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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愣住，“什么解释？解释什么？”
漂浮在半空中的小鬼愤然开口道：“当然是解释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是怎么讹诈别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老头震惊：“什么？”
完了。
这下完了！
要是真相全都曝光了，他可怎么办？
那些钱岂不是全都要还回去？
不，不行！
那可是他的养老钱啊，他舍不得还！
“你这个杀人犯！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坏事做尽！”小鬼说到这里，就克制不住的眼底勃勃杀气，对着姜一道：“大师，让我杀了他，我要为自己报仇！”
一听要杀字，老头就慌了，忙不迭道：“不不不，不要！半仙……不，大师，你不要听他胡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啊，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他急中生智地说了这么一句。
结果把那小鬼给气疯了，可偏偏又不能靠近，只能气急败坏地咒骂：“放屁！焦牙子！你不认识我？你要不认识我，你怎么认出我是焦家二小子！”
老头这会儿果断翻脸不认人，道：“我……我哪儿说了，谁能作证！”
小鬼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你！”
可老头却还在继续道：“大师，我真不认识他，他刚才突然就冲过来想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救救我！”
小鬼生怕姜一阵的会被他给糊弄过去，也急了，立刻表示：“大师，你别相信他！他才是在骗人！”
随后就迫不及待地将当年的事都说了出来。
“我家和他就隔着一层土墙！当年因为村里发十年不遇的水灾，村里的人都觉得是河神发怒，于是就想找个算命的做法，结果他焦牙子主动找了一个回来。”
“这算命的的确厉害，村里的所有事都被他算准了，就连几天内会下雨都预测出来了，村里的人都相信了他！”
“结果做法的前一天晚上我偷摸跑回家想拿东西，结果在路边正巧遇到了他和那个算命的偷偷摸摸说话，我凑过去一听，结果发现原来他们两个根本就是商量好的，他们就是想联合起来骗村里人的钱！”
“那个算命的之所以能说出一切全是焦牙子提前说的！至于下雨，也是因为他有风湿，只要下雨前夕就会犯风湿病！”
……
姜一听到用风湿来预测天气时，眉梢微动了下。
这预测方法还有创意的。
此时，小鬼还在继续道：“我当时听到真相后，就想赶紧去找村长，结果谁知道被他们两个给发现了！”
姜一听到这里，便问了一句，“然后呢？”
小鬼惨白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恨，“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想弄死我，可惜被我给逃了，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长！”
“但村长没信你。”姜一适时的给他接话道。
小鬼顿时惊愕了，“大师，你怎么知道？”
姜一淡淡道：“你都说出来了，还能是这个结局，那肯定是他们没相信你。”
小鬼被她这么一说，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是的，村长说我是污蔑半仙，差点被村民们给绑起来打一顿。”
“后来我看他们非要受骗上当，索性我也懒得再说了，可谁知道这两个人为了防止我再坏他们的好事，居然说什么这是河神发怒，一定要一个命带水的十岁男孩献祭。”
“偏偏那些蠢货们居然真的就信了，连夜就把所有十岁的男孩给找了出来，村里一共就三个，在各种筛选后，我就成了那个祭品，最终被捆绑在了猪笼里，沉进河里。”
……
到现在为止，他被那些愚蠢的村民给摁在地上强行绑起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当时不过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他趴在地上哭喊着不断地恳求和挣扎。
可惜这些人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而自己的父母虽然心中不舍，但因为是半仙选中的人，他们也不敢忤逆。
于是只能含着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四肢绑上麻绳和石块，然后丢进猪笼里。
几个男人就这样扛着他朝着河水深处一步步走去。
当时他哭着喊着，浑身更是使出了所有的劲儿，手上都勒出血了，但依旧无人来救他。
随着水一点点没过他的耳朵，眼睛，鼻子……
他还想再喊一声时，嘴里被涌进了腥臭的河水。
隐约间，他看到焦牙子和那个算命的骗子站在岸边正冲着自己得意地坏笑。
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就是故意要杀自己！
他不甘心！
他想要开口，想要将这一切都说出来。
但很可惜，一切都晚了。
冰冷的河水将他完全淹没，他在猪笼中挣扎了不过半分钟，就随着那些巨大的石块永远地沉入了河底。
等他再次清醒时，他已经成了一个鬼魂，每天被困在河中。
然后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些小鱼小虾一点点的吃掉，猪笼和麻绳在水流的冲刷下就此断裂腐蚀。
唯独那些巨大的石头在河床上日复一日的陪着自己。
渐渐地，记忆都开始淡去。
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水鬼整日在河里飘荡。
直到祝博跳河自杀，无意间把他给带了上来，遇到了焦牙子。
命运的齿轮在此刻终于再次转动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苍老的连牙都掉差不多的男人，恶狠狠地一笑，“焦牙子，今天是你的死期！”
焦牙子背脊骨一寒，连忙对姜一道：“没有，没有的事……大师，你可千万别相信他，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这些都是在骗你，他在编故事！”
对此，姜一只是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算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