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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葵哭得肝肠寸断。
她抹掉眼泪,回头瞪着外室。
“是你!都怪你!”
她像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疯了一样扑过去,骑在外室身上,一边抽打耳光,一边尖声叫骂:“你有事冲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为什么伤害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呜呜呜呜……是我没保护好我的孩子!”
江心葵哭诉得有多惨,她心里就有多爽。
这么多年了。
她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打这个女人了。
闻大人见心爱的女人被打,他便想冲过去帮忙。
路边的好心人,立即将他按住:“娘们儿打架顶多挠脸扯头花,死不了人的,你上去凑啥热闹。”
说罢,他们便将闻大人死死扣住。
闻大人被压在地上,无能狂怒。
江心葵打够了,转头就把外室给告了。
闻大人气得抓狂,无论他如何叫骂喝斥,都阻止不了江心葵。
外室被揍成猪头之后,就被差役带走了。
“你到底想怎样?
是不是非要毁了我你才甘心!”闻大人一被松开,他就冲到江心葵面前,扬起手就要打江心葵。
江心葵吓得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又是一番委屈哭诉。
说她十几年如一日,却养了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却过得猪狗不如。
群众的情绪又被调动起来,纷纷骂他渣男。
竟然那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配当男人,不配当爹。
很快。
案子就破了、判了。
外室调换孩子罪证确凿,被判杖刑五十,两个月后流放北疆。
闻大人舍不得他的心肝宝贝吃流放的苦。
四处跑关系,托人情。
最后,不知是谁告诉他,不想流放可以,那就以钱赎罪。
但是一口价,要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并非小数目,赎一个偷换亲子的外室,八辈祖宗都要气得掀棺材盖,说出去能让人耻笑一年。
大家都觉得闻大人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结果闻大人还真就蒙傻了。
他开始疯狂筹钱。
闻家经营四代,也算得上百年世家了。
一万两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江心葵作为主母,掌管着闻家的所有钱财。
闻大人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他先是借钱,找同事、朋友、亲戚借。
不过江心葵放话出去,借他的钱闻家不会帮还,只能闻大人用俸禄还。
闻大人一年俸禄只有六百贯,也就是六百两银子。
不吃不喝也要还十七年,便无人敢借。
此事传到皇帝耳中。
皇帝震怒,早朝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斥责他:“尸位素餐。
做着礼部的少卿,却没有一点礼仪廉耻,你不配呆在这个位置上。”
皇帝当场停了他的职。
让他在家反省一个月,再做定夺。
皇帝金口玉言,算是将他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闻大人很是恼怒,将这一切都怪罪到江心葵身上。
即便被停职,他也没有安分。
借不到钱,就开始变卖手里的东西。
可惜了,江心葵早有防备,他屋里但凡值钱的东西,全部被她换走。
最后他拿着闻颜回门时送他的那幅画,去变卖。
那幅无蕴子大师的猫戏图,放在以前,起码能卖个两三千两。
奈何前段时间应知林为了买房,卖了好几幅无蕴子的画,使得无蕴子的画价格大跳水。
而闻大人手里的‘猫戏图’又只是练手之作,就更卖不值钱了,价格直接腰斩。
佩儿说到这里,笑得嘎嘎的:“小姐你知道吗?闻老头忙活到现在,才凑出三千两银子,简直笑死了。”
闻颜也跟着笑。
事情的进展,与她预料的差不多。
不过,怎么会多一个孩子。
“那个狗杂种怎么回事?真的是江心葵的孩子?”
前世这件事是几年后才爆出来的,当时并没有一个叫狗杂种的孩子。
“我听人说,那个孩子瘦弱得很,长得有三五分像江心葵。”
闻颜皱了皱眉,这孩子前世多半已经被外室害死了。
“还有半个月外室就要被流放了,小姐你觉得闻老头能凑到一万两吗?”佩儿好奇里又参杂着幸灾乐祸。
闻颜一边啃羊排一边仔细想了想,这才道:“闻大人既然想要钱,那我们就帮他一把好了。”
闻颜在她耳边小声道:“一会儿我写一张名单给你,你挨个去通知他们,就说闻大人能帮他们弄到官位,官职大小要看他们的诚意。
之后你再去闻家一趟,给闻大人递个话。”
佩儿不解:“可是这样,不就是帮了他吗,万一真把外室留下来了呢?”
闻颜在她额头上轻点一下:“外室跟江心葵有深仇大恨,就这样把外室送走,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把外室留下来,让他们自己斗。”
等她把戏看够了,再把手里的猛料爆出来。
佩儿瞬间就听明白了,咧着嘴又拿了一块羊排:“我都听小姐安排。”
休息了一夜。
闻颜就精神满满的恢复了。
她刚起床,佩儿就提着一只食盒进来了。
“馋猫,大早上就出去买好吃的了?”
“哪里是我买的,是姑爷,一大早就把早食送到店门口了。”佩儿揭开食盒盖子,馄饨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闻颜抚了抚额,应知林是消停不了了。
积压了将近一个月的工作,闻颜忙得不行。
但她还是忙里偷闲,准备了两箱东西,差人送到大照寺给宁叹和恭太妃。
随后就带着堆成小山的账本,回到‘清风小楼’。
她刚到店里,凳子还没坐热,霜姨就来找她,说兰家来人了:“不是来订院子的,是点名要见你。”
“兰家?不会是出了贵妃的那个兰家吧!”闻颜皱眉,“我跟他们毫无交集,怎么会找我?”
“要见吗?”霜姨问。
“把人请进来吧。”不管他们想干嘛,总要见过了才知道。
没一会儿,人就请进来了。
兰家的气数似乎一点没被兰纮的事影响,连丫鬟都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她进门之后,将一张请柬扔在闻颜面前:“喏,兰家的赏春宴,记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