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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股长，继续审吧。”
待到王天风离开后，明楼吩咐道。
“是，科长。”
徐业道笑呵呵的点点头，只要让王天风出丑，他都乐得看热闹。
只是他看向周卫国的目光，却是热切了几分。
难怪会被处座塞到警稽股来，感情是他们科长的弟弟啊！
他徐业道也算是明楼嫡系，和周卫国自然是亲上加亲，关系更上一层楼。
然而，徐业道前脚刚出审讯室去喊人。
明楼的脸色却是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好啊，放着好好的军校不念，居然跑来当特务！要不是我是你科长，我都不知道！”
“咳，哥，别这样。”
周卫国干咳两声，提醒道，“一会儿股长得回来了，别让人看见。”
“没事，我帮你们看着门。”
阿诚忽然幽幽出声道，“实在不行，我让他们等会儿进来也没关系。”
“你说说你，啊。好好的富家子弟不当，非要上军校。上军校就算了，居然还没毕业就跑来当特务？你父亲知道吗？你大哥知道吗？”
明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喷的周卫国没有还嘴的机会。
“你当的特务我当不得？”
周卫国嘀咕了一句，然而这审讯室根本没几个人，一下子让明楼脸色沉了下来。
只是这是，外面也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等会儿再收拾你！”
明楼没好气的瞪了眼周卫国，而周卫国也是低着头不说话。
“科长。”
徐业道带着万弘盛等人走了进来。
“嗯，继续吧。”
明楼脸色平静，淡淡道。
“是。”
徐业道点点头，一挥手。
两名光着膀子的汉子再次走上前，拿起鞭子就准备继续用刑。
“科长，让我试试吧。”
周卫国沉吟了两秒，抬起头道。
“嗯？也好。”
明楼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而周卫国，则是上前两步，看着刘永丰身上的伤痕，呵斥道，“你看看你们，怎么下手那么重？这伤口这么深，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
两名刑讯科的汉子一言不发，他们也不敢反驳。
“这可得好好消毒才行。”
周卫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一旁的特务见状，准备去拿备用的磺胺。
毕竟刑讯的目的是让犯人开口，不是真的要他们死。
万一整的太狠了，也需要磺胺保命。
只不过他们心里却有些不屑，就这点程度都受不了了？
这周组长能力是有，可心太软了。
然而下一秒，顿时就让所有人惊了一地眼球。
周卫国一把将一旁烧红的炭盆中烧的火红的烙铁拿了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按在刘永丰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
一股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冒出一股白烟。
而刘永丰，也是痛苦的惨叫了起来。
“这就对了。”
周卫国满意的笑道，“高温有助于杀菌消炎，比什么抗菌药都管用。惨叫有利于释放痛苦，比什么止痛药都管用。”
“……”
静，死一般的寂静。
徐业道指着周卫国，简直目瞪口呆。
他都不知道自己部下居然还有这样暴戾的一面。
你这哪是消毒啊，明明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就是这样。”
周卫国点点头，面不改色的将烙铁又按深了几分，同时关切道，“刘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永丰一边惨叫着，一边有气无力的回答了周卫国的问题。
他主动回答周卫国的问题，当然不是因为想开口。
而是因为他需要自我精神暗示。
目的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精神支撑，自我催眠，从而能撑的更久。
否则一直一言不发，反而会更快的崩溃。
“真是遗憾。”
周卫国摇了摇头，将烙铁放回火盆里，同时吩咐道，“给刘先生消消炎，这个不用我教你们吧？”
“是。”
两名刑讯的汉子急忙点头，然后待得周卫国离开，就赶忙借上工作。
高温可以消毒，烙铁可以，开水也可以，盐也可以。
所以当滚烫的盐开水泼在刘永丰几乎溃烂的伤口上的时候，整个刑讯室只剩下他的惨叫声。
刑讯的过程其实比较无聊，无非就是一直重复重复再重复。
枯燥且无味。
但目的就是为了让疼痛尽可能夺得消磨对方的意志。
只要意志崩溃，就没有什么人是不开口的。
不管是谁也一样。
只要被抓住了，刑讯一番。
不管你是武士道还是什么，很少有不开口的。
刘永丰也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日谍，整整一个小时。
刑讯室一直充斥着他的惨叫，甚至最后连惨叫都没力气了。
他整个人也已经奄奄一息，实现一片模糊。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不过无论是周卫国还是明楼，亦或者是徐业道。
看到这一幕都没有半分不适，反而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股长，科长。”
万弘盛忍不住开口道，“要不还是先去外面等等吧，我看他一时半会是开不了口了……”
一般来说，受刑讯的人就没有不开口的。
但开口时间也有不同。
有的人一用刑就开口，有的人却可以挨好几个小时。
就像昨天抓获的那个日谍，就熬了整整半个晚上，五六个小时。
而今天抓到的也是日谍，所以万弘盛觉得也不会低于四个小时。
“不用，他就快开口了。”
周卫国却是忽然开口道。
“额……”
万弘盛一愣，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先生，说说吧。”
周卫国走上前，淡淡道。
“说、说什么？”
刘永丰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说说你的身份，任务、小组成员。”
周卫国轻声细语道，“你知道自己扛不住的不是吗？无非就是抗一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的区别，终究还是要说的。”
“你也知道不管你什么时候说，结局都不会有变化。因为那些终将被你供出来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他们根本不知道你落网了，也不可能因为你多出撑几个小时就能够跑掉。”
“反倒是你。”
周卫国啧啧道，“若是在硬撑下去，你的身体恐怕就受不了了。到时候就算说了，你恐怕也没命了……”
“我、我说……”
刘永丰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之色，最终，还是认命般的低下头。
“神了！”
徐业道惊呆了，这随便说两句话就给招了？
这不科学啊。
要真这么顶用，他们还费那个劲审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