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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毛利兰找完东西回来会找不到他们,两人没有挪动位置,只是地面的频繁震动和耳边接连的轰隆声中对着剩余未看过的玩具一一核查。
毛利小五郎不住望向热闹的那头,有了几分担忧:“你说他们要是再这样打下去,这里不会塌掉吧?”
江户川柯南看他一眼,装着小学生:“不知道诶。”
毛利小五郎眉头一皱看向他,阴阳怪气地学着他的口吻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知道诶~~~”
江户川柯南:“……”我哪有用这么恶心的语调说话啊!
他气闷地打开背包去看物品栏内多出来的道具,一个个清点过去,思考着能够用到的时机。
几分钟后,毛利兰抓着件红色的布料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我找到了!”
她小跑到两人身侧,把手中的那块红色布料展开给他们看。
毛利小五郎伸手试探地揪起布料的一角,上下看了看:“手感还不错,不过这玩意儿跟玩具有什么关系?”
江户川柯南也是好奇:“对啊,小兰姐姐你是从哪找到的?”
毛利兰“哼哼”地笑着,把布展开翻了个面:“这块布其实是个垫子来着!”
在布料的背面中心处,是一块绣着菱形花纹,有着拉链,一看就是坐垫正反面的外皮部分。
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同时噎了一下。
江户川柯南硬着头皮问:“那原本这个坐垫上有放着什么东西吗?”
一提到这个毛利兰的眼睛就亮了:“有啊有啊!是一个镶嵌着粉色宝石的王冠!那个王冠可漂亮了,好像是公主戴的!我记得名字是叫……什么什亚的神奇皇冠!”
毛利小五郎听不下去了,他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们先到那个玻璃罐的下面去吧。过去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别发出太大动静。等我们到了罐子底下,你们两个就去拉着这块布在那等着,我用枪去射击上面的绳子。”
说完计划,三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玻璃罐,也可以说是战场边缘靠近。
眼前的景象愈发残破,曾经无法撼动的高耸展示架如今断成了不知道断了多少几截的废品,甚至还有粉碎的部分,这可看得三人一阵心惊肉跳。
到达目标下方,刚好有一片只剩下三分之一截的展示架将他们与战场的间隔开,这让三人大胆了不少。
按照原计划,江户川柯南与毛利兰在玻璃瓶下拉开了红布,随后便到了毛利小五郎的炫技时刻。
毛利小五郎把微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寻找枪口能够对准射击目标的角度时缓步后退。
他全神贯注在射击上,丝毫没顾及脚下的事,结果当然就是发生了意外。
他踩到了一块木头碎片,脚往前,身体往后的倒下,手中的扳机在这一刻被他紧张的手指扣动,魔弹飞了出去,击中了比他预想中还要更高的位置。
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一心注意着玻璃罐的情况,对毛利小五郎的失误并不知晓。
他们见那玻璃罐掉了下来,便抬高手,将那玻璃罐,玻璃罐上连带着的那条长长的绳子,还有绳子上绑着的一卷纸,全部用红布兜住。
两人见东西安全坠落,便轻轻把手里陷下去的布放到地上。
毛利兰转头朝着给自己顺气的毛利小五郎招手,叫他过来一起查看掉下来的东西。
江户川柯南则先他们一步解开了绳子上绑着两个物件的结,拿起那卷纸,展开看了看。
那是一张线条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区域平面图。
这复杂程度,也只能是和负一层的冷藏室对上了。
江户川柯南暗自思索着,把东西递到走来的毛利小五郎手里,忽略毛利兰与自己父亲有关射击的交谈,上下打量了一番玻璃瓶里在闪着金芒的细沙,便动手拔下了上方的瓶塞,看到了瓶塞朝内面写着的一行字。
“可令使用者苏醒一段前尘记忆,慎用。”
江户川柯南才念完这段话,手里的瓶塞便被人抢了去。
“诶?这东西……我们可以给茗乐用吧!”毛利小五郎惊喜道,“如果我们能够唤醒她的记忆,说不定就能干扰梦对她的控制呢!”
毛利兰一听也欣喜起来:“说不定真的可以!爸爸你好聪明啊!”
毛利小五郎得意起来:“哈哈哈哈,那可不,我可是毛利小五郎啊!”
江户川柯南没有反对:“那叔叔,我们要怎么把这个东西给茗乐姐姐用呢?”
毛利小五郎自然是想好了办法,对着他们说着自己的安排。
“等会儿我们就把玻璃罐弄到他们战斗地方的上方,然后我一枪把玻璃罐打破!到时候这些东西就会撒到茗乐的头上,它绝对躲不过去!”
“至于怎么把玻璃罐弄到他们正上方。”他低头对着江户川柯南笑得阴森,“小鬼,你不是很爱踢足球吗,就由你把罐子踢过去吧,要踢在低一点的位置。机会可只有一次喔,如果你失败了,你就会知道我的厉害。”
江户川柯南惊恐地看向他伸过来的拳头,用力点头。
他把塞好瓶塞的玻璃罐从毛利兰的手中接过,走到旁边没有障碍物的空白处,摆到地上,找准角度预备。
毛利小五郎得意的爬到展示架上,等看到陈草木抓住茗乐在原地搏斗时立刻一声令下!
玻璃罐飞了出去!
正过着招的两人,忽地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的玻璃破碎声,随后一片金灿灿地粉末在她们周边洒下,就连刚从坠落处返回战场的夏朗星都没能幸免的一起遭了殃,转而停住脚步看向身上这些触感冰凉的粉末。
“???”
陈草木迷茫了一瞬,然后和茗乐各自往外退开,转头看到那头的三人,并与对她竖起大拇指,仰高脑袋,一脸骄傲的毛利小五郎对上了视线。
啊?什么意思?
她还蒙着,在足尖落地时却感到一阵恍惚,一段段画面在脑海中相撞,就如前一次在玩具屋那样,她的脑袋像是在被几百个石锤从内部敲打般疼痛起来!
在落地的第一秒,她后仰倒下了。
———
意识清明的陈草木吃力地睁开眼,身旁是无尽的黑暗与快速往身后闪过的记忆片段。
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向前走,因为很快便有一道白光从前方蔓延而来,将她整个吞并!
一个眨眼,她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是他们村的公交车站,她每次去上学时等车的地方。
陈草木茫然了一下,在余光瞥到了片熟悉的衣角时,转头看到了在新建的候车厅下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盯着手机上显示公交车位置的APP页面的,高中时候的自己。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没有轻举妄动,站在原地不动着等待了一会儿,便看到了一个全身涂满了马赛克的人走了过来。
新建的候车厅很小,只放得下一个长凳。那人看着“陈草木”身旁空出的位置,竟是没有犹豫地坐到了她身侧。
这样的动作令“陈草木”刷手机的动作一僵,她熄灭屏幕,十分不自在的想要去掏放在兜里的耳机线。
“今天是阴天呢,看起来好像是要下雨。”这是一个十分悦耳的,年轻少女的声音。
“陈草木”愣了一下,看看这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和自己搭话。
她把伸进兜里的手拿了出来,低着头应了一声:“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阴天。”
“滴答~”
这句话刚落下,雨滴便哗啦啦的落下,并带起了一阵微风。
少女轻笑了一下:“你看,下雨了。”
“陈草木”见这雨当真就这么巧合的下了起来,在心底埋怨了句总是胡说八道的天气预报,更加拘谨地回了个:“嗯。”
“你是初中生吗?诶好像不是,你这身校服我见过,是一职的校服吧。”卷发少女热络地询问着,“你现在在读高几?”
“陈草木”的视线聚集在前方台阶下汇聚起的一滩水洼上发了浑,她心不在焉地回着:“在读高一。”
少女“哦”了一声:“那成绩怎么样?”
“陈草木”说:“一般。”
“嗯,这样啊。”少女又发出了几声低笑。
“陈草木”不明白她在笑些什么,只是觉得话题到这里该结束了,便打开手机又看了一眼公交车的位置。
“诶,你的长相有点熟悉啊,让我想想……”卷发少女在沉思一番后恍然道,“哦!你妈妈是不是叫周红英?”
“陈草木”猛地抬头看她,随后又在看清她的面容前再次垂下头:“你为什么会知道?你是谁?”难不成又是哪个亲戚家的女儿吗?
陈草木看着少女身上的马赛克变淡了点,现在她至少能看得出少女穿着的是一件白衬衫和黑色长裙了。
只听那少女回答道。
“因为你和你妈妈真的长得很像啊,至于我的话,是新搬到这个村来的住户。我前几天在村子里闲逛的时候迷了路,在旁边的卖菜店里看见了你的妈妈就去问了个路。她可真是个好人,不仅带我去了我想去的地方,还跟我聊了一些家常话,其中就有提到过她有一个女儿的事。”
少女的裙摆在风雨中摇晃,她缓缓道出那些谈话内容。
“她说她的女儿总是很安静,而且一到休息天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很担心你,又看我像是你的同龄人,就问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陈草木”很想问她是怎么回答的,却没敢开口,因为她听出来这个少女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果不其然少女继续说道:“我跟她说我也不是很懂这种想法,不过我觉得不爱出门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草木”扣着自己手上的死皮,余光却盯着少女脚上黑得发亮的小皮鞋:“什么?”
少女说:“人总会对自己有一定的期望或者愿望,不过我不会在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就问你这么冒犯的问题,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如果你能为自己换一个名字,你会叫自己什么?”
“陈草木”意外于这个问题的巧妙,她突然很想抬头看一眼这个人的长相,可又觉得自己都低头那么久了,突然抬头去注视一个人会有些冒犯,便压下了这种想法,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在一分钟后,她听到了公交车停车时发出的尾气声。
她站了起来,回答说:“我想叫草木,叫陈草木。”
公交车开了车门,她匆匆忙忙走了上去。
在扫完乘车码后,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打算对那个陌生人道个别,却差点正面撞上了跟在她身后一起上车的少女。
在这一刻,奇怪于这一回答的陈草木终于看清了少女的容貌。
一头有着自然小卷的栗色短发包裹着有着冷白肤色的脸,那张脸上是小巧的唇,高挺的鼻子,一双充满怜爱的桃花眼,还有如同画出来一般弧度平缓的眉毛。
这张淡如清水的脸配上本该显示出点俏皮活泼的发型,不管怎么说都该有些许不搭,放在这人的身上却莫名的和谐,而且给人有一种不可直视地威严感。
陈草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威严来形容这样一个长相出挑的少女,可她现在更好奇高中生自己的回答。
我不是本来就叫陈草木吗?
看着两人前后坐到了最后一排两个临近的座位上,她带着不解与好奇跟了过去。
卷发少女坐在过道的一侧,越过“陈草木”把开着条缝隙的窗户彻底关上,嘴里不咸不淡地问着:“草木这个名字很好啊,富有生机、百折不挠。这是你想要取这个名字的原因吗?”
才懊恼完自己怎么会没猜到这人一定会上公交车的“陈草木”又开始焦虑起这人坐在自己旁边的事。
她暗自猜测着这个少女会下车的站点,思考起来。
依照她平日里对乘客的观察,她大概对从他们村上车的人分成了五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在她上初中的梨山站下,那里可以转车去最近的镇里采买物品;第二种情况,是和她同道在城里那个转车选择最多的车站下车;第三种和第四种情况是从带着行李箱中的人分类,没穿校服的可能是去终点站坐火车,穿了校服的就是回学校;第五种情况可以被称作其他类,是在其他村子的站点下车,目的大概就是去找朋友或亲戚玩什么的。
这个人她虽然不认识,但从看起来不大的外貌年龄、没有携带任何物品、和刚搬来的这三条信息,她可以大概判断为是第一种和第二种可能居多。
在大脑中快速做好分类判断的“陈草木”转头盯着车窗外的小雨,回答了她的问题:“就……差不多是这样吧,我希望自己能够勇敢一点,然后再坚强一点。”
卷发少女发出真心地祝福道:“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陈草木”转头对她露出了个笑:“谢谢。”
卷发少女不再看她,目视前方的坐好,安静下来。
“陈草木”见她终于肯歇了话头,微微颤抖地手如释重负地拿出了耳机给自己戴上,又继续观察起了车外雨势渐弱的雨。
在第三首歌曲结束后,雨停了,卷发少女如“陈草木”所猜测的那般,在梨山站下了车。
她在离开之前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拍了拍“陈草木”的肩膀,用刻意放大幅度地口型对她说了些什么,便对着她挥手下了车。
旁观的陈草木看出了她口型中表达的话语,是最为常见的四个字,以及她的名字。
下次再见,陈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