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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夜路难行,秦茳是仗着路熟悉,走了一段隐约看到林间一团移动的灯火。看那移动速度,似乎对着林中的道路也很了然。
秦茳才没想追上那个什么大夫,尽管他心里也十分好奇。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既然一时半会牛三不会下山捣乱,正好也是发展的时机。想发展就需要钱,他放弃追逐那团移动灯火的,顺着山间的水生朝瀑布跑去。
那个曾经被困住的山洞里,轰隆开启的石门将洞中栖息的鸟惊了了出去。秦茳用火折子上余火点燃柱子上的油灯。大殿得墙壁已经早被熏黑,几根雕花得柱子上也斑驳着鸟粪,大半个殿脚结了蜘蛛网。夜色中大殿更加阴森漆漆,值得庆幸得倒是眼前的情节,足以证明没人来过这里。
进入石室先检查一下那些蒙军物资,大部分物资都是肉干豆豉,这些倒是都还可以放一些时间,被他拉进石室得还有很多大约一车金银器皿首饰簪环和一些细软。
现在回想起来,秦茳真觉得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直到自己能有多大潜力。想到那时候竟然能将这些都拖进石室,这个小身体的爆发力布可小觑。他在这些金银细软中翻了翻,这些金银器和首饰倒是可以换些钱,但是这个时期恐怕太扎眼了。
两匣子金锭和几匣银锭,秦茳看了看又扔到一边,那金银锭下面錾刻的字足以让自己掉了脑袋。至于碎银那就不别想了,估计蒙军打劫的时候早被瓜分了。要不是黑军纪录严明,这些又难以兑现或随身携带,恐怕也落不到秦茳的手里。
最终他来到那间堆满了金银石室,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珠光宝气,秦茳的心忽然静了下了。现在自己在明处,别人在暗处,虽然很多人都怀疑蒙古军丢失财物是个圈套,但至少还没官宣。眼下这些东西恐怕都还没有那些武器安全,想到这里他只随手拿了个珍珠钗,接着转到武器室里翻出了一把比匕首略长一些的短刀。
装了一包醋布,豆豉和肉干,这些虽说室军用物资,但从市面也能采集的到。转身处了石室,回到大殿找了个避风的角落扯了点破布裹着身体蜷缩着睡了一会。
约么着快到中午,秦茳才来到井壁的洞口,一根绳子从井上垂下了,他抓着绳子拽了拽,一个大脑袋从井口探着:“臭小子,你可算有动静了,都快急死我了。”
秦茳把绳子在身上绑好,让魏顺将自己拉了上去。
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柴房那边有叮叮当当的声音,还传来一些饭菜的香气。
“人都去哪了?”秦茳将包裹仍在石桌上,伸展着在石洞了蜷了一晚有些发僵的身子。
“柳叔带着他们重新去量地,这不是为了把人都支开,好让你上来。看来烟儿没说错,这还真通着那个瀑布啊。”
魏顺朝井里看了看,随手解下他系在自己胳膊上的端绳子。“大当家怎么样了,快说说。”
“顺子,大当家没了。”
“什么?”魏顺一愣,接着咧嘴笑着坐在秦茳对面:“你别都我,昨晚用这个理由跑出来的,骗山上那些人还行,他身体那么壮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蒲扇大的手,从石桌上拎过来那个布包:“这都是什么?咦?肉干,豆豉。这些都是哪来的,你小子是不是顺手牵羊从山上偷来的,还偷没偷其他好东西,可惜我不在,要不然能帮你多拿些.....”
魏顺自顾自的说着,忽然发现秦茳半天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他的眼里很亮仿佛两汪潭水似有波光流动。
柳烟儿从拆房出来,她朝院中走来,用围裙抹着那双刚刚浸过阳春水的双手:“顺子哥,秦茳回来了吗?我爹他们回来了吗?”
“你快看看吧,这小子从回来就发呆!”魏顺嘟囔着朝柳烟儿招着手。
柳烟儿走到秦茳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滑动着,手上还残留着煮过饭菜的余香,秦茳叹了口气:“我说的是真的,当时我在他眼前。”
“真的?”魏顺的眉头跳了跳,接着大吼一声:“一定是冯源那个王八蛋给害的,老子跟他们拼了!”说话间他转身抄起立在墙边的棍子就朝门外跑,柳烟儿一把没拉住急得跺叫喊道:“魏顺,你要去哪。”
院门打开,柳文元和坡子李,二猴大虎一行人正要进院,见魏顺发疯一样朝外跑,柳烟儿在后面追着叫着,几个人赶忙想拦着,都被魏顺推了个踉跄。魏顺像一匹下山的猛虎,撒缰的野马朝山脚跑去,任凭后面一堆人在喊着让他回来。
柳文元赶忙走进院中,之间秦茳坐在石凳上,双唇紧闭。
“秦小子,出什么事了?魏顺怎么了?”
秦茳缓缓站起身来:“柳叔,通知全村,大当家没了。全村致丧三日,家家挂白,户户燃香祭奠。”
“啊!”柳文元轻轻一个惊呼,但立刻镇定了下了:“烟儿,你去找几个人,置办些丧父丧物。二猴,你去各家各户通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坡子李,此刻坡子李脸色发青,浑身微微颤抖。
“你随我走了半日,回去歇去吧。”柳文元拍拍坡子李的肩膀。
“今天到了几个邻村赶来的壮年,我去挑些人。”他看了看那烧了一半的柴房:“房子要抓紧修,工事也要做。”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朝外走,看似对大当家的事好不上心,却手臂一展从脸前划过。
柳烟儿掩面而泣,村落里渐渐传来哭声,柳文元叹了口气,默默的坐在院中看着背着手在院中低头踱步的秦茳:“魏顺.......”
“像他那样,我倒不担心,让他疯一下吧,不会有事的。”秦茳心里有数,魏顺就算是被山上抓到,眼下牛三也不敢动他。许这一去,倒还可以带回一些原本山上的人。
只是这村子里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在明处,那位等着自己壮大的何大夫还在暗处,看来今后免不了步步为营。
直到快天黑,魏顺才被人绳捆索绑的扔在村口,大家见魏顺虽然有些血渍,但自己只有一些皮外伤。显然这家伙一路上山大打了一场,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被大家抬进了院子。
一个倒下的大汉,呆呆的看着头顶一片片火烧了一样的云朵。
“可杀痛快了?” 秦茳站在台阶上,看着魏顺躺在院中。
“痛快了,就是没杀了牛三,冯源!”
“大当家是中了毒箭,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我们下山。”
“我已经知道了,只是甜姐死的冤枉!”
秦茳在魏顺面前蹲了下了:“甜姐的仇一定要报,等抓到了冯源交给你处置。”秦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告诉魏顺,牛头山的人是万老四引来的。
“好,你小子还不放开我?”魏顺歪过头来看着秦茳。
秦茳摇摇头:“现在不能放你,你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放!”
魏顺大眼一瞪:“秦小子,你搞什么,老子哪里有错?”
秦茳站起身来,指着二猴那几个少年:“给我看好他,给大当家致丧几日就绑他几日,不服命令私自行动,必须受处罚!”
魏顺一愣,忽然明白,秦茳是真的要罚他,他在地上用力的拱着,身子像是一个硕大的虫子:“秦茳,秦小子,你特么翻脸不认人啊,连我你都罚。我何错之有,你,你快放开我。”
凭他怎么喊,秦茳巍然不动,他就要的是魏顺的大喊,要整村都听到看到。以后他这个十五岁少年的话,不容轻视,也不容许任何人私自行动,破坏他的计划。因为他面临的不仅仅是牛头山,还可能是金朝里的某些势力,甚至是在牛头山天池上等着接洽的西夏,或是远在北方随时进攻的蒙古军。
想在这乱世活着,没有纪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