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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10章藏海传-阿嫣103
蒋襄浑身止不住地发颤，眼前曹静贤温和的面容在烛火摇曳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她死死盯着对方那双藏着算计的眼睛，声音发颤：
“你以为这般挑拨，我便会信你？”
“夫人何必急着动怒？”
曹静贤依旧带着那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
“您且看看这诏狱，平津侯府如今大半人都在里头，唯独二公子庄之行安然无恙。”
他踱步到铁栏前，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虚弱的庄之甫：
“侍郎大人在这儿受苦，二公子却在军营步步高升，这其中的蹊跷，夫人当真从未细想？”蒋襄的瞳孔猛地收缩，庄之行那张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却与曹静贤的话语交织在一起，刺痛着她的心。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庄之甫，只见儿子苍白的脸上满是伤痕，原本养尊处优的双手如今肿得不成样子，连说话都气若游丝。
“我苦心栽培之甫，为的就是侯府的将来…”
蒋襄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可他…”
想到庄之行这些年的“不学无术”，再对比如今的处境，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涌上心头。她突然挣脱侍卫的束缚，踉跄着扑到庄之甫身边，将儿子满是血污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
“我的儿，是母亲对不起你…”
曹静贤见状，满意地勾起唇角，缓步上前蹲下，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
“夫人这般聪慧，定能分清轻重。若想救侍郎大人，劝劝侯爷才是当务之急。”
他将一方绣帕轻轻放在蒋襄肩头：
“毕竟，侯府的未来，可都系在侍郎大人身上啊。”
蒋襄紧咬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溢出。她抬头望向曹静贤，眼中的恨意与绝望交织：
“我答应你……但你若敢骗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她又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庄之甫的脸颊，一点一点下定决心，看着蒋襄眼底的坚决，曹静贤满意的勾起嘴角。
“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曹静贤的声音带着几分引诱，蒋襄听着听着神色警惕起来：“我不会伤害侯爷的！”
曹静贤直接笑出声，伸手仔细打量自己的手，看着完好的双手，他微微勾起嘴角：
“蒋夫人，你怎么这么天真啊？你难道以为侍郎大人还能成为世子吗？”
“你什么意思？”
蒋襄语气激动，这话仿佛戳中了她的肺管子，恶狠狠的瞪着曹静贤，甚至想要扑上来咬他一口。
“夫人何必生气？我说的不过是真相而已。”
曹静贤指尖轻抚过庄之甫肿胀变形的右手，语气轻柔得像在惋惜一件破碎的瓷器：
“侍郎大人十指尽断，连笔都握不住，日后如何承袭爵位？朝堂之上，难道要靠一张嘴治理工部？”
他慢条斯理收回手，掏出手帕擦拭指尖：“平津侯纵使疼爱嫡子，也得掂量掂量，这爵位，是要传给个废人，还是给正当壮年的二公子？”
蒋襄的呼吸骤然急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下意识将庄之甫护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挡住这些刺目的真相：
“之甫是嫡长子！爵位本该是他的！”
“嫡长子？”
曹静贤轻笑出声，袖中玉扳指碰撞出清脆声响：
“夫人莫不是忘了，庄二公子如今手握三千铁骑，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陛下前日还说，要为他加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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