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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裴永俊看着崔钟范扭曲的脸颊，放下了脚。
崔钟范直起身子来，疯狂地点着头，“朴记者，我有新闻！”
“不是具荷拉分手嘛？”
“和我合作吧，记者nim！”
“和你？”裴永俊问，看起来有些疑惑，“没了录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认识，约会，吃饭，吵架，分手，我什么都可以说！”
“你能做到这一步？”裴永俊似乎并不相信。
“能！当然能！”崔钟范感觉到裴永俊似乎动心，眼睛一亮，“都分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们不肯说，我说！”
“只要有爆料费，记者nim，我都可以说，上镜也行！”
“记者nim，这一定是大新闻啊，她不是有很多粉丝吗？多少人想知道啊！”
崔钟范努力地推销着自己，恨不得把具荷拉榨的干干净净，恐惧和贪婪在他的瞳孔里混杂，交织出丑恶的话语。
沉吟了一会儿，裴永俊才慢悠悠地开口，“报道交往的细节吗？”
崔钟范期待地看着裴永俊。
“好像还不够啊，总不能上来就说这些吧，要有个噱头才好。”裴永俊似乎有点不满意。
“噱头？”崔钟范愣了一下。
“没错，具荷拉还受伤了，现在随意报道的话，舆论的压力也会很大的。”
“受伤？”崔钟范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记者nim，我也受伤了啊。”
“你？”
“对，我。我是被具荷拉那个女人打伤的啊，我才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啊，记者nim！”
“不是你打的她吗？”裴永俊眼神一凝。
“没错！可是没人知道啊，当场就我们两个人！谁能说清楚呢？就是具荷拉打的我！”
他猛地咳嗽了几声，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可是却毫不在意，眼神中满是贪婪。
“然后我们再曝出各种各样的细节，大家一定爱看！到时候具荷拉她一定受不了的，我们还可以从她那里拿钱呢！”
“这可是补偿金！”
“到时候，我拿三分之二、啊不，一半，不不不！我要三分之一就行！剩下都是你的，记者nim！”
“我才是受害者啊，记者nim！”崔钟范越说越兴奋，满面潮红，“那些粉丝和网民们，都是蠢货，只会跟着起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看您的一支笔吗？”
“没想到，你还真是够狠毒啊。”裴永俊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亢奋地说个不停的他，轻声说道，“狗咬人不算什么，人咬狗的话，还真是大新闻呢。”
“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哈哈哈。”崔钟范谄媚地笑了起来。
“既然你有这种想法，那我也不算白来一趟。”裴永俊答应下来。
“那……”
“明天上午十点，我会给你安排记者发布会的，到时候你说多少，我们付多少，如何？”
“好好好！”崔钟范没想到裴永俊答应的这么痛快，生怕他反悔，猛点着头。
“那先签保密协议吧，来。”裴永俊从怀里抽出两张纸来，放在了桌子上，唰唰唰加上了一条，“加了一条明天开发布会，放心签吧。”
崔钟范扫视几眼，核对过条款，双眼放光，“一条有用的信息，300万？”
裴永俊点点头。
“就是一条短信也算吗？”
“当然，一个字都算。”
“呀，这，太好了。”崔钟范立刻一式两份签上了名字，“您签，请。”
裴永俊抽出签字笔，正要落笔签字，忽然又停住了。
“朴记者，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崔钟范满脸紧张。
“家暴的话，你身上的伤……”裴永俊扫视着他。
不论是昨晚还是刚才，裴永俊都很是注意分寸，崔钟范身上除了脸颊有些红肿之外，还真看不出来什么太多伤势。
“不够吗？”崔钟范咽了咽口水。
“要凄惨点才好吧。”
“那、那……”崔钟范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他嗫嚅几下，猛咬牙关，一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怎么样？”他抬起头问。
“唔，看不出来。”裴永俊摇摇头。
“呀！”崔钟范吐出口唾沫，双手摩擦两下，左右开弓又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讯问室里，清脆无比。
“怎、怎……”他只觉大脑嗡嗡作响，身形一歪，却碰到了胸口的伤势，一下子无力地趴跪在地上，痨病鬼一般咳嗽着。
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双颊红肿，脸色疼得扭曲至极，满头都是冷汗，“朴记者，怎么样？”
“好一点了。”
“好一点？”崔钟范看着他。
裴永俊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看向桌面。
崔钟范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桌子上，精钢锤头闪着寒光。
“我能给你叫个医生来。”裴永俊淡淡地说。
“我……”崔钟范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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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裴永俊拉开讯问室的门，身后的崔钟范捂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着。
走投无路的他，在利欲熏心之下，一锤砸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裴永俊侧了侧身，让金容民和大夫走进讯问室，然后带上了门，把惨叫声拦在里面。
他走了两步，拉开了走廊对面的门，房间里的崔雪莉正站在门口。
她瞥了一眼隐隐能听见惨叫讯问室房门，看着裴永俊，“主编nim，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裴永俊摇摇头，“有事的是他，他的胳膊挨了一锤，或许骨头断了。”
“骨头断了？”
“嗯，害怕吗？”裴永俊看向她。
“不害怕，为什么害怕？”崔雪莉摇着头，“要是我，一锤打死他才好呢！”
她拧起拳头，啪的一声，皱着鼻子恶狠狠地拍在掌心。
“不过，”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神里透出担忧，“主编nim不会有事吧？千万不要因为他再受牵连了。”
“是他自己打的。”
“他想污蔑荷拉xi家暴他，甚至为了凄惨博取同情，就这么给了自己一锤。”
“他、他……”崔雪莉睁大眼睛，“他怎么能这样？”
崔钟范的恶毒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感到难以置信，“他还是人吗？”
“欲壑难填，”裴永俊神色沉静，“给他的钱越多，只会让他越猖狂。”
“为了钱，他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崔雪莉神色一暗，呆呆的站在远处。
裴永俊顿了顿，继续说道，“雪莉，其实，我不是荷拉xi第一个联系的记者。”
“莫？”
崔雪莉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