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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浓烟中，仿佛有股甜味。
方明内力高深，鼻子比常人灵的多，他连女人的汗味都能在十尺开外嗅到，所以也能闻得到。
“血红，闻得到么？”
“没有，闻什么？”
“这烟有味道，甜的。”
“是么？”
他寻着味道浓重的地方过去，却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血红也感觉到了，第一时间转身，一掌打过去！
什么也没有。
可二人都感觉到了，有东西。
“相公，刚才这边有什么在晃动，是人么？”
不，以方明的内力来说，如果有人在身后，他可以感受到呼吸、心跳，还有对方的内功底子。
但这些都没有。
结果……血红忽然盯着身侧的一堵墙。
“相公！你快看！这？”
墙壁上，赫然出现一张鬼脸，很大！见方两米多，正冲他们笑。
这下，二人头皮发麻了。
我靠！还真是见鬼了啊！不会吧！
血红抽刀就是一下，给墙壁来了个大大的划痕。
那张脸也被一分为二，可它却完好无损。
血红吓傻了，踉跄后退，躲在方明身后：“相公，真的有鬼！好长的舌头！”
嗯？
舌头？
不对吧，方明看到的鬼脸，只是微笑，并没有吐出舌头啊。
他正困惑呢，又发现了什么，在上方，一个白色的女鬼从眼前飘过，身材巨大，足有三米多长。
“小心！”
方明一掌打过去，那白色的女鬼好像没什么感觉，飘过去了。
血红一愣：“相公，你在打什么？”
“难道你没看见么，有个白衣女鬼，很高大！”
“没有啊，我没看见。”
怪哉。
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
不过好像没什么鸟用，既然是‘鬼’，已经被发现了，还能藏得住么。
他拽住血红，一下跳到屋顶上。
扫视下方，整条街上，全是来来往往的鬼魂，飘飘荡荡，而且个头非常高大。
跟他们一比，方明二人就成了侏儒。
“好多……”
血红却没看见，她只看见对面的屋顶上，蹲着一只小鬼，光不溜秋的，黑乎乎的，正在吃什么东西。
她拽了拽方明：“你看对面。”
对面？什么也没有啊。
真的是鬼怪么？
不，如果有，那他们两个人都应该看到才对，而且看的东西完全一样。
“血红，你看看这条街，能看到什么吗？”
“全是浓烟啊。”
方明长吁一口气：“我们看到的不是鬼，我们中毒了。”
“毒？怎么会，你说的是这浓烟么？可你百毒不侵啊。”
那只能说，这种毒与众不同。
方明是百毒不侵，可那是对烈性毒药而言，比如散功茶，他就扛不住。
而这浓烟中的甜味，足以说明这是有人故意放的烟。
就是说，他俩中了一种迷幻药剂，看到的，全是幻觉。
否则，方明也不会完全听不到人的呼吸和心跳了。
“全是假的，不必害怕。”
话是这么说，可见到那么多吓人的东西，血红没办法当看不见。
“我有点害怕了。”
“怕什么，有我呢。你不是说过，这世界上没鬼么。”
看老婆胆战心惊的，方明拽着她，一飞就走，直接到了城外。
血红脸色很差，她紧张的看着四周。
“那些树丛里，有好多眼睛。”
方明点了她几处穴道，一掌推在她后背。
“怎么样？好点了么？”
血脉打通，用易筋经的办法，血红可算缓过劲来了。
绝对是迷幻药剂，否则鬼的幻象，怎么会出现在城外呢。
这是个超大型的阴谋，什么人干的呢。
要想把这个谜底揭开，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鹤洲城池给推了。
片瓦不存，让那些宵小之辈无所遁藏。
“相公，咱们白天再去一次吧，问问城里的老人。”
“好，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守夜。”
天明破晓，二人再次进城，那些浓烟早就没了。
空气中却依然有淡淡的甜味。
街上一片荒凉。
俩人走了几条街，终于看到一个人坐在门口。
是个老太太，估计有八十岁高龄了。
她见到有人来，眼神慢慢有了光彩。
“老人家，你好，城里好鬼，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唉……故土难离啊，我全家都死光了，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出去干什么呢。你俩怎么也跑来了，还是走吧，这地方不太平，天黑就是鬼杀人。”
“老人家，城里一共还有多少活人？”
老太婆想了想：“十几个吧，我也记不清了，听人家说的。”
方明猜测，始作俑者，应该就在这十几个人当中。
他想了想，说：“山贼还来么？”
“来过，但是闹鬼之后，死了不少山贼，他们就不再来了。我劝你们赶紧走，留下来就是等死啊。”
血红直接说：“我们就是来捉鬼的，还是朝廷派来的，您不必担心。唉？老人家，您晚上见过鬼么？”
“见过，很吓人，但没伤害我，我都躲在家里，只要门窗关紧了，就没什么事。我一个老太婆，鬼杀我干什么呢。”
现在得把全鹤洲城的人先集合起来，然后找到元凶首恶。
可他俩要找到全城的活口，实在不容易，都找到距离这儿最近的官府，让衙门派人来。
血红的想法是，直接找河防营的人，安排上万人过来。
俩人一合计，快马前往两百多里外的河防营。
方明带着韩慕白的令牌，有调动大周所有兵马的权利。
河防营总兵上来拱手：“二位是打京城来的？”
“对，你这里有多少人？”
“四千多人。”
“全都带走，去鹤洲。”
吴总兵听到鹤洲两个字，脸色突变：“去鹤洲？！不行不行，那太危险了，那地方闹鬼啊，活人去了肯定死！”
别忘了，方明手里可还举着令牌呢。
“你看清楚了，这是大将军的令牌，你要抗命？那我现在就能撤你的职。”
总兵可怜巴巴的：“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这不是让我去送死么？”
“哼，不听招呼？好吧，那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总兵了，交出兵符，你可以回家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