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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缺席的那些年,他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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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二章缺席的那些年,他很后悔
    他知道陈秋瑾的境遇,也没想过会在周氏大厦碰见她。
    今日过来,也不过是来谈合作,顺便再来打探下情况,再伺机而动。
    听见外甥的质疑,薛照城猛然回神,转头很认真地看着沈游川,语气坚定:“我确定,那一定是她。”
    薛照城永远也不会认错陈秋瑾。
    即便他们多年未见,那一眼也足够让他从人群中认出陈秋瑾。
    十几年过去,她摆脱了身上的稚气,再也没有从前的肆意与明媚,那张漂亮的脸比从前成熟了不少,带着明显的苍白与憔悴。
    尽管这是冬天,她穿的不少,也依旧难掩削瘦的身姿。
    薛照城不敢想,这些年陈秋瑾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从当年张扬明媚的少女,变成如今满脸疲惫冷硬的模样。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伤,突然很后悔他缺席过的这些年。
    那年他不告而别,举家迁往国外。
    出国后,他只能在暗中关注陈秋瑾的一切。得知她得知她嫁入周家的消息那晚,他大醉了一场,醒来后只觉得难过遗憾。
    他都没来得及向她表明心意,他们就彻底错过了。
    后来他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看见她与新婚丈夫的新闻。
    全都是夫妻恩爱的话题。
    全网艳羡周崇林这个丈夫,宠妻如命,为了妻子甘愿低头,两人甜蜜的传闻从国内传到国外。
    他如同自虐般,盯着那些新闻看了又看。
    直到他确认,陈秋瑾是心甘情愿嫁与周崇林为妻,她现在生活的很幸福。
    薛照城才收起心中的妄念,不敢再看有关于她的一切有消息,彻底沦为工作的机器。
    后来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带领沈家的企业在国外开拓市场,站稳脚跟,让沈家能重新站起来。
    而后的那些年,他想知道她的消息,又不敢,却没想到后来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她的婚姻早就不如最开始那般幸福,而他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两年他身体大不如前,医生说是操劳过度,亦是心病。
    好在沈家已经稳定下来,不用他也可以顺利经营下去。薛照城便逐渐将手中的权力与工作,交予沈游川接管。
    也就是在两个月前,沈游川突然提出想回国发展。
    他没有反对,却连回国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那天晚上,沈游川打来电话,说他遇见了陈秋瑾,她的状况很不好。
    那晚薛照城彻夜未眠。
    这些年他不敢看有关于她的消息,但那天他却在网上将这些年错过的消息看了个遍。这才知道,原来他竟然错过了这么多事情,原来这些年她受了这么多苦楚。
    薛照城忍不住想,若是当年他没有因为一时懦弱,从此不敢再碰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若是他再早一些知道那些事,至少能在她无助痛苦时,作为一个普通朋友陪在她身侧,而不是让她独自承受一切,孤立无援。
    能陪在她身边,他就已经足够知足了。
    沈游川惊讶地看着舅舅,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郑重得多。
    “那舅舅你打算怎么办?要去见她吗?”
    薛照城一僵。
    他第一次脸上露出了胆怯与无措的神情。
    这是沈游川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
    他记忆中的舅舅,最开始温和矜持,待人一贯的温润如玉。直到后来沈家出事,他才变得强势凌厉。尤其是在做决策时,从没有过迟疑,这才能在大厦将倾时,挽救住了沈家的颓势,当年沈家才没有走向破产清算的道路。
    可不管是从前还是后来,他都没有见过薛照城如此胆怯踟蹰的一面。
    他突然对陈秋瑾感到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的舅舅一往情深,久久不忘。哪怕她已经结婚多年,他舅舅都不肯放下。
    沈游川突然有个问题很想问薛照城,哪怕不合时宜,他也忍不住问出了口:“舅舅,如果她的婚姻一直都很幸福,不会离婚。那你这辈子,还会娶别人吗?”
    “不会。”薛照城轻轻摇了摇头,面上带着淡淡苦涩地笑,“有珠玉在前,除了她,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将就。我不想耽误别人,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内心。”
    薛照城怔怔地看着远处,苦笑一声:“况且当年是我不辞而别,也是我自己胆怯,一直没有向她表明心意。错过她,是我的问题,也是我该承受的遗憾与结果。”
    “舅舅……”沈游川看着薛照城落寞的面容,眼中满是愧疚,“都是因为我,你当年才和她错过。”
    薛照城轻轻摇头,“不是因为你。是我们当初,少了些缘分吧。”
    沈游川满眼复杂地看着他,“可是舅舅,你们这么多年未见,你怎么确定你对她还是爱,而不是当年没能在一起,留下的遗憾与不甘呢?”
    薛照城怔了下,随即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笑容温柔:“因为它。”
    沈游川:“?”
    薛照城眼底闪过一丝缱绻的笑意,轻声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我很清楚。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听见她的消息时,我的心脏还是会感到悸动。见到她时,我还是会心跳加速,呼吸减缓。游川,我很确定我不是因为不甘,而是因为我还喜欢着她。”
    这些年薛照城很忙,在生意场上也越来越游刃有余,他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少,更别提这么直白的向人剖白自己的心意。
    这些年,是沈游川过往这些年,从未从他口中听说过的。
    一直到这两年稍微卸下担子,他才看见薛照城身上多了几分人气,但他依旧回不到从前了。
    但现在,沈游川却从薛照城苍白削瘦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少年意气。
    他不由恍了下神儿。
    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有些酸涩,更有些眼热。
    他很清楚的知道,当初要不是因为他还小,担不起沈家的重担,他舅舅也不会牺牲梦想,牺牲一切的替他扛起沈家的一切。
    若是没有这些事,也许他舅舅早就与心爱的女孩成婚。兴许现在孩子都已经很大了,而不是像现在,人到中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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