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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很抱歉。”
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后，塞娅茉芙似乎跨越了什么。
塞娅茉芙的表情只为难了一瞬间，祂就收敛好了心情。
深吸口气，祂弯下颤抖不止的双腿，缓缓跪伏下来，对着雪莱低下了头颅。
“雪莱大人，我要……为我之前的无礼行为道歉。”
“是我的傲慢蒙蔽了我的双眼，让我对你没有做到应有的尊敬。”
闻言侧过头，雪莱对着身边脸色复杂的希昂莉亚轻笑一下，没有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雪莱的意思很清楚，这……
就是神灵。
在面对死亡的威胁的时候，祂们和凡人一样，都会求活。
雪莱其实对于塞娅茉芙的反应并不是很惊讶。
祂是贵族女神，而贵族……
是最识时务的一群人。
在主物质位面一直有着这样一句话流传：
“没有永远的王族，但是有永远的贵族。”
说的好听点，他们是审时度势的精英。
要是说的难听点，他们就是标准的墙头草！
贵族是最没有立场的人……
赢家和利益就是他们的立场。
见风使舵、顺应时势、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都是贵族在生死存亡之际第一时间想到的。
而他们所谓的荣誉感，很多时候不过是大义凛然的遮掩和美化自己的手段罢了。
雪莱承认有一些贵族，把荣耀看得很重很重，也不断践行着贵族的信条。
但是大多数的贵族，在他看来都是不堪入目的。
都是可杀之人！！！
所以雪莱，其实从心底上是不认可的贵族这种腐朽的阶级的。
因此他虽然表面上是一副贵族模范的样子……
但是无论是的伊尔王宫，还是芬特王国，甚至是最近成立的芬特共和国中，贵族们对于雪莱的评价都是敬畏中带着恐惧的！
因为他对贵族真的会下狠手，根本不会考虑他们所谓的底蕴、传承这些他们引以为傲的地方。
千年的传承？
千年的蛀虫罢了。
而雪莱没有第一时间废除贵族这种制度，而是不断的对他们出手的一大原因，就是在试探底线。
因为一下子就把步子跨得太大的话，那么势必会造成混乱。
而眼下雪莱最希望避免的就是混乱！
只要撑过了圣者浩劫的这段时间，那时候的他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去荒废。
他可以温水煮青蛙的方法，他可以花上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让平民对贵族这种阶级的敬畏彻底消失。
雪莱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迈开步子来，到了塞娅茉芙的身前。
“抬起头来。”
他伸出右手，轻轻抬起塞娅茉芙染血的下颌，仔细打量着此时看上去黯淡的女神。
“还不够。”
“如果你想用贵族的方式解决问题的话……”
“那我们不妨敞开的说，交易的筹码不够。”
“你的道歉没有你的神性更加值钱。”
冰冷，不近人情。
在新芽女神听来残忍的话语，但是在交易的双方听来其实再正常不过。
雪莱只不过是为了节省时间，把贵族那套虚伪的客套抛弃，直接把最本质的交易摆上了台面。
旁边的希昂莉亚虽然说了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但是祂听到雪莱对自己朋友的态度之后，还是感到有些于心不忍。
她皱着眉头刚要开口，却被塞娅茉芙的眼神制止住了。
跪伏着的塞娅茉芙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开口道：
“希昂莉亚，你不要再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
“我的朋友，是我对不住你。”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向你道歉。”
希昂莉亚闻言叹了口气，对着雪莱深深鞠躬，没有说话。
祂没有向雪莱，也不敢。
但是，在这时刻，祂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冒着被雪莱厌恶的风险。
雪莱没有理会，只是心中对希昂莉亚的感官提升了一些。
一个有些天真，但是善良的女神。
塞娅茉芙沉默了片刻，然后祂下定了决心，看着雪莱认真的开口说道：
“您，可以现在恢复我的伤势吗？”
雪莱挑了挑眉头，同样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然后笑道：
“你下定决心了？”
明明虚弱无比，但是塞娅茉芙此时却露出了一个优雅至极的微笑。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雪莱大人您也不会放过我。”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
希昂莉亚在一旁只觉得两个人好像在打哑谜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意思。
不过祂的听上去，雪莱似乎是不会放过塞娅茉芙了……
紧紧的咬着下唇，希昂莉亚几次克制住自己想要出声的冲动，眼巴巴的看着雪莱的脸颊。
无视掉身边像探照灯一样但是却可怜巴巴的目光，雪莱对着身前的塞娅茉芙轻点几下。
残破的断臂和血肉飞快生长，短短几秒钟，塞娅茉芙的身体就彻底恢复了。
希昂莉亚迷惑的看着身体复原的贵族女神没有起身，缓慢而优雅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优雅永不过时。
终于等到祂整理完，塞娅茉芙对着雪莱露出了含蓄而矜持的笑容，恭敬行礼道：
“尊敬的雪莱冕下。”
“南境背后真正的主人，伊尔的无冕之王。”
“我愿侍奉您为主人。”
“请您接受我的忠诚。”
“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于您。”
塞娅茉芙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下缓缓说道：
“我愿意……”
“交出我的灵魂印记。”
仅存的一些神性光芒从祂的身体里飘出，飞到雪莱的身前，被他毫不犹豫的握紧在手里。
“很好。”
雪莱此时的变迁也收起了玩味，他神色认真的说道：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将保证你属神的地位以及相应的权利与尊严。”
“以我个人的名义起誓。”
他的话音刚落，塞娅茉芙的身上就亮起了光彩，小腹上透出了一道朦胧的图案，很快就暗淡下来消失不见。
塞娅茉芙此时才终于松了一口，终于是活下来了……
一旁跟着提心吊胆的希昂莉亚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刚迈开步伐想要上前搭话……
祂突然看见雪莱抬起了自己沾着鲜血的右手，送到了塞娅茉芙的脸前！！！
“是时候，展现你的忠诚了。”
而塞娅茉芙也在希昂莉亚震惊的表情中，跪直了身子。
双手恭敬夫人捧起了雪莱的手指，然后慢慢伸出了自己的香舌……
轻轻舔舐着那修长手指上面沾染的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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