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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将自身气息降到最低，然后尽可能的不动用修为，如此的话，虽然不可避免修为下滑，但最多也只会跌到化神。”
“若是再强行动用修为的话，你可能会直接沦为废人，彻底失去一切修为。”
很显然。
他的修为境界虽然不高，但却依旧能够猜测出眼前这位至尊的情况。
甚至对他来说，眼前的这名至尊，已经不再对他构成丝毫威胁。
只是……
对他的建议，这位至尊却没有理会，而是依旧死死盯着顾修，依旧一步步向他走来：
“你一个蝼蚁，都能靠着福源重新修炼，重新变强，我只要杀了你，获得你的福源，哪怕是修为尽废，我一样可以活出第二世！”
“没错，福源，我只要有福源，就能改变一切困局，改变我的情况，复活我所在乎的人！”
“杀了你！”
“只要杀了你，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杀！”
“杀了你！”
“……”
他好似已经陷入魔怔一般。
整个人口中念叨的，一直都是杀了顾修，脚步更是一刻不停，甚至就连眸中，都有一道漆黑光彩闪烁。
这一幕。
让顾修都忍不住一阵皱眉。
这可是一位至尊，此刻却好似入魔了一般，甚至隐隐之中，他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有些类似于自己的暗蛛傀儡令一样的气息。
暗牖的手段……
发动了？
或者说，暗牖能够操控的人，大多都有某些执念，而在这些执念爆发的时候，便会成为这副样子？
眼看对方明明修为在快速下跌，甚至就连经脉还在不断爆炸，脚步却依旧未曾停下，依旧还在不断调动修为，想要对自己出手。
这一幕，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
顾修并未后退，只是依旧静静的看着对方。
果然。
就在顾修注视之下，那原本已经来到顾修身前仅仅只有五尺之地，他突然直愣愣的僵在原地。
那一道道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神魂小箭，终于还是在这一刻，齐刷刷的刺了出来，并且在瞬间刺入眼前这名至尊的神魂识海之中。
这是可腐蚀神魂的恐怖力量。
一道两道或许没什么，但方才至尊界自爆之时斩杀的狩魂使可早已经成千上万，此刻每一道被绞杀的狩魂使，都化作一道神魂小箭。
这带来的力量，可摧毁一切！
只是一瞬间。
眼前至尊便已经瞳孔放大，双目都开始涣散了起来。
可以想象，此刻的他必然早已经痛苦缠身，神魂甚至都已经被割裂撕碎，腐蚀殆尽。
但出人预料的是。
哪怕如此，他竟然依旧死死盯着顾修：
“我要福源！”
“福源！福源！”
紧接着，原本停下的脚步，竟然再次摇摇晃晃朝顾修而来，神魂创伤明明是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伴随着神魂这样被不断腐蚀，记忆和情绪都会受到影响。
可哪怕如此，他竟然依旧坚定地，想要走到顾修身边，想要夺走顾修的福源。
好似这福源，是一剂救命良药。
看着这副模样的黑鹰面罩至尊，顾修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暗牖利用的是人心。
甚至暗牖所能够操控的人，本身内心就有各不相同的执念和缺陷，这样的人或许很坏。
但同样……
也很可悲。
终于，在戴着黑鹰面具的至尊来到身前一步之遥的时候，对方双眼之中爆发出了一抹亢奋的神采，就像是来到了人生绝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