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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掩日剑
「所以比试的方法具体是什麽？」
虽然说是要比试「业力」，但业力毕竟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它并不实际存在于这个物理宇宙中，这世上并没有一件可以被叫作「业力」的东西。
要如何对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做出客观的评价呢？
「比试的方法说起来很复杂，其实非常简单。」她直接拔出了掩日剑，「业力无法被人的感官衡量，所以掩日剑会自己做出判断。所以，拿着。」
掩日剑直接被她递到了杨林的手上。剑鞘通体漆黑，剑身上铭刻着三足金乌的神鸟纹样。
这并非是斩仙剑这样的沉寂兵器，而是真正的现役法器，它是某把上古神剑的遗留。当年越王勾践祭炼昆吾之神，将昆吾赤金铸造为八剑之精，掩日剑就是那一炉神铁中最先出炉的那一部分。
这把剑几经波折，最后其精华被吴越王钱谬再次打捞，并在重现于世的【铸造世界·昆吾】上重铸为现在的样子。
目前掩日剑的剑主，便是杨林面前的，钱谬的外甥女，胃昙。
从她手上刚一接过掩日剑，杨林就察觉到一股磅礴的剑意。巨浪一般的力量从经脉中涌入一这力量甚至冲击了八九玄功对身形的维持，让他的手部都出现了短暂地掉帧。
那些凝固在剑脊上的金纹随着主人的更换而被激活，金色的光先进芒如同游龙一般在剑身上激荡，剑身因震颤而发生喻鸣。而从那喻鸣中，杨林能够直接读出掩日剑的话语：
「正在注销...正在为临时访客0097丶0098准备桌面。」
【等等.：.这柄剑竟然会说话？
这与斩仙剑入手的情况截然不同。
当握住斩仙剑时，杨林能够察觉到这把剑是一把好剑，因为它的重心安排得当，剑尖也显得轻快而灵活，
但握住掩日剑后，虽然这把剑的种种本底性能确实很不错，但这种「主动」的力量完全吸引了杨林的注意力。它可以与人交流，并且不止而已增幅使用者的力量，还可以独自完成任务。
使用它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剑法。只要一念发出，这把剑就可以自行出鞘，自行完成任务。
「系统设置准备完毕。临时访客0097丶0098，欢迎使用【掩日】。」
「？？？」杨林望向了胃昙，后者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询问。
「你感觉到了吗？掩日剑在和你交流是吧。看起来你适应得很不错。使用它的时候，你可以更多地信赖这把剑本身。它的战斗经验已经被昆吾星重铸了出来，足以让你横行于星汉之间。因为它承载的是上古时期，那礼崩乐坏的黑暗时代中无尽的杀伐。而如何成为这把宝剑的驭手，就看你自己的使用了。」
「我要怎麽做？」
「带着他出去，然后逛街一天，掩日剑会自己做出评判。然后，与我比剑一一虽然最后还是要比试一场，但比试的结果与掩日剑对你的评价有关。你准备一下，我们可以出门了。」
【杨林，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一一掩日剑的提示里，用户有两个。】
「曾昙没有说。可能掩日剑在她那里是只有一个的一一那很明显，两个就是我们两个，掩日剑也把你当作用户之一。」
【它不会连我也要检验吧.：：】
「谁知道呢。不过要拿着他出去『逛街」，未免有些奇怪。」
剑，是武器。街，是充斥着平民的日常场合。
带着剑去逛街，这是怎麽个意思...难道这把剑要砍人？
【显然不太像。这是吴越王的老家，再怎麽说他也不会让你在自己老家的大街上开剑一一而且钱谬这个人也没到『再怎麽说」的地步。就算不是他自己家，他也不会让你在大街上随便试剑的。】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越王八剑都不是很忙邪剑，自然是不会随便砍人。
但既然说要「历世」，那就自然有它的做法。反正，剑在杨林自己手里，他是有数的。
「拿人试剑...这毕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希望不是要让我在人群之中考验『杀意」什麽的。」他看着自己的手上的掩日剑，不确定要不要把它拿出去。
他望向了胃昙：「那你做什麽？」
虽然掩日剑需要检验剑主的「业」，但剑修毕竟是剑修。无论检验方式是什麽，最终一步都必然是通过剑斗的胜负来决定一切。打得赢就赢，打不赢就输。剑修之道，本就是取胜之道。如果不为了取胜，也就没必要手握兵器了。
所以既然胃昙还是要在最后和他比试一场，那麽比试的方法就是问题了。
「我要在今日的最后与你比剑一一所以，我现在要去取我的剑。跟我一起来吧，见见你的考官。」
吴越王宫，地下。
这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因为这里模仿了铸造世界昆吾上的一角。昆吾上也不只是有高温，还有这样的冷锻环境。
在众人的扈从下，胃昙带着杨林进入了一道道密闭门，走到一把被重重锁链束缚的宝剑面前，
与掩日剑的黑色剑鞘不同，这把剑的剑鞘如同皎洁的白玉。胃昙伸手将宝剑拔出，便露出了铭刻了月兔的剑身。
「越王八剑之三一一转魄剑。」胄昙用手指抚过剑身，剑身发出清锐的嗡鸣，「当年就是在转魄剑的注视下，我完成了对掩日剑的继承。将来如果转魄剑需要继承，可能也得拜托你过来检验。」
一名「掩日」，以之指日则光昼暗。
三名「转魄」，以之指月，蟾兔为之倒转「这两把剑关系是..」
「其实是对剑。」胄昙解释道，「虽然排序是第一和第三，但转魄剑是与掩日剑一同铸造出来的，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二者的规格完全一致，剑身上的铭文也在阴阳之间互相耦合。所以在今日的最后，当你使用掩日剑来与我决斗的时候，我会使用这把转魄剑来考校这次试炼的结果。」
「这是否意味着，掩日剑的剑主继承其实不只是由掩日剑来决定，同时也由转魄剑来决定？」
「回答正确，你发现了问题的重点。因为这两把是对剑，所以二者对对方的剑主都有决定权。
就算掩日剑非常喜欢你，你也得经过转魄剑的认可后才能成为掩日剑的剑主。」
「那我能不能两个都拿走？」
「？？？」
此话一出，不只是杨林愣住了，连掩日剑都为这个大胆的想法而颤抖了一下。
「不是...我这麽想一点都不奇怪啊。你说这两个是一套，那就像鞋子一样，我拿了左脚的鞋子就会想要拿右脚的鞋子吧？」
「但我们剑修，一般而言是只拿一把剑的。除非你修行的昭烈帝的顾应剑，那才是双剑的用法。一次拿两把剑，这实在是有些...你知道的吧，剑对剑修来说就是人生的另一半。你一次把掩日剑和转魄剑都拿走，一次娶两个实在是有些...」
「我从来没有把剑当作老婆啊。」杨林异道，「剑不就是工具吗？如果是一套工具，我想要将其收集齐全，也是很合理的吧。」
他确实是很喜欢剑，但也仅限于喜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移情到非人之物上，至少得有个人形是吧？
「矣！你说什麽，说得好像我把剑当作老婆似的。我说的是夥伴，夥伴，不是配偶，你到底在想什麽。」
胃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里的转魄剑：
「她们两个...都有记录了。转魄剑已经记住了你的回答。掩日剑也已经记住了。」
「等等..：」杨林注意到一件事，「你的意思是，这两把剑都是阴性的？」
「对啊，都是阴性的。如果要拟人化的话，越王八剑全都是女子的形象。金，阴也，阴盛则阳灭。用来铸造越王八剑的赤金是阴性的，所以越王八剑也全都是阴性的。如果是有阳性的，那我刚才应该说雌雄一对剑，或者雌雄双股剑之类。」
【我怎麽有种不好的预感...】
「咳..」这麽一想，手上的掩日剑就显得...显得愈发棘手了。
「怎麽？」曾昙望着她，「你不会还没结婚吧？啊哈，连意中人都没有是不是？」
「那你呢？」
「我是剑修啊，我哪有空找道侣。」
「那我是...我是节度使。」
「我可是听说诸侯都是穷奢极欲的。我舅舅的儿女加起来超过50个，后宫妻妾成群..」
「我不一样。」
「嗯...确实看出来了。」曾昙点头道，「所以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不是没有什么女性朋友「所以你到底怎麽看出来的啊？」
「怎麽说呢..」这个倒是把胃昙也问到了，「感觉？我这样的剑修是很相信感觉的。你从里到外看着，就像是对其他人没有什麽兴趣的样子。一定要说的话，你似乎是那种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沉浸下去的人。你以为自己的世界已经完满了，所以不假求外人来建立内心的平衡。」
【她的眼晴是测谎仪吗...直觉能感受到这麽多东西？】
「哦对了，其实不只是我在感受。」她指了指掩日剑，「剑可以放大这种对外界的感知，你拿出去用就知道了。」
「就像蟑螂头顶的触须？」
「？？？」胄昙又看了一眼剑，「很好，她们也都记住这句话了。」
「矣！别别，我随口一说！」
「我都说了测试已经开始了嘛...」胄昙无奈道，「剑给你的时候就开始了。总之，这也算是测试的一部分吧。主要是真实的你，这麽一天下来总能测试出来的。」
「等等，一个人到底是怎麽样的人，这是在一天之内能看出来的？」
「理论上当然是不能的。人是天地最复杂的生灵，是万物的灵长。就算是养只猫猫狗狗，你也没法在一天之内看清楚脾性不是。不过，掩日剑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你拿出去就知道了。就像你说的，「蟑螂触须」什麽的..：」
忽然，胄昙愣了一下一「谈！我只是在重复他的话，你们记在我头上做什麽？我再说一遍我也有责任是吧？好好好，
算你狠。」
胃昙把转魄剑的剑鞘挂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是的...以后我还打算试试转魄剑的剑主之位的。这麽记了一笔，可不怎麽好看啊。」
「对了，你都不是转魄剑的剑主，你是怎麽使用它的？」
「限定为测试的时候使用。剑毕竟是剑器，也不一定是认主之后才能使用一一现在转魄剑自己要出鞘，我当然可以带着它。当然，今天之后转魄剑就要回去了。她现在还没有选定自己的剑主。」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手上其实还有更多的剑精？」
「啊..：」曾昙无奈道，「你不要总是问我们的机密啊...不过等你成为剑主之后，你就有资格知道其他越王八剑的下落了。比如你之前在徽州发现的那预兆，我们这边也隐约判断，那或许就是另一把剑现世的结果。」
「好吧..：」杨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剑。还没出门，自己已经被记了两个回答。
虽然不知道这些回答对最后的结果有什麽帮助或者帮助之外的影响，但他今天都得和这把剑绑定起来了。
【怎麽突然觉得有些不爽...怎麽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在。】
「咳...其实她也在检验你的话语？因为之前说访客有两个什麽的。」
【哇...这玩法怎麽总觉得不太对劲。之前说一个人用两把剑就有些夸张了，两个人一把剑是什麽玩法？】
「？？？」胄昙忽然愣了一下，「转魄剑怎麽突然记了许多笔？转魄剑过载了？杨林你在内心里说了什麽虎狼之词吗？」
「没有，这话不是我说的！」一一杨林本想这麽说。
但他除了扶额之外，没别的能说的了。
【完了完了...我还是少说几句吧。你别怪我啊，反正我们两个就是『现状」嘛，它跟着一天总会发现的。而且，你怎麽就知道这扣分呢？兴许掩日剑就喜欢这样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