一路向北,不到半个月就在河南江北行省上了岸,要比走陆路快三倍。
    从海边到泰山,以他们4个的脚程也就三五天的事。
    北方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山川气候,都与岭南完全不同。
    桂林随处可见的山水,来到北方之后就越来越少见,反而是平地较多。尤其是没有融完的白雪,看上去使得大地一片斑驳,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天气当然也比岭南冷得多,明明已经春季了,却还是把人冻得直哆嗦,让四人后悔穿少了衣服。
    四个人当然不包括宫千柏,自从练成了朱雀焚天术,他就已经寒暑不侵;而练成混元真经之后,不仅寒暑不侵,他还成了变温动物,身体的温度想热就热想冷就冷,区区春寒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宫千柏收起地图,指着前边:
    “这里是益都路,前边就是益都城,咱们去看看,给你们添置些衣物,顺便吃点东西!”
    4个人顺着宫千柏的手指往前看,果然见前边出现了城池的轮廓,于是一个一个都催促宫千柏急行。
    益都城算是此地的大城,不仅人口众多,而且商业极为发达,5个人自打进了城门开始,就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客栈酒楼、勾栏瓦肆、茶棚赌场……但凡日常所需,此城应有尽有。
    成衣店在此地并不少见,走过第2个街口又有一家,康小健率先不管不顾往里钻,其他人见状也放弃了矜持,尾随在后面一路小跑进了店里。
    然而就在他们进了店门之后,店里面就响起一个尖嗓门的大声音,同时一堵肉墙闪在了众人面前:
    “唉唉唉!哪里来的一群小叫花子,这里是卖衣服的,可不是要饭的地方,赶紧给老娘滚出去!”
    众人初一见到卖衣服的本来很惊喜,可又见她说的尖酸刻薄,心里面就很不悦。
    他们5个,个个都是门派的少主级别,哪一个身份低了?
    尤其是康小健。
    康小健是什么人,从来都是他奚落别人,哪里忍得别人在嘴巴上占他的便宜!
    “我说肥婆,你什么眼神?小爷们有的是钱,哪里就看着像叫花子了?”
    说完把手掌伸向宫千柏,宫千柏摇了摇头,无语地掏出一块金锭,足有50两之多。
    康小健继续怒道:“看见没肥婆,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小爷们是像没钱的人吗?”
    那胖的圆滚滚的老板娘见了那顶金子立刻喜笑颜开,连躲在柜台后面的老板都点头哈腰的上前来接待5人。
    “五位公子,刚才多有得罪!各位别往心里去,好衣服我们店里有的是,各位公子随便挑!”
    康小健刷一下收回金子,少了店家夫妻俩一个白眼:“小爷我还不想在你们这儿买呢,走,我们去别的地方!”
    说完带着4人就往店外走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店家夫妇。
    5人走出店外抬头一看,街对面就另有一家成衣店,于是又浩浩荡荡进了那家店。
    这家店铺明显不如刚才那家阔气,仔细看甚至会觉得简陋,但角角落落里收拾的倒挺干净。店里面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一个是八九岁的小姑娘。两人长得很像,虽然算不上美女,但至少看起来很清秀,也很耐看,应当是母女两个。
    见五人进了店,小姑娘立刻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迎接,嘴里面发出又甜又温柔的声音:“各位客官,想要些什么衣服,尽管进里面看,我娘的手艺很好,包管你们满意!”
    一边说着,一边到后面拿了五只碗,把刚烧好的水倒了五碗出来,递给五人:“看你们穿的有些薄,大冷天的可千万别生了病。来!先喝碗水暖暖身子再说吧!”
    5个人都接了茶碗,对小姑娘的善意表示感谢,同时也相互对视了一眼,对小姑娘的遭遇表示惋惜。
    他们跟小姑娘差不多都是同龄人,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而小姑娘不仅双腿残疾,还要忍着残疾出来招待客人,相比之下,人间何其不公!
    小姑娘的母亲面前有一大堆的活计要做,顾不得五人,仅仅是疲惫而又和气的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埋头做起衣服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陈鱼雁一手端着碗,一手拉着小姑娘的胳膊问道。
    即便都是同龄人,小姑娘还是有些腼腆,不过能看出来,她也很乐观:“我叫小菜,就是野菜的菜,今年已经10岁了。”
    陈鱼雁又问道:“这家店面,一直都是你和你娘在维持吗?”
    “是啊!我们在这里已经两年多了,我娘的手艺真的很好,虽然累了点儿,但交完房租,也能养活自己,还能攒下一些钱。”
    陈鱼雁一怔:“你们家就只有你和你娘吗?你爹呢?”
    小姑娘眼睛一红,就不说话了。
    陈鱼雁这才发觉自己问错了问题,立刻道歉道: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聊聊,没想到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小姑娘立刻摇摇头:“没关系的,我爹就是在街上蹭到了一个蒙古人的马车,就被他们打死了……”
    “小菜!”
    小菜的母亲急忙站起身来,打断小菜的话,又向5个人赔礼:“对不起各位客官,小菜还很小,又没有见过世面,胡言乱语,各位千万当不得真!”
    宫千柏扫了一眼小菜,见她倔强的咬着嘴唇,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而且心里面有不平。
    他从康小健怀里摸出那锭金子:
    “菜婶,你不用害怕,我们就当没听见。这是50两金子,我们要买5套全套衣服,剩下的也不用找,就帮我们买一些吃的东西,我们在这里吃一点、再歇一晚上就行了!”
    说完把金子塞在她手里。
    菜婶一惊,两手一抖金子就掉在地上,颤抖地低声说道:“这可使不得!快快收起来,可千万别让外人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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