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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拖把雏形
虎子脸上那点解气的快意很快就褪了下去，换上了一丝后怕。
他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苏秦姐，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差点就把自己后半辈子都搭进去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从灶火间拿出菜刀的那一刻，如果苏秦姐没在，他真有可能冲动之下对瘦子动手。
等真到了那一步，他的后半生就彻底的完了。
苏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知道错了就好。”
“以后遇事，先冷静。”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制造更多问题。”
虎子用力点头：“嗯！我记住了！”
苏秦看了看天色：“行了，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哥。”
“好嘞！苏秦姐再见！”
虎子转身跑开，脚步轻快了不少。
苏秦这才转身下了楼。
旅社门口，顾景之果然已经等在那了。
他斜靠在门框上，姿态闲散，看到苏秦一个人下来，眉梢微挑。
“刘同志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下来？”
好歹图纸是她画的，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好奇成品吗？
苏秦脚步没停，走到他身边：“她在房间画图纸呢。”
顾景之有点意外：“又画？”
苏秦嗯了一声：“多画几张备着。”
“万一黑子那边真松口要买，到时候可以多卖几张，打包给他。”
她顿了顿，继续道：“咱们自己手上也要留几张不一样的。”
“等新拖把在云城站稳脚跟，这些图纸就能用来开拓其他品类的市场。”
顾景之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这女人，脑子转得是真快，想得也够远。
他点了点头：“有道理。”
不再多问，他站直身子：“走吧，带你去找周老。”
两人很快来到周老住处。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推开门，一股木屑和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周老正佝偻着背，对着一个半成品敲打，额头上全是汗。
看到他们进来，周老放下锤子，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兴奋和疲惫。
“你们来啦！”
他指着旁边一个已经成型的物件：“快看！按照你那图纸，我琢磨着做出来一个！”
苏秦和顾景之立刻围了过去。
那是一个崭新的拖把头雏形，结构精巧，正是图纸上的样式。
周老拿起旁边的布条比划着：“就是这布条，还没找到吸水性特别好的。”
“等弄到好布条，往这上面一按，就能直接用了！”
苏秦眼睛瞬间亮了：“周老！您太厉害了！”
这速度，这手艺，简直绝了！
顾景之也看得两眼放光，激动起来。
“周老，这东西要是真做出来，投放到市场上……”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火爆的场面。
不用手拧水，光这一点，就能让多少家庭主妇抢疯了！
他看向苏秦，语气带着惊叹：“你之前说要开拓周边县市的市场，现在看来，太明智了！”
苏秦笑了笑，又看向周老：“那其他的几种样式呢？”
她给的图纸可不止这一款。
周老爷子摆了摆手，脸上倦意更浓：“哎，老了，不中用了。”
“其他的，只能等明天再做了。”
“昨天你们把模具送来，我一看就觉得这东西有搞头，太兴奋了，连夜赶工做了这一根出来，先给你们打个样看看。”
“到底不比年轻那时候，这会儿就扛不住了，等手里的这点活干完，我高低得回去休息一下。”
苏秦闻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连忙道：“周老，您快去歇着吧！是我们考虑不周，不该催这么急。”
“身体要紧！”
顾景之也附和：“您先休息，不差这一天。”
周老确实累了，点点头，也没再强撑：“行，那我先去眯会儿。”
从周老那里出来，苏秦和顾景之直奔制衣厂。
找到车间。
车间主任一看到顾景之，以为他又是来拉布条的，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但笑容里又带着点歉意：“哎呀，顾少，真是不好意思！”
“您看这事儿闹的，最近厂里是一点碎布头都匀不出来了！”
“自从大家伙儿知道那玩意儿能做拖把换钱，好家伙，这废布条都成抢手货了！”
“谁家有点关系都想来拉点走，现在布条都成了紧缺货。”
“不过您放心！等我们这批衣服做完，裁下来的碎布条，我肯定第一时间给您留着！”他拍着胸脯保证。
顾景之摆了摆手，打断他：“王主任，误会了。”
“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碎布头的。”
王主任一愣：“啊？那您是……”
顾景之看向苏秦。
苏秦上前一步，直接开口：“王主任，我们想找一种棉线。”
“棉线？”王主任更好奇了，“做什么用的？也要做拖把？”
苏秦点头：“对。”
她开始仔细描述：“我们需要一种吸水性特别好，质地要很柔软的那种棉线。”
“也是做拖把用的，但是跟之前的碎布条不一样。”
说着，她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周老刚做好的那个拖把头雏形。
“王主任，您看，就是用在这种新式拖把上的。”
王主任接过那个还带着木头清香的拖把头，翻来覆去地看，眼睛越睁越大。
这玩意儿……看着可比用碎布条绑的那个精细多了！
王主任拿着那木头疙瘩，手指在上面摩挲着，眼睛瞪得溜圆。
这玩意儿……看着就透着一股子巧劲儿！
苏秦看他那表情，知道有戏！
她往前凑近一步，指着拖把头上的卡槽。
“王主任，您看这儿。这拖把是升级款，以后拖把湿了水之后，不用手拧！”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直接往水桶边上专门配的卡槽一按，或者干脆就这么往下按两下！”
苏秦做了个用力的甩动姿势。
“水就哗哗地出去了！”
“干净！省力！方便！”
王主任听得眼睛更亮了，手里的拖把头仿佛成了个宝贝。
“哎哟喂！不用手拧？”
他咂摸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那这可了不得！”
他把那拖把头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啧啧称奇。
“那……那你们想要的棉线，或者布条，是个啥样的？”
他看向苏秦，眼神认真起来。
“心里有谱没？具体点儿。”
苏秦立刻点头。
她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前世超市里琳琅满目的拖把头。
“最好是……有点毛毛的那种。”
她比划了一下，试图形容那种蓬松感。
“摸着得软和，不能硬邦邦的。”
“最关键是吸水！要吸得快，吸得多！”
“但是呢，”她话锋一转，“甩起来的时候，水也得容易甩出去才行，不能含着水不放。”
王主任听完，没立刻说话。
他摸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脑子里过筛子。
旁边的顾景之一直没吭声，只是看着苏秦和王主任，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片刻后，王主任眼睛猛地一亮！
“哎！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