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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这种十万人级别的战斗，陆瑶也是第一次参与。
此时空气之中传来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地面之上的断肢残臂也是叠了一层又一层。
这种攻坚战是最为纯粹的力量较量，没有什么所谓的计谋。
就是血与肉的碰撞，生命在此刻显得尤为脆弱。
而陷阵营的勇猛让所有人都错愕。他们仿佛不是人而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只重复着杀人这一项工作而已。
黄巾军怕了，即便他们还有上万人，但是此刻面对这只有八百人的陷阵营他们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一般。
他们扔下了手上的武器四散而逃。
城墙之上的李儒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陆瑶和陷阵营的出现让李儒对守关这件事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雄阔海呼延灼潘凤李儒手上唯有的几张大牌也是被陆瑶麾下猛将牵制，无法发挥最大的作用。
黄巾军纵然数量多，但也无济于事。
于是李儒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王猛也是开口道。
“该收兵了。”
两个顶级谋士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收兵罢战，此时杀得天昏地暗的战场上，两方人马开始逐渐分开。
地面之上的尸体交织纵横，天上的乌鸦嚎叫仿佛在控诉着战争的残酷。
各自回营盘点伤亡。
呼延灼和潘凤二人也是侥幸逃过一劫带着残兵败将返回剑阁关。
雄阔海面色阴沉如水，这一战他打的憋屈啊。
所以入了剑阁关之后雄阔海沉默不语直接扛着棍子离开。
呼延灼和潘凤神情也是有些低落。
薛琦罗成樊梨花三人对他们造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经此一战之后剑阁关的守军此时也士气低落了不少。
而盟军大营之内同样不比剑阁关好到哪里去。
这一战基本上就是没占到任何的便宜。
剑阁关依旧那般的耸立在原地，这一次除了陆瑶大方风采之外，其他人都是被雄阔海杀得屁滚尿流的。
战罢之后，自然是各回各家休养生息。
回到营地之后，陆瑶第一时间召唤来了王猛。
因为陆瑶明白李儒绝对不是一个善罢甘休之辈。
今晚想要安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像是李儒这样的毒士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都无法预料。
白天的时候陆瑶只让陷阵营出战，为的就是晚上让荡寇军和先登军精神一点防止李儒派兵夜袭。
营帐内，陆瑶开口道。
“今日一战各有胜负，黄巾军势大但是力弱，这些盟军也是各怀鬼胎之辈不可深交，这次守着剑阁关的人非是一般黄巾贼不得不防。”
王猛闻言开口道。
“想破剑阁关，正面强攻注定损失极大，若是能绕。去奇袭后方，前后夹击想来能破此关！”
陆瑶闻言也是陷入沉思，只是剑阁关两侧皆是陡涯密林，想要翻过去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啊。
正当君臣二人在商量该如何破关的时候，李儒同样在思考该如何对付盟军。
剑阁关破只是早晚的事情，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给盟军造成更大的伤害是李儒要考虑的事情。
夜袭李儒也想过，但是奈何黄巾军没有精锐可言纯靠人数优势。
而对面的盟军如今至少还剩八万人陈于营地之内，所以夜袭这个想法被李儒直接放弃了。
夜幕深沉，李儒的脸色也是阴沉。
须臾之后，李儒的房门被扣响，潘凤缓缓走入。
“不知深夜唤我来所谓何事？”
李儒挥手示意潘凤坐下聊，旋即给潘凤斟上了一杯茶水。
“对于今日战况，不知潘将军有何见解？”
潘凤闻言眉头紧皱道。
“对面这些州郡精锐不足为虑，但是今日那三人却是让我等头疼，随便拎出来一人，我与呼延灼都不是对手，此战想赢难啊。”
李儒闻言捋了捋山羊胡笑道。
“潘将军所言儒不敢苟同。”
李儒继续道。
“战争不能只考虑纸面实力之差距，谋略策应能抹平我等于地方之间的短板。”
潘凤闻言好奇道。
“此言何意？”
李儒缓缓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一袋子粉末递到了潘凤面前。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潘凤脸色一变。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李儒淡然道。
“对付他们不用些手段自然不行的，今夜唤潘将军来此便是为了此事，烦请潘将军今夜带人潜入，凡有流水，泉井之处皆投之。”
李儒的意思相当明显了，他要让潘凤去下毒。
虽说在水源下毒之事也是战争中所用的一种手段，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选择去动用。
因为在水中下毒一来方法阴损为人所不齿，二来一旦在水源之中下毒毒药必定会随着流水散播到崇州各处，到时候一旦有百姓饮用后果不堪设想。
潘凤一拍桌子怒斥道。
“难道你只会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吗？”
李儒闻言申请平淡的喝了一口茶水道。
“潘将军你以为此战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他们是兵，我们是贼，我等于他们本就是不死不休，只有他们死了，我们才能活，你可以认为我用的手段卑劣，但是你可想过一旦这剑阁关破，盟军入关又有多少人会惨死他们之手？”
李儒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振聋发聩。
潘凤此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从理论上来看，毒杀盟军无疑是最方便的方法。
但是从道义上来说，这件事有损阴德。
见到潘凤不语，李儒也是顺势软了几分气势的劝慰道。
“天王与呼延将军二人不齿于儒所做之事，他们只顾得心中一份道义，却顾不得天下这二字，如今大贤良师占据天下三分之一，只要我等能在此处拦住盟军东进之路，便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今日所做犯下的一切罪孽，我李儒愿意一人承担，绝不牵累潘将军。”
李儒此言情真意切，让潘凤也是无言反驳，只听得潘凤长叹一口气道。
“记得你今日所言。”
说罢，潘凤拿起桌子上的毒药转身离开，临行之时砰的一声把李儒房间的大门踢碎。
李儒完全不恼，反倒是慢悠悠端起茶水，看着潘凤消失的背影，嘴角噙上一抹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