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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秦泽还借着酒劲想去抱她。
这会没人了,辛梨当然不会心慈手软,直接一个爆栗下去。
敲得他泪眼迷蒙,好不无辜的样子。
辛梨顿时恶向胆边生,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太子,刚刚那副样子像什么,要是被皇帝大臣知道了,你颜面何存?!”
秦泽眨了眨浓密长睫,眸光纯粹如稚子,薄唇微动,“阿梨关心我?”
辛梨没好气地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关心你怎么了?”
秦泽咧嘴微笑,平时自持守礼,向来浅笑勾唇不露齿,此时却笑得咧开嘴,露出白白的牙花子,看起来特别傻气。
“阿梨关心我,我高兴,我是公蚂蚱,那你就是母蚂蚱了!”
辛梨忍不住笑着瞪他,“谁跟你是蚂蚱!”
“阿梨笑了,真好看!”
秦泽支着下巴看她,醉眼朦胧,心满意足。
到了皇子府,辛梨和秦泽一同进去。
辛梨住的小院一切都如从前一般,而且日日有人来扫,干净整洁。
秦泽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以后,本想也住回来,但被辛梨撞见之后,她严词拒绝。
秦泽只好勉为其难,住在了离她最近的院子里。
今日,秦泽仗着自己醉酒,也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死皮赖脸,跟着辛梨进了小院。
辛梨也懒得和他扯皮,毕竟一旦入夜了,她也会乔装离开回火锅店的。
所以就让他进来了。
秦泽趴在桌子上,望着正在吃点心的辛梨,忽然道:“阿梨,我找不到他。”
婚宴上,因为辛梨被秦泽缠着,都没吃什么东西,所以辛梨这会儿正吃些糕点。
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秦泽声音闷闷的,鸦黑长睫眨啊眨,“那个叫……昔濯的人,我找不到他。”
他都派人把京城的地皮翻了三遍,死人找不到,活人也找了。
有叫一模一样名字的人,可要么是入土了十多年,要么是已经娶了妻如今四十多岁的穷秀才,最离谱却当初让秦泽觉得最有可能的是一个小倌馆的清倌,可他查来查去也没查到姜梨和他有过什么接触。
况且那个人是个死人。
所以就是,无论他怎么查,都是四个字——查无此人。
可怎么会呢?
姜梨的感情不似作假,这个人的确存在,可他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辛梨的回答说服了他,“他并非京城人士,死了也没葬在这里,连我都找不到他,你如何能找到?”
好吧,原来是这样。
秦泽略显郁闷,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寂寞地说道:“那你想不想找到他,我帮你,万一他还没死呢。”
“他死了。”辛梨的嗓音毫无波澜。
秦泽嘟囔:“你怎么就那样肯……”
一抬头,却看到辛梨平静乌黑的眸光,他愣了愣,没有再说了。
到了晚上,辛梨要走。
秦泽也不敢强留,他怕他做这些事会让辛梨更加讨厌他。
只是等辛梨走后,他实在舍不得走,便直接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合衣睡着了。
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这般容忍谦让,牵肠挂肚。
连她生气,难过,任何负面情绪都无法容忍,都不想看到,只希望她一直开心快乐,平安幸福。
他惊觉喜欢二字已经无法再承载他越来越深重的感情,恍惚过来,他对姜梨,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二字这么简单了。
他爱她。
就这么简单。
只可惜那个女子曾被他弃如敝屣,毫不留情地伤害过,便再也无法对他敞开心扉了。
秦泽叹了口气,揉了揉隐约发痛的太阳穴,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章。
*
辛梨那头却是去见了沈婉君。
新婚多日,沈婉君一副眉目娇艳妩媚的模样,想来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
两人说了会儿话,辛梨就跟她说了自己的来意。
“我准备和太子和离。”
沈婉君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说道:“你想好了,当真要这么做?”
辛梨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不是没有迷惑的,秦泽对她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与喜爱。
辛梨觉得,越早脱身越好,一来,秦泽是势必要当皇帝的,如果她再不和离,到时候就要被关在皇宫里当皇后了,虽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她更爱自由,更喜欢游离山川湖海,赏山清水秀。
再则,她看多了小说电视剧电影什么的,帝王的爱是最不靠谱的。坐拥江山美人,无数莺莺燕燕狂蜂浪蝶,她不觉得一位帝王的喜欢能够长久,能够护住她,说白了,她打心眼里不信任秦泽。
就算此时秦泽是真的喜欢她,那也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罢了。
“阿梨,我看得出,太子如今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人,你以后当真不会后悔?”
“绝对不会。”
“那好,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辛梨忍不住道:“我只怕到时候连累你和太子对上,与未来天子作对,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沈婉君却是落落大方,“无碍,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你要为谁插刀?”一道满含醋意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只见秦疏朗端着个托盘站在门口,目光幽幽。
辛梨:“……”
沈婉君却是美目微扬,“当然是阿梨。”
秦疏朗凉凉地瞥了眼辛梨,然后道:“那我怎么办?”
沈婉君:“嗯?什么怎么办?”
“你都要为别人插刀了,我怎么办?”
“只是用个成语而已,你干嘛这么上纲上线?”
“你都对别人说出这种话了,还不许我说一句么?”
“阿梨又不是别人……”
……
辛梨:“……”
辛梨觉得自己bulingbuling的,活像个大灯泡。
所以她飞快地告辞了。
没过几天,秦泽便得了空,来后院找她。
下人们还是一样,散了个干净,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秦泽本以为今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她或者看书,或者和他来局五子棋,两人的气氛虽然并无暧昧,却也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可是,今天不一样。
他一坐下来,辛梨便开口说了句让他浑身都冰凉起来的话。
她说。
“秦泽,我们该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