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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沈姝棠看着锦盒中的明黄色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圣旨?”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楼砚,心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将情绪稳定之后,她问道:“这是……给我的?”
“是。”楼砚点头说道,“沈夫人如今毕竟是瑞安侯府的当家主母,而瑞安侯欺君罔上,死罪难逃,甚至会牵连侯府。但皇上念及沈夫人对瑞安侯的计划毫不知情,并且致力于筹办善堂。所以,皇上才特意让我送来圣旨。”
说着,楼砚示意沈姝棠打开看看,“这不仅是沈夫人的保命符,更能让沈夫人得偿所愿。”
什么得偿所愿?
沈姝棠的心“砰砰”直跳,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于是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放下,又将圣旨取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问楼砚道:“我要跪吗?”
楼砚似是被她逗笑了,俊逸的脸上竟透露出几分笑容,“不必,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算偷懒,皇上也不会知道。”
沈姝棠发觉自己的手心里渗出了一些细汗,她擦了擦手,才将圣旨徐徐展开……
片刻过后,沈姝棠看向楼砚的目光有了一些变化,因为情绪激动,她的脸上浮着些许微红。
“皇上并未让我脱离瑞安侯府。”沈姝棠笑着说道,“但皇上以我大义灭亲之功,抵了被陆从瑞牵连的罪。且让我以沈家女的身份成为皇商,也因为我父兄曾经的贡献,皇上将瑞安侯府的爵位给了我,从此以后,瑞安侯府,姓沈。”
沈姝棠所求的一切似乎都唾手可得。
而她也为自己谋到了后路。
“楼将军的诚意,果然非同凡响。”沈姝棠将圣旨看了又看,最后心满意足地将圣旨合上,重新放回了锦盒,“只是这圣旨需要还回去吗?还是让我自己收着?”
楼砚说道:“皇上给你的保命符,自然由你自己收着。”
“那就好。”沈姝棠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深吸了两口气,对于楼砚送来的“诚意”十分满意。
于是她对楼砚说道:“合作愉快,楼将军。”
楼砚也颔首道:“合作愉快,沈夫人。”
沈姝棠的手按在锦盒上,事到如今,她却生出了一些贪心。
“我还有一事想问。”沈姝定定地看着楼砚,“待抓回陆从瑞和姚楚楚之后,他们两人,应该死罪难逃吧?”
“的确如此。”楼砚点头说道,“只是陆从瑞与端王有所勾结,所以目前得抓活的。”
“端王吗?”沈姝棠笑了笑,“那么我也有一点诚意得告诉楼将军,你们想查端王,不妨从边疆查起。”
上辈子楼砚死后,端王就立刻披挂上阵,他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平定了边疆,一切都太过蹊跷了。
所以沈姝棠便大胆地猜想了一下,或许端王在边疆已经有所谋划。
突然,沈姝棠想起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楼砚似乎已经奔赴边疆了,可是现在他却还在京城。
莫非是因为自己重生,改变了事情的走向?
“沈夫人说的不错,边疆那边的确有问题。”楼砚如实说道,“已经有人在查了,并且我怀疑你父兄的死,与瑞安侯和端王都有关系。”
听闻此言,沈姝棠的手微微收紧,“如果一切都是提前算计好的,那么或许……早就有迹可循了。”
沈家家大业大,有万贯家财,只差一步就能成为皇商。
可偏偏她的父兄却在一次简简单单的行商途中死的不明不白,紧接着,沈家树倒猢狲散,被各方觊觎。
沈姝棠当时就如雨打浮萍一般漂泊无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陆从瑞如神兵天降一般,将她拉出泥淖。
可是当她回过头来想整理沈家家产的时候,陆从瑞却几次三番从中阻拦,且以她是瑞安侯府当家主母为由,让她困于内宅,让她再不得自由!
也是因此,等沈姝棠有时间重头清算沈家产业之时,她才发现沈家有许多家产都消失地不明不白。
如果……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陆从瑞和端王的谋划,那么,就都合理了。
端王求财,所以想要从沈家啃下一块肉来。
陆从瑞更是求财,所以在沈家风雨飘摇之际,娶了沈姝棠,让她填补瑞安侯府的窟窿,并且陆从瑞还能以夫妻之名,合情合理地困住沈姝棠,让她没机会彻查沈家之事。
一滴清泪从沈姝棠的眼中滑落,“我要陆从瑞的命。”
她的声音平静得有些癫狂,“无论如何,请让我,亲手了结陆从瑞和姚楚楚的性命!”
她双眼赤红,眸中汹涌着滔天的恨意。
她知道这件事有点难,毕竟这也算是从皇帝手中抢人,即使皇上宽宏大量,却也未必会答应。
可意外的是,楼砚却没有拒绝,“我尽力。”
虽然也没有打包票,不过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直到此时,沈姝棠才完全信任了楼砚,或许他们从前各有心思,但如今,他们想要弄死陆从瑞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沈姝棠擦去眼泪,说道:“我也帮不了楼将军太多,不过我有的是钱,若是有钱财上的需求,楼将军尽管提就是了。”
“那就多谢沈夫人了。”楼砚并不推辞,反正合作合作,当然都得出力才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荷月的声音,“夫人,有新消息了。”
“进来说话。”沈姝棠道。
紧接着,荷月推门而入,她将一张纸条交给了沈姝棠,说道:“方才二少爷的尸体被送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一瞧就昏死过去了。”
“而后斐雨掐老夫人人中,将人给救醒了,何小方便又按照夫人的吩咐,将二爷被收押的消息说给了老夫人听,老夫人又急火攻心,晕倒了。”
“等老夫人再醒来的时候,她立刻就在斐雨的手中写下了这条线索。”
荷月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之后,又问沈姝棠道:“老夫人这会儿哭得要死要活的,也不准别人碰二少爷的尸体,夫人,可要让人将二少爷的尸体带回来?”
“带回来做什么?”沈姝棠可没有喜欢看尸体的癖好,“老夫人就算想多看看她的宝贝孙子也无妨,如今天气冷,总不至于一两天就臭了,她爱看就让她看吧。”
只是就算老夫人能忍受陆兴宝的尸体,可其他伺候的人呢?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偷偷将陆兴宝的尸体给扔了,扔了倒也好,省了沈姝棠还要给陆兴宝下葬。
“是,奴婢明白了。”荷月点了点头,她见沈姝棠和楼砚两人似乎还没有商量完,便乖觉地出了门。
“你看看。”沈姝棠转手就将纸条交给了楼砚,“这个地址我不怎么熟悉,但是据我所知,陆从瑞在江南应该有一处宅院,或许就是这里。”
纸条上写的正是江南的一处地名,如此详尽,可见老夫人她是真的没辙了,如今就只能盼着她的好大儿回来为她主持公道。
可陆从瑞如今是一个“死人”,只要他敢回来,便逃不过一死。
“我这就让人去查。”楼砚将纸条收好,随后说道,“端王并非泛泛之辈,他不会束手就擒,这些日子注意安全。”
说罢,他唤了一声,“暗六。”
“属下在!”憋了许久的暗六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现身了,他翻窗而入,对沈姝棠拱手一拜,“见过沈夫人。”
楼砚道:“为了安全起见,暗六从今日起,会在瑞安侯府里暗中保护沈夫人的安危。”
当然了,他也安排了其他暗卫在瑞安侯府之中,不过那些人并不适合露面。
沈姝棠接受良好,“那就多谢楼将军了。”
两人随后又商量了几句,待得天光微暗,楼砚才冒着霏霏细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