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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这次的动静大了，皇帝发话，他就在全京城内搜索目标，不出五日，人就找到了。
赵侍郎的弟弟叫赵开山，没在前朝做过官，是秀才出身。
虽然如此，他还在江湖上混过，会点武功。
亲哥一家被杀的时候，他刚好就在附近，目睹了全过程。
“赵开山，凶手是什么人？”
“回皇上，看不清楚，不过……凶手武功太高，至少是二流水准，臣远不是对手，所以就苟且偷生了。”
“看着亲哥被杀，你无动于衷？”
赵开山叹息着：“臣也是没法子，赵家要是全死光了，还有谁出来报仇呢？”
好吧，这点算比较理智的。
真冲上去送命，傻子才这么干。
赵侍郎一直很辛苦，兢兢业业，在朝廷功劳也不小，辅助韩慕白做过不少事，还不贪财，这样的人不少见。
方明有心提拔赵开山，算是对赵侍郎的安慰。
“你在外地做过四品官？”
“是。”
“押粮官在本朝都是二品头衔，虽然是临时的，但也不至于是四品，你怎么混的？”
赵开山尴尬道：“陛下，地方上很多事，是不受朝廷管辖的，那些巡抚、总督们说臣是几品，臣就是几品。”
好吧，这种事也屡见不鲜了。
“你当过秀才，有学过武，虽然武功不济，但也比朕的大内侍卫强多了，你想做什么官？”
听到方明这么说，赵开山激动起来：“陛下，臣……”
“先说想法，朕可以让你试一试。”
“臣愿意接替哥哥，在吏部供职，如果不能像哥哥一样，臣愿意辞官归乡。”
好！有一股气势！
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做的。
虽然方明有这个权利，但也要看到事实才行。
“你先去吏部吧，做个主簿，委屈你一下。”
主簿是九品啊，比四品还低呢。
赵开山也没反驳，只是谢恩后就离开了。
他走后，韩慕白进来了，刚才他一直站在外头。
“陛下，你让他当主簿？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方明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虑，他的头脑现在又冷静下来了，更加清晰了。
“老韩，京城那么多人口，刑部尚书找到赵开山，只用五天时间，你不觉得太快了么？”
“这是陛下的要求啊，他当然得快了。”
“那我问你，全城都张贴了赵开山的画像了么？”
别以为方明对赵开山只有客气，里头还有一丝怀疑，这是方明的直觉。
“画像？没有，可是刑部尚书认识他，见过面的。”
是见过，可就算他见过，难道他手底下的人全见过赵开山么。
偌大的京城，刑部那点人马要撒网寻找，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便把全京城的男子都带到刑部去一一过关，那也得几个月的功夫才行了，除非张贴画像。
另一点也很可疑，那就是赵开山刚才说，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被人杀掉，还说对方武功是江湖一二流的水平，可他自己连三流都算不上。
如果是血红这样的人去杀人一家，发现一个武功低微的人躲在附近，肯定一下就能追上去干掉。
那么，杀手又为什么会放过赵开山呢，这里头有很大水分。
韩慕白想了想：“陛下是怀疑这个赵开山有假？”
“你见过他么？”
“过去没有。”
“我也没见过，见过他的人都有哪些，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刑部尚书自称自己见过他，好像就他一个人能给赵开山做证明。”
听着方明话中的意思，老韩陷入沉思了。
因为赵开山如果有问题，那刑部尚书也存在问题了。
这当中的内情就会复杂起来。
“老韩，让内卫的人好好查一查刑部，并且密切注意赵开山。还有，把小雨子给调回来吧，我预感京城要出大事，他是内卫统领，必须马上赶回。”
“是，臣这就去办。”
之后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了。
赵开山在吏部做事很认真，每天按时上下班，对人也很客气，也不会徇私舞弊。
不过，方明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月末的最后一天，小雨子从江南赶回，深夜来见方明的。
“奴才参见主子。”
“你不是外人，不用客气了，在江南那边，内卫经营的怎么样？”
“江南的内卫，数量远远不够，奴才只招揽到不到十分之一的人马，大多数都没音讯了。”
八成又跟天理教有关吧。
方明最怕的就是这个，还记得内卫府被烧，名单全都毁掉。
他希望江山能醒过来，可直到现在，江山还像个植物人一样。
“京城有点事让你去办，天理教在京城有重要人物，具体的你看着办，抓紧时间查，可以多去黑市了解情况。”
“奴才遵旨。”
方明很想江山了。
他独自一人去了太医院，江山回京后就一直躺在这里。
看着眼前的内卫统领，他无言以对。
江山一日不醒，全国几十万内卫就无法凝聚。
如果单纯靠内卫联络暗号去找，想找到所有内卫，非得三五年光阴不可。
“江山，你什么时候能醒呢。”
“相公。”
“哦？血红，你来了。”
方明擦了擦眼泪。
“你哭什么，皇帝不能轻易落泪的。”
那不一样，江山是方明的臣子，也是兄弟。
血红看着闭眼的江山，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太医已经尽力了，他醒不了，全凭天意。哦对了，我昨天在京城大街上转悠，看到一个熟人，没准他能救江山。”
“谁啊？”
“你的义兄，酒仙！”
靠！酒仙到处游荡，又跑京城来了么。
酒仙在练武早期，也是学过医术的，说不定能有办法。
“在那儿能找到他？”
“醉八仙酒楼。”
“好，那我现在去找他！”
“明天不行么？”
那当然不行，要是酒仙明天跑了呢。
方明深夜到了酒楼，他一来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内功。
直奔二楼的房间，酒仙正在里头酣睡呢。
“老头儿！”
老头睁开一只眼：“嗯？方明？”
“老家伙，我有事找你帮忙，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