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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当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周卫国跟在戴雨农和谷正伦身后走了进去。
而当他们进去的时候，林正祥还寒着一张脸坐在桌子后面。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犯人，更像是被请过来的大爷。
“谷司令。”
看到进来的是谷正伦，原本还想发作的林正祥一下子站了起来。
“林正祥，老实交代吧。”
谷正伦冷眼看着他，淡淡道，“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你是自己交代，还是用刑之后再交代？”
“交代什么？”
林正祥心中一惊，却犹自挣扎道，“谷司令，我是被冤枉的！这都是特务处的人故意陷害，我们两家一向不和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委员长也知道。”
谷正伦打断了他，冷声道，“所以我才会来这里亲自审讯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说什么？我是冤枉的。”
林正祥后背冷汗直流，却是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
“开始吧。”
谷正伦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明白。”
戴雨农轻轻点头，招手示意两名刑讯科的大汉将林正祥架了起来。
这里是审讯室，给那些不适合用刑的人准备的。
但现在林正祥已经不是了，所以要给他换道刑讯室。
“谷司令、谷司令，您可不能听信他们的谗言啊！”
林正祥还在大喊着，负隅顽抗。
他只当谷正伦是在诈他，只当自己上面还有徐恩正，还有陈祖燕、陈祖焘。
他觉得他们一定会保住自己。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当沾着盐水的鞭子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再也叫不出冤枉了。
“我、我说……”
林正祥终究不是专业的日谍，他只撑了三十分钟就受不住了。
之所以能撑着三十分钟，还是因为他觉得陈祖燕他们一定会就自己。
可是，这种信念终究无法长久。
“老实交代吧。”
戴雨农叹了口气，“你我终究同行一场，早些交代也可以少受些苦。”
“周卫国，你来审。”
戴雨农说着，朝后方没什么存在感的周卫国忽然吩咐了一声。
“是。”
周卫国打了个激灵，急忙领命。
即便是他，此时对戴雨农也不由心生感激，这是在给他露脸的机会啊。
而此时，谷正伦也忽然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不明白为什么特务处大人物都在的情况下，还要给让周卫国这个小小的组长审讯。
“姓名。”
周卫国拿着纸笔走到林正祥面前，淡淡道。
“林正祥。”
林正祥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姓名。”
周卫国却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声音转冷，“我再问一次！”
“我真叫林正祥。”
林正祥还想负隅顽抗，周卫国却是直接拿起炭盆里烧红的烙铁印了上去。
“啊啊啊！”
林正祥的惨叫声充斥着牢房。
后方的谷正伦更是皱起了眉，似乎觉得周卫国有些不知好歹。
而明楼和戴雨农，也是为周卫国捏了把汗。
就算是想打击报复，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啊啊啊！我、我说，我叫藤原平野！”
林正祥仿佛丧尽了全身力气，虚弱至极的吐出了自己的真名。
“嘶！”
谷正伦瞪大了眼睛，戴雨农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林正祥还真是个假名？
而且还特么是个霓虹人。
民国的情报机构，居然招了一个霓虹人？
“贵族？”
周卫国也吃了一惊。
“嗯。”
林正祥，或者说藤原平野苦笑着点点头，“贵族。”
“年龄。”
周卫国很快就不再在乎，淡淡道。
贵族又怎么样，藤原家的人海了去了，能够被派来当间谍。
只怕也是不受重视的庶出。
“37岁。”
“哪一年来的华夏？”
“宣统二年。”
“……”
随着问题的深入，林正祥交代的情报也越来越多。
而事情的脉络，也渐渐清晰，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谷正伦和戴雨农的脸色才愈发难看。
“一个经历过清朝灭亡、民国成立，参加过北伐，在特工总部当职五年的情报科副科长，居然是霓虹人？”
“谁知道呢？”
听着谷正伦的自嘲，戴雨农也是苦笑不已。
宣统二年，也就是民国成立前一年，1910年。
藤原平野那年才14岁，就被人从霓虹带到华夏的这片土地生活。
从此改名林正祥，并一步步高升，最后坐到了特工总部情报科副科长的位置。
而按照他的交代。
霓虹人更是在策划一场针对去情报科科长的暗杀！
并且，霓虹人还为藤原平野准备一份天大的功劳——
通过牺牲一个日谍小组，将藤原平野送上位。
若是成功了，那林正祥就是抓捕日谍第一人。
也会随之高升为情报科科长！
到时候，整个特工总部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
整整二十三年的潜伏！
而这样的人又何止藤原平野一人？
现在的民国政府里到底有多少霓虹人，谁也说不准。
现在露出来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去抓人吧。”
戴雨农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谷司令，这件事情恐怕还需要你的协助。”
林正祥被抓，那些和他有联系的汉奸就成了惊弓之鸟。
现在恐怕早就不在家了。
不过索性现在是晚上，城门不会开，跑是跑不掉了。
只不过特务处人手不足，总共加起来也才不过一千号人出头。
“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宪兵司令部，趁着天还没亮，全城搜捕。”
谷正伦点点头，沉着道，“另外，以防万一还得去找一趟委员长，要做好封城的准备。”
“我跟你一块去。”
戴雨农轻轻点头，这件事情太大了。
光是林正祥是日谍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他们重视。
更别说，他交代出来的还有十几号汉奸。
必须要杀鸡儆猴。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跑！
“周卫国。”
谷正伦又忽然将目光投向周卫国。
“卑职在。”
周卫国急忙行礼。
“听说你是逛妓院的时候发现的日谍？”
谷正伦又说了一句，让周卫国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