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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些应酬。
好在朱琳在计委办公室给邹瑜当秘书不是白干的,应付这种场合虽然不能说游刃有余。
但也没怎么怯场。
有她帮衬着,沈穗没有在这些应酬上出现什么纰漏。
她过去的那些应酬,远没有最近的这些个这般正式。
当然,也没人会在应酬中刁难她,更多的是急切与关心。
毕竟你已经树起了这个旗帜,那什么时候真正获益,就成了当务之急。
哪怕厂子还没建起来。
没关系啊,市政府、区政府的相关单位都会开绿灯。
咱们都努力嘛。
沈穗觉得这事怎么说呢?
有种荒唐且离谱的感觉。
但等她从何扬那里知道了汽配厂需要的外汇额度,以及去年国家的外汇储备时。
忽然间又明白过来,为啥她成了金疙瘩。
这就有点类似于二十年后上海这边发生的一件大型科研造假事件。
汉芯一号。
当时各方都期待着有这么一个自主研发的芯片。
所以上亿的资金都拨了去,只要有成果,那再多的钱也是可以投进去的。
可结果呢?
一场轰轰烈烈的造假。
现在的沈穗,就像是当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学教授。
受到了各方关注。
当然,她可不是造假。
贷款几百万砸进去,可不是为了闹着玩。
市场考察也做了,甚至为此还针对性的请郑阿婆帮忙做刺绣设计。
沈穗做足了功课。
她是要赚钱的!
有这个信心,也乐意给人展示自己的信心十足。
至于高瑾最近并没有露面做点什么事情,沈穗也没着急。
二月的最后一天,沈穗回了首都。
不曾想,在家中看到一位意外访客。
“你怎么来了?”
何锦秋面带得意,“来看你呀。”
她说话的时候直搓手。
广州的冬天可没那么冷,在南方生活了几年后,她实在恐惧北方的冬。
没有暖气,一条棉裤翻来覆去的穿,棉花板结了那就洗一洗埋进沙土里“晒一晒”,过些天又是一条新棉裤。
或许应该说,穷苦的日子实在是太过难捱。
家中给她的美好回忆也不多,不然她当初何至于远嫁千里,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呢。
不过何锦秋也没回家的意思。
她直接北上。
来瞧瞧沈穗。
却不想沈穗去了上海,压根不在家。
不过没关系,何锦秋住到靳敏家里。
这些天在首都闲逛了一番,倒也十分充实。
等到沈穗回来,又有说不完的话。
晚上秉烛夜谈时,这才吐露心声,“我跟阿荣要结婚了。”
沈穗有些意外,又替何锦秋高兴,“那很好啊,别为了那些不值当的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错的是陈树鹏,何锦秋是受害者。
她为什么要因为陈树鹏的错误,而拒绝本该得到的幸福呢?
“我也这么觉得。”从最开始的抵触到接受陈树荣,再到想要跟他结婚。
何锦秋用了点时间才想明白这个问题。
她不能用陈树鹏的错误来惩罚阿荣。
阿荣固然不在意,可那对他不公平。
“那有定下婚期没?陈先生有什么打算?他还要继续在香港那边吗?”
“还没定下来呢,不过阿荣说,他不想让我担惊受怕,所以打算往后正经过日子。”
陈树荣这些年其实已经有意识地在避开那些打打杀杀。
只不过在社团混,偶尔又不可避免。
如今要结婚了,要成为丈夫甚至可能做爸爸。
他总不能让自己的老婆没了男人,让他的孩子将来喊别人爸爸。
陈树荣这次是下定决心。
不止是从黑转白,他是想要退出社团了。
过去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钱,虽然不能过挥金如土的日子,但也能安稳的跟何锦秋过小日子。
只不过他一退,沈穗这边的买卖不免受到影响。
毕竟沈穗时装店里的货,都是陈树荣在那边一手操办的。
这也是何锦秋来首都的一个重要原因。
她得给沈穗一个交代。
“阿荣跟我是这么说的,他虽然退出社团,但认识的人也在,而且香港户口也混到了,也不至于就这么舍弃。想着开个外贸公司,这样往后咱们就是公对公的合作。”
陈树荣上岸洗白,但会继续帮社团来洗白这些货。
或者说,他能够上岸都是一笔交易。
想要彻底摆脱社团,是不可能的。
沈穗眉头拧了起来,“既然退了那就退个干净吧,至于我这边进货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别的办法。”
沈穗能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香港那边的服装就是时髦款式新颖啊。
何锦秋本身就出身棉纺织厂,对广州近几年兴起的那些个制衣厂也算熟悉。
她很清楚,比不上就是比不上。
何况那些货是要进王府井的时装店,而不是随随便便的服装小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何锦秋笑了起来,“我也知道,阿荣有些事是没办法跟我说的,可我也没那么经不起事啦。”
“我既然选择了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当初没淹死,没病死,就不会是个短命鬼,命大着呢,不然他当了鬼,看到我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的,那棺材板还能压得住?”
她当然知道沈穗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为了钱害了阿荣。
沈穗很热衷于挣钱,但也不会为了挣钱六亲不认。
何锦秋很高兴,也带着些得意,“他要敢早死,我找个男人在他灵堂上亲热,看他还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