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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清没好意思用三从四德那套规矩来劝姜鱼，也不敢。
对姜鱼这样的人物来说，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只能搜肠刮肚，努力挤出个规劝的说辞来。
“女子肩负生育之责，乃是天理。男子在外寻欢作乐，只需花费些时间精力金钱。可换做女子，可就麻烦得多了。更何况，生产历来是道鬼门关——”
姜鱼眨眨眼。
好家伙！
小老头人老成精，早摸准她脉了，知道她这人最务实，还惜命，便拿生孩子来吓她！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事还真是生孩子。
哪怕是在前世，医疗科技也算挺发达了，她照样怕，压根不打算结婚生子。换到科技水平更落后的这里，她就更没那心思了。
至于今后如果家里真有皇位要继承，到时再考虑看看。
再说了，要享受某些快乐，也不一定就要生孩子嘛。
姜鱼眼神飘忽，瞄了眼系统背包里的橡胶苗，努力将脑子里浮出的“回头去岭南办橡胶种植园，有机会再往南洋搞点现成橡胶回来，就可以上马计生用品厂项目了”念头按下去。
为免话题滑向奇怪的方向，她果断中止李道清的碎碎念，郑重表态。
“您不用担心，我只是说说，暂时没那意思。天下未定，何以家为？再者，您怕是还不知道吧？近来我又得了几部番书，里头有一本对人体各类疾病剖析得十分透彻——虽有许多难懂词汇，却有些借鉴意义，我已经令方大夫带学生们加紧研读，准备编个更通俗的译本出来——书里也提到最佳产育年岁是男女皆满十八……”
姜鱼说的自然是假话，这所谓的番书不是番商送的，而是系统供货商探险给她捞的全套中学课本，正好能给之前那套儿童版百科全书打补丁。
生物课本被她扔出来当香饵，李道清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来。
“十八？这样迟，岂不妨碍人丁滋生？且不说丁口税、徭役那些，单是青壮不足，行行业业都无以为继。这帮番人莫不是闲得慌？连这种事都要钻研，也不嫌害臊！”
姜鱼在心里白了眼这位迂腐老直男，直接甩出课本抄本。
李道清虽然有点古板，但也乐得学习新知识，当即捧起来一目十行快速看过。
然后，他就被一大堆直白粗暴的词汇冲击得表情呆滞。
什么过早产育会损害女子健康、缩短寿命，属于杀鸡取卵；男子行房过早、过频也有类似危害，可能导致不育；生男生女主要取决于男方，而非女方；未出五服的血亲结合更容易生下有病孩子；等等。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喃喃道。
“可很有道理，不是吗？”
姜鱼坐在旁边优哉游哉写规划书，顺口接话：“您阅历丰富，识人无数，难道不曾发现，产育过多的妇人比不曾产育的同龄女子老得更快，身体也更衰败？”
她体贴地没提男人行房的话题，转而说起她颇有意见的古代表亲婚。
“分明男女都是父母血肉孕育出来，为何女子嫁到外姓家族，生下的外孙、外孙女就可以跟母家的孩子结亲？而两兄弟的子女只因同姓，便算作一家人，不能彼此结亲？若一家没有儿子，只有女儿招赘，生下儿女从她姓，那她丈夫家里的侄儿侄女，到底算是儿女的堂亲、还是表亲？他们若结亲，算不算不伦呢？”
李道清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