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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江川往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
白昼打开听装易拉罐，“咝咝”的气泡声音发出。
他咂了一口啤酒，不急不缓说:
“我找人查了视频原帖子的IP，地址是在云城的一家宠物店。老板极为爱猫，视频是他发布的，却不是他制作的。”
“他是在店内卫生间捡到的U盘，不清楚哪位客人落下的。”
“这是最近两天出入女卫生间的人，有几个看不清楚脸，不太好人、肉，你看一看有没有眼熟的？”
能对林茉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肯定又是熟人作案。
祁江川把照片都过了一遍，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他说:“对方是用了心思的，提前黑了医院的监控视频，阻断林茉拿到原视频自证清白。”
白昼说:“Ta大概是忽略了一点，事发现场是在停车场。只要有车子的行车记录仪可以实现24小时录像，加上保洁大妈这个有力的人证，为林茉洗清不是难事。”
祁江川抬起眼皮:“不谋而合。但是对方将医院当天的ETC系统也黑了，即便恢复，也没了当天的记录。”
白昼喝啤酒的动作略有停顿，立即猜到:“那对方有很大可能会是你的同行……”
祁江川默不作声。
话说到这儿，赵岚一的嫌疑最大。
不过他有自己的准则，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动手伤人的。
若被他找出证据，那就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白昼观察了一眼祁江川，抬眉:“认识？”
“还不能确定。”祁江川摁灭了烟。
“还林茉清白的途径还有别的，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结果。”
“行。”
“虽说这件事与你岳父的风波有一点关联，但你也没必要特意跑到舒城来！”
“你得适应，以后我会常来舒城。”
白昼喝了口啤酒润口，然后拿着易拉罐站了起来。
祁江川很快明白他意欲何为，大方告诉他:
“乔南泱现在启安国际康复住院楼三楼。”
白昼停下来，回头:
“多谢！如果伤林茉的那个人，你不好动手，那么，我去做！”
虽然林茉不是他的妹妹，但是看到林茉被人又骂又羞辱的视频，揪心的感觉无法抚平。
可能让对方和林茉感同身受之后，他心里才会舒服一点吧。
……
白昼从彼岸香出来，一刻不停歇地去了启安国际医院。
乔南泱已经睡下了。
睡在会客厅的护工看到外面有人往里张望，披了件外套，走出套房。
男人外面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里面是白衬衫和深色系领带，戴着眼镜，儒雅又成熟的感觉。
“您是来找乔小姐的？”
“是。她情况怎么样？”
“冒昧问一句，您是她什么人？”
什么人？白昼脑海中瞬间闪过数个身份。
爱人？前男友？她孩子的父亲？追求者？朋友？……
每个想法都像是一辆列车，快速地从脑海滑过，却没一个适合。
“什么样的身份，才配知道她的信息？”
“配”？这个字让护工呆愣了一下。
看到男人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苦笑，眼神还透露出一丝忧郁时，她泛滥的情感替男人狠狠心酸了一把。
不由自主说:“乔小姐转院到这里后，我们科主任给乔小姐安排了一整套的体检检查。除了车祸伤，乔小姐的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
白昼颔首道谢。
没再多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
翌日一早，林茉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下床拉窗帘看有没有下雪。
结果天空泛起了微红，太阳都快出来了。
天气预报又一次用实际情况证明，它的确是不准的。
林茉心里感到怅然若失，很失落不能和祁江川手牵着手雪地里散步。
心中默默哀叹了一声，换衣服洗漱走出房间。
祁江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手机忙碌着什么。
厨房里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林茉看过去，是一个系着围裙面容慈善的中年女人在忙碌。
祁江川走过来借钱说:“这是家政公司介绍过来的杨阿姨。”
杨阿姨放下手里的餐具，过来和林茉打招呼。
而后说:“太太若是有什么忌口的可以告诉我，我提前记好。”
林茉笑道:“我比较爱吃辣。”
杨阿姨马上说:“那以后我把菜分开烧，辣的给太太，不辣的给先生。”
林茉疑问看向祁江川:“你跟杨阿姨说自己不吃辣了？”
祁江川微微不自然，“可能是家政公司传达的信息有误”。
他又看向杨阿姨说:“不必麻烦，按照太太的口味做就行，我都可以。”
杨阿姨也疑惑了一下，很快半低下头说:“是！”
家里的门铃突然间响了。
可视门铃屏幕上是物业经理端正的国字脸。
林茉和祁江川一起走到门口。
祁江川开门。
物业经理说:“林小姐，先生，抱歉这么早打扰你们，实在是事情比较难办……”
“咱们小区正门聚集了一大群人，上至八十岁，下到八个月，都嚷嚷着要找林小姐。”
“还说……还说林小姐若是不让警察把他们的家人放了，他们就告到信访办去。”
林茉脑袋发胀:“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嘛？！”
祁江川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挑，只一下，便又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你跟他们说，不怕告！告不怕！怕不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