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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世界的真相(第1/2页)
水晶球之中氤氲白雾，似真似幻。
艾伦与「技神」拉普拉斯对视，一言不发。
后者上下端量了艾伦片刻，转眼看向身旁以利维坦心室制作的水晶球。
开口说道。
“如何？”
艾伦转眼看向身旁。
刚才浮现于水晶球上的利维坦心室一幕已经换了个画面，已经看不到自己与拉普拉斯的身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俯瞰图。
艾伦眯起了眼。
他认出来了，那是阿斯拉的俯瞰图。
画面一转，提供这俯瞰图视角的却是一条赤龙，正盘旋于云端，发出了嘹亮鸣啸。
随即，它双翅一荡，迅速划破云雾，向下方的山脉冲去。
艾伦皱起了眉头，瞥了拉普拉斯一眼，又看了看周围以吸魔石制作的墙壁。
即便不算显眼，他依旧看到了丝丝缕缕的魔法阵纹路从远处闪烁而来，在地砖的缝隙中忽隐忽现，最终来到了身旁的利维坦心室制作的‘水晶球’之下。
一旁的‘水晶球’上又换了新的画面。
这次却是一位为生计奔波的农民。
“自动运行的不可控预言术？周围这些吸魔石就是为其提供魔力.”说到这艾伦一顿，随即眯起了眼。
“不，不仅仅是这里的吸魔石，整个利维坦的天幕，那些密密麻麻的魔石都是为了给这里提供魔力。”
拉普拉斯眉头扬起，偏头看着艾伦。
一副发现了‘同行’的表情。
“对，想要维持这种程度的大型预言术，自然需要海量的魔力，我将利维坦身遭全部嵌刻上吸魔石，不停在外界吸收外界魔力，这才勉强维持了损耗。
「渊海」与外界的时差不仅仅是因为它与龙的大陆相连，还因为这碎裂海渊之地周遭根本没有魔力，你应该清楚，世界的存在依存于魔力的存在。
当海渊周遭没有魔力之后，‘时间的流逝’和‘人与事的存在’便不够稳定。”
艾伦眸光闪烁。
所以这才是「渊海」与外界拥有时间差的根本原因。
而「轮回秘术」穿梭过去与未来的操作也是基于这个原理。
果不其然，下一刻，拉普拉斯就继续说道。
“「转生术」与「往生术」的本质也是也是类似的魔力运用，不过它需要以神玉的力量来快速完成对魔力的吸收，同时在周遭形成一个没有魔力的地带。”
艾伦开口说道，“乱魔，是最基本的运用？”
拉普拉斯笑眯着眼。
“你很聪明，也知道的很多，我不喜欢跟愚昧之人浪费口舌，却喜欢与聪明人交谈。
不过，你依旧判断错了一件事。
这预言术是可操控的，只是需要我来引导魔力便可。
如今我不对其施加引导，便是这种‘肆意妄为’的预兆。”
他笑了笑，竟是有些腼腆。
然而随即说出口的话，却与‘腼腆’完全不沾边。
“你看，这，就是‘神’的视角。”
艾伦沉默地看着拉普拉斯，忽得开口。
“想要战胜祂，就先要成为祂？”
拉普拉斯轻轻抚摸心室上的皮肤褶皱，满脸笑容。
“你知道的真不少，不愧是祂选中之人。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摆脱了斗神铠的意识侵蚀？”
艾伦沉默不言。
「技神」很强，让艾伦投鼠忌器，说话都十分谨慎。
不过，目前这短短几句话却是透露出对方很多信息。
拉普拉斯喜欢搞一些黑科技，同时拥有强烈的好奇心，也很喜欢彰显自己的研究成果。
原著中的魔龙王拉普拉斯一分为二，倘若说，「魔神」继承了魔龙王的愤怒，那么「技神」就继承了他的傲慢。
目前来说，艾伦隐藏的信息越多，他才越有后续交涉的‘价值’。
不过
他也确实不好启齿说“怎么摆脱？因为我有个可爱的老婆将我从意识海深处一把拉了出来”之类的话。
沉默片刻，艾伦开口说道。
“斗神铠我放在遗迹之外了，带着它会让我在下坠的过程中消耗更多的魔力，至于我怎么摆脱斗神铠的侵蚀，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言下之意，问问自己寄存在斗神铠中的那部分意识。
这是试探。
「技神」拉普拉斯不置可否，却是转身看向艾伦。
白发飞扬。
下一瞬！
便来到了艾伦身前不足半米的位置。
他偏头看向艾伦的神色。
后者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
随后便笑吟吟地伸出手来，将手指探入了艾伦腰侧的口袋中，拿出了那只骨笼。
里头章鱼眼球满是血丝，努力将自己身躯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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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噗嗤一声。
骨刺牢笼在他手中化作了碎片。
章鱼最后一颗眼球被他捏碎在手里。
他看着艾伦，和颜悦色的模样。
“愚昧之人不配旁听我们的交谈。可以用我所知的信息与你交换，如何？”
艾伦静静看着他。
“你跟人神有合作么？”
「技神」笑出了声，摇头。
“你是说无之世界那位？”
艾伦一愣，没反应过来拉普拉斯的逻辑。
后者看艾伦的反应却是露出了然之色。
“看来是人神，你竟然会有这种错觉？我为什么要与人神合作？”
“.你在「渊海」海底目前的所作所为，还有已经取回斗神铠的事实都很难让我不怀疑，你其实早已经恢复了过去的记忆既然你恢复了过去的记忆，为什么不遵守初代龙神的遗愿，现身帮助奥尔斯蒂德战胜人神？反而继续藏身于「渊海」继续研究怎么击败神？”
“我依旧在遵守初代龙神大人的遗愿，帮助奥尔斯蒂德那孩子击败人神没有意义。”
“什么？”
「技神」转头看向一旁的水晶球。
“祂选中了你，但是看样子你还是不够明白自己的‘职责’，那，我就给你看看这六面世界的未来。”
说罢，他一步迈出，身形在艾伦面前扭曲，消散。而本体已经出现在了一旁的正在不断变化场景的‘水晶球’旁，将手放在其上。
下一瞬，丝丝缕缕的魔力在艾伦的感流中狂躁地起舞！
它们沿着地砖，墙壁的缝隙流窜，于艾伦眼球中彰显着他们的流动之态，如同万千幽蓝吸流汇入海洋，一头扎入了拉普拉的手掌之前。
唰！
水晶球散发的所有光芒都消失了。
这地底的研究所骤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艾伦还在震撼中的表情猛地一滞，这仿佛过载断电的一幕让他眨了眨眼，虽然在感流之中拉普拉斯的身形还是背对着自己，十分镇定的将手贴在水晶球之上。
但艾伦竟是感觉对方好像是
在驱动这超大型预言术的过程中失手了。
刚才拉普拉斯突然拉近距离都能保持镇静的他竟然升起了一丝无由来的忐忑。
他从一开始对「技神」做了个性格侧写后就笃定对方是一位情绪稳定的‘科学家’性格，虽然足够自负足够傲慢，但不会像奥尔斯蒂德那样动不动就跟人掏心掏肺。
但是现在
情绪稳定，却十分自负的研究狂如果被外人看到自己失败的一幕。
他.会不会灭口？
随后好似感受到了艾伦的心理活动一般，「技神」偏过头来瞅他。
“预言术成功了。”
艾伦抬起眉头，又看了一眼完全漆黑的水晶球，正要询问。
就在这时，他的眼球上烧起了微弱的火星。
他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却是瞳孔骤然紧缩。
视线中，漆黑的水晶球表面，一点点碎裂的细微火点儿几乎察觉不到。
它们如同暗暗长夜中难以窥见的星光，零零碎碎地洒在漆黑的幕布之上。
艾伦情不自禁地走近了两步，这才露出了明显的骇然之色。
水晶球没黑。
是六面世界黑了。
这是一个视野极高极高的世界俯视图：
漆黑粘稠的海洋幕布之上，无数碎裂的岛屿洒在漆黑无光的海洋之上，那些几乎看不见的火点.
是一个个生命聚集地。
这是一副「灭世」的画卷。
科尔的灭世说，并非空穴来风。
拉普拉斯于黑暗中的嗓音钻入了他的耳中。
“这就是五千年后的六面世界。”
语落，光芒恢复，水晶球瞬间恢复到此前的状况。
画面再次飞快的切换，外界的魔物，人类，走兽，高山，湖海，大陆再次恢复如常。
艾伦愣在原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很长时间，这才看着「技神」开口问道。
“你依旧在遵守初代龙神大人的遗愿？帮助奥尔斯蒂德那孩子击败人神没有意义？
因为人神出现的源头，祂的力量来源才是导致未来六面世界毁灭的根本原因？”
拉普拉斯笑了。
“神明，祂，只有两位。
第一位是创造这六面世界的神明，创世之神。”
他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第二位，便是祂的阴暗面，那位在六面世界之外，一直默默注视这六面世界的神明。
祂没有名讳，我一般称呼祂为，灭世之神，或者说”
拉普拉斯意有所指地指向水晶球。
这时，水晶球上的画面正巧便是巍峨的米里斯神殿。
“米里斯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